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赎人？自污？
赵旭甩着鱼线，后面的甲板上，歌姬弹着琴，唱着《送别》到是很有一番风味。
这时代没有污染，没有电鱼，没有机械捕鱼，也没有迷魂阵之类的捕鱼装置，所以鱼类资源非常的丰富，赵旭在郑獬上船后又钓了一条翘嘴，一条鳜鱼！
一艘官船靠过来，一个家丁站在甲板上，对赵旭喊道：“请问衙内，贵姓，何方人士？”
赵旭看了一眼船头站着油头粉面的，头插大朵绢红花，身穿苏绣，幡上挂一个大大的张字。
赵旭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于是拉余靖当挡箭牌：“我不是衙内，我家主人姓余，乃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广州知府余靖余相公是也！不知有何见教？”
余靖的名头和包拯一样，在朝中属于名声超好，却是谁都不愿有接触的人！
那油头粉面的张姓纨绔子弟听到是余靖，立刻拱手说道：“失礼！失礼！”
然后退回船舱！
赵旭没有想到余靖的名头也可以吓人的！
余靖看赵旭的模样，醉眼惺忪的问道：“谁啊，谁是我家的门客？”
赵旭知道余靖想沾便宜，自然不会顺着眼睛的话说，而是问道：“你的名字和我家那位的爹爹一样，拿来挡人超好，看来都是不受人待见的！”
余靖咧嘴笑道：“是不受某些人待见，怎么你也不待见我？”
赵旭：“待小人，不难于严，而难于不恶；待君子，不难于恭，而难于有礼。”
余靖无奈的抹抹头：“好好说话，又是什么大道理？”
赵旭笑道：“没什么大道理，只是不想掉你的坑里。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那《送别》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偶尔在梦境得了李叔同之作！”
余靖：“李叔同？”
赵旭：“一个老和尚！”
余靖：“谁信你的鬼话？你这话和我说说就好，要不然这大正不知道出多少个叫李叔同的和尚。”
赵旭笑笑不回答。
他又站回船头上，看到运河中，十有八九都是花船，花船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花船边上戏水的戏水，揽客的揽客，感觉运河流淌的水都有脂粉味。
他回头问余靖：“怎么这样多的花船？”
余靖：“不是就要科举了吗？天下才俊都汇集京师，这些妓女老鸨不也闻着味来了吗？”
赵旭说道：“这是科举啊，还是嫖娼大会？”
余靖：“嫖娼？难听，不雅！”
赵旭呸一口吐沫吐到运河中：“雅？雅个大头鬼，这些妓女那个不是身负血泪，拨开这些身上华丽的衣服，那个不是伤痕累累？”
余靖见赵旭说到本质上，叹气说道：“世道艰难，这些女人不出卖自己的色相，估计早成一堆枯骨了。”
赵旭也不说话了，站在船头，看着边上的花船，突然想起一句话：“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然后大声喊了出来：“男人两大爱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运河上的妓女听到赵旭的大喊，出来看到是大船上一个13，4岁的官家少爷，于是纷纷探出头来，一艘比较近的花船，一个艳装女子喊道：“这位贵公子，来赎奴家回家，奴家会洗衣叠被，晚上还会给你暖床，让你仙仙欲死！”
赵旭看到有人应话，喊道：“你要从良？好！我替你赎身！”
他回头喊道：“来人，去把那姑娘赎身了！”
那女子吃了一惊，她还以为自己一句笑话，谁知道那孩子居然应了！
赵旭继续喊道：“还有没有要从良的，我都把你们赎出来！”
那些妓女纷纷喊道：“小官赎我！小官人赎我！”
余靖走到赵旭身边问道：“喝醉了，为这样多的妓女赎身，你的名声可就臭了，前几天死在稻田边的柳三变，是何等人才，在脂粉阵里出不来！”
赵旭笑笑说道：“我不是柳永，没有他的才华！”
余靖想通了，瞬间大怒：“你是要自污？你才几岁，我朝就这样不容人？你微末功劳都容纳不下？”
赵旭摇头说道：“自污？从何说起，我妻子，岳父会放过我？我看她们命苦，给她们一个机会，一个成为正常女人的机会！”
余靖：“你帮她们赎身，然后放他们回家？”
赵旭：“有家就回家，没有家，我不是有印刷厂，她们大部分都识字，我省的去费尽心思去招人！”
他转头对河面上的花船，大喊：“有没有要从良的，我出钱！我出钱！有家的回家，没有家的，在我家做工，我给工资，给你们存嫁妆，去留自由！
还有，我姓赵，名旭，镇南候是也！老鸨你们想好价钱，如果乱喊价，休怪我不客气，老子在岭南杀人上万，不在乎多你一个！”
余靖一把拉住赵旭，低声喝道：“你赎人就赎人，怎么还威胁上了呢？”
赵旭：“这些老鸨不会轻易放人的，她们会坐地起价！”
余靖：“你这事情干的，怎么看都是自污！”
赵旭：“我身上的污点还少吗？交结宦官，攀附权贵，纵兵抢劫，阴蓄兵甲，飞扬跋扈，数不过来！”
余靖：“可是也不能这样干啊！”
赵旭：“这些女人对你们可能是玩物，对我来说都是千金不换，印刷排字，校对非识字不能干，非细心人不能干，这些女人大半多都是识字的，她们会为自己的下半生，努力工作。
而我给她们自由，给她们一个干净，自食其力的机会。”
余靖：“你这样一说，还真是！不过这些人，动辄百来贯，几百贯的赎身，这里上百妓女，你赎的过来吗？”
赵旭：“不过是几万贯钱，我带钱不多，到东京，只要我愿意，几十万贯也不难！当然她们要货的话，船舱上千坛好酒，那些红瓷，罐头都可以换的！”
余靖：“这样你少赚好多钱！”
赵旭：“少赚？都会从这些女人身上赚回来的。”
第一个妓女被赎上来了，价格还比较公道，50贯！赵旭点头后，两箱半铜钱从船上倒到花船的被子上。
赵旭的警卫大喊：“赎身价50贯，千文足贯，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