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官府的恶心和恶毒
高玉成抽出匕首，又在晁蕴的脖子上抹了一刀，对身边的人喊：“莫要放过一个人。”
说完就抽出手刀朝对方的侍卫砍去，他后面的士兵也跟着杀向对方。
喊杀声传到院子，赵旭看着两里外的刀光剑影，感觉到莫名其妙，他回头问关英：“这是怎么回事？内讧么？”
关英看着火光里的影子，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说道：“刀刀到肉，又快又狠，不像是有诈。伯爷出兵么？”
赵旭摇头，然后问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关英疑惑不解的问道：“目标？”
赵旭耐心的问道：“我们是去哪里？干什么？”
关英有点恍然大悟的说道：“我们是去岭南平叛，哦，我懂了，他们猪脑子打出狗脑子，也对我们没有关系。”
赵旭点头说道：“我们参与进去并没有好处，其一，我们不能冒险，现在乌漆抹黑的，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要是遇见埋伏，我们损失不起。
其二，我们不能卷入地方的事物，踢皮球一样，我们很容易在这里延误很久。我们不能失期，我们的脑袋只有一个，不能被人砍了！
其三，这些人的人头对我没有用，我不需要他们给我升官发财。更何况，没有兄弟们的性命重要！”
关英听到赵旭说人头不重要，立刻说道：“这些人头可不便宜，5贯一个，我们射杀了不下百人，这可是500多贯！”
赵旭：“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给战士们奖励？好吧，我们到扬州，发点钱，好好放松一下！”
关英：“伯爷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留两人在这里善后就好，这些钱不能白白丢了。”
赵旭想想也是，这种事情不用自己亲自出马处理，更不用大军留下来扯皮。这种钱，不要白不要，500贯，自己虽然看不上，但要来可以给这些士兵一人一贯了。
这可是士兵3个月的薪水了，可以让他们家里给付一年的税务，让他们的家人过个好年，给弟弟妹妹扯块布！
赵旭点头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不再是在岭南的农家孩子，要事事亲为！”
在一边的公孙显庆说道：“这事情某来办吧，不过我想知道，伯爷如何处理这些军功？如果出售的话，可是比奖赏多上3，4倍的利益！”
赵旭：“军功？我没有用，战士们的，你询问他们！”
公孙显庆：“这事情一般都是主将做主！给多给少主将说了算！”
赵旭点头说道：“行吧，如果有军功都换钱！谁不想多带点钱回家！对了你们谁不愿意军功换钱，早点说，我可以不卖！”
关英讨好一样的说道：“当然是钱好！有军功是好，但那是对有家底的人家！靠钱开路，一路往上爬！我们这些人没家底，没有靠山的，爬到一定的时候，都是替死鬼！”
赵旭皱眉：“这是为什么？”
关英说道：“打败仗，克扣军饷，吃空饷，军纪涣散，等等，最终替死鬼都是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普通军官！”
赵旭想想也是，于是说道：“行吧，都换成钱！”
远处的喊杀声小半时辰才停下来，估计是一方被屠戮完了，赵旭让人警戒，因为消除内部矛盾，一致对外的队伍更具威胁。
静静的等待，时间流逝，很快就天亮了。赵旭可以看到几百米外的情形，看不到任何站着的人，只有几只野狗咬着尸体，还有受伤人的无力哀嚎。
他不再担心埋伏，于是他拿了4根爆破筒，组织300人出院门开始收集弩箭，还有就是人头！
赵旭看看这些15，6岁的人，挥动手刀，砍下水匪脑袋的果决，没一点犹豫，他很奇怪这些人是怎么寻来的，都是屠夫家庭么？
死人堆里，肯定还是有活人的，射到躯干，射到手脚，不是致命，被尸体压着无法逃脱的。无论哀求，还是咒骂的，都被这些人毫不犹豫的砍下脑袋。
赵旭看到心惊，当然他并不阻止自己手下杀些人，他心中没有悲悯么？不，他的善只想给那些善良的老百姓，而不是这些杀人越货的水匪，不折磨他们，给他们一个痛快，已经是天大的仁慈！
赵旭站在尸堆中，心中预估着人数，以为只射杀了百多人，谁知道有三四百人，层层叠叠的都是死人。
赵旭看到不远另外一个尸堆，带了百来人，来到昨夜匪寇火拼的地方，他看到遍地尸骸，估计有个300来人，只是不是被射杀的，刀枪杀的，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还有都是普通的百姓衣服，有些穿的好点罢了。
赵旭对后面的人说道：“把那个何昌找来。让他看看这里有什么要员，如果有，挑出来不要砍，其他的都砍下来换钱。”
去叫人的空档，公孙显庆看看地上的情形，心中知道，何昌口中的高姓将领和晁蕴出现内斗，这事情要处理好，否则得不到好处，还会得罪盱眙的官场，还拿不到这些人头的费用。
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找到盱眙官场的要员该怎么处置？”
赵旭想想心中极其矛盾，他不喜欢官场，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官场的那些恶心和恶毒的操作。
如果何昌口中的晁蕴在这些尸体中，自己说晁蕴勾结水匪结果内讧身死。
虽然自己说的是事实，但盱眙官府的人却未必会信，他们在感情上，更倾向于晁蕴是战死的，这样的话，他们的脸面上有光。毕竟身边的同事是个英雄，他们与有荣焉。
反之，身边的官员是巨寇或者是叛贼，失去的不仅是名声，他们的连带责任就大了，轻则查人不明，重则与叛逆勾结，这些都是要被朝廷追责的。
这一来一回，就像一条天堑一样，得到的和失去的自然相差巨大，一切都在赵旭的一句话里。
当然两种话赵旭得失都很大，如果说晁蕴反贼，事情到是简单。
说这样一个要置于自己死地的人是反击水匪的英雄，赵旭心中像吃了苍蝇，以后回想这事情，必定是自己黑化的开始，因为无耻的人生就是一次次没有原则为利益妥协造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