深夜,商绮只是膝盖和大腿受伤,包扎好就可以出院。
她给薄云礼打了两个电话,男人都没接,之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商绮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电话给凌九霄,在国外出差的凌九霄派了个司机来接她回家。
回到商家别墅,她脱掉鞋子,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了房间。
雪白细腻的肌肤在光线下白得发光,她一点点脱掉衣服,赤裸站到了镜子前,膝盖和大腿擦伤,包扎着白色的纱布,破坏了身体的美感。
她转身看向后背,后背上有好几个烟头的烫伤,还有小刀割过的伤疤,她讽刺地勾了下唇,眼神中透出淡淡的冷。
突然,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转眸,走过去拿起手机接听,“喂。”
嗓音还是一贯得柔软舒服。
“商小姐,快救救我们!”一个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本来不敢报道薄总的私事,是你打保票说薄总对这个绯闻会置之不理的,我们才......”
商绮眯了下眼:“云礼做了什么?”
“刚刚的两个小时内,薄总把所有发过他绯闻的报社媒体都搞破产了!”电话那端的人嗓音都在颤抖,“好几个狗仔被他赶出了望洲!”
商绮:“......”
“商小姐,你看下现在的微博热搜。”
商绮打开了微博——
热搜第一的词条......
#薄氏集团 强势收购多家报社媒体#
商绮微微勾起唇,明明是向上的弧度,却带着寒意。
她搜索两年前的她和薄云礼在酒店的那则绯闻,发现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绯闻都两年了,他也撤掉了?!
因为有了女朋友,所以要跟她完全划清界限?
商绮半眯着眸子,眸底隐匿着深不可测的旋涡,迸发着极端癫狂的情绪。
......
夜更深了,天空下起了雨。
雨势很大,铺天盖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姜千澜被雨声吵醒,小心地看了眼睡在身旁的楚辞。
小丫头睡的很乖,白皙精致的小脸在暗光下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姜千澜忍不住勾唇,拿起手机看时间。
——凌晨两点半。
她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很多是陌生号码打来的。
微信里又有好些陌生号加她。
她知道,这些都是季斯奕搞的,变着法的想联系她。
她冷眸,刚要退出微信,突然瞥见一条信息跳出来——
【凌九霄:晚安。】
姜千澜无语。
他们又不熟,跟她说什么晚安?
姜千澜毫不犹豫地把凌九霄的微信拉入了黑名单。
她把手机丢到了床头柜上,看了眼落地窗的方向,外面正在下瓢泼大雨。
卧室与阳台之间有一面玻璃门,门没关,淡紫色的纱幔随风飘荡着,凉风裹着雨丝吹了进来。
姜千澜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关阳台门。
影影绰绰间,她的余光瞥见了站在前庭花园里的男人。
高大的身形隐在磅礴的雨幕里。
姜千澜震惊,薄云礼居然还在?而且在淋雨?!
她走向阳台,真切地看清楚了他。
男人头发凌乱,浑身都湿透了,背脊僵直,很是狼狈。
姜千澜翘起唇角,“早干嘛去了!”
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她转身回了房间。
走到床边的时候,瞥见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本素描本,外表旧旧的,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好奇心驱使下,她翻开了素描本.......
第一页,画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坐在椅子上,侧颜英俊完美,下颚线透着十足的贵气,西装裤包裹着的的腿修长有力。
姜千澜眸光闪动,这分明是薄云礼......
画得非常逼真,栩栩如生。
什么时候画的?
她的目光移到落款处。
——西奈。
——2018年3月17日,初见。
卧槽,居然是五年前?
楚辞五年前就见过薄云礼了?
尼玛,这是暗恋啊?!
姜千澜有些不可思议,这小丫头14岁就暗生情愫了?这么早恋的吗?
等等,西奈?!!
是......她知道的那个印象派大画家西奈?!
姜千澜看向楚辞,小辞儿是西奈大神?
我天!消息太震惊了!她仰面缓了缓,往下翻去——
第二幅画,修长挺拔的男人靠着落地窗,穿着黑衬衫,黑西裤,手上拿着一杯红酒,整个人逆在光里,张扬不羁。
——西奈。
——2019年7月28日,再见。
第三幅画,男人坐在车里,面容深邃俊美,还带着点邪魅,坐姿有些慵懒,有些漫不经心。
——西奈。
——2020年5月3日,偶遇。
她又往后翻,后面还有好几幅画......
姜千澜轻轻叹气,一笔一画都能看出绘画者的用心,西奈是印象派画家啊,习惯画抽象画的人却去用心画一个具象的人......
她合上素描本,放在那份离婚协议书旁边。
首页“离婚”两个字被大滴眼泪晕开了......
姜千澜又叹了口气,心疼地摸了摸楚辞的小脸蛋。
“小傻瓜,你这少女心事伪装得也太好了,这几年我完全没发现......”
“原来你早就喜欢他了,所以这两年你一直在等他回来是不是?”
“两年的等待,等来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甚至连见你一面都不肯见......”
“和你在一起,他还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薄云礼,他根本配不上你的喜欢......”
......
翌日,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楚辞醒了。
“宝贝,醒啦?”
楚辞看向一旁的姜千澜,笑了,笑容肆意张扬。
姜千澜挑眉:“是辞爷回归了吗?”
“嗯哼!”楚辞坐起身,嘴角勾起,“如假包换!”
姜千澜和她击掌。
“那我放心啦!我上班要迟到了,先走啦!”
“好!”
楚辞洗漱好,在家里吃了早餐,出了门。
白色木门前,停泊着一辆限量版的劳斯莱斯。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缓缓朝她走来,光影转换间仿佛t台走秀的国际男模。
他穿着一套黑色休闲服,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单手插兜,但难掩他满身的矜贵之气。
“我送你学校。”薄云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