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
经由娜塔莎的提醒,星逐渐,记起了梦里和那个女孩相处的点点滴滴。
虽说莉莉安身为克苏鲁教团的领导者。
但在和自己相处时。
却表现得如邻家女孩一般可爱切合人意。
或许正是因为这前后极大的反差,才会让星,在梦里牢牢记住的莉莉安吧。
......等等。
除去女孩性格外貌上的深刻印象。
还有一点。
才是星最终记住、且务必要记住莉莉安的原因......那就是她无惧一切的勇气。
以及救世的决心!
...... ...... ......
重新记起了莉莉安的名字,星悬在心头的一颗巨石缓缓落下。
终得释怀。
毕竟那可是他不顾性命留在梦境徘徊唤来的名字。
怎么能轻轻松松的忘掉呢?
随即。
“真的,很谢谢你。”
她面朝娜塔莎,由衷的发出了自己的感谢。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娜塔莎将手指轻轻放在唇间,很优雅的一笑,随即再度将水递到星跟前。
“我也是偶然在你睡梦嘀咕时听到的。”
“既然没有忘记重要之人的名讳,那...当务之急可是多喝点温水,把身体养好才行哦。”
温柔的娜塔莎医生重重叮嘱着。
被这么望着。
星也不好意思拒绝娜塔莎的好意,接过杯子,将杯中温水一饮而尽。
也是星放下水杯的同时。
“莉莉安是谁?小可爱你能告诉我吗?”
娜塔莎略带好奇的询问声再度响起。
虽然说医生最好不要打探病人的隐私,但娜塔莎是真的好奇,能让星魂牵梦绕的角色到底是有何种魅力。
或许......
这也和娜塔莎在经常照料病人时,病人们总是时不时的将经历讲给她听,挺习惯了有关吧。
“抱歉......”
星突然低下头,并未给娜塔莎正面答复。
她还不能将莉莉安的身份告诉娜塔莎,因为她们不熟,星不能确定这人是否如她表面这般善良。
其次。
她醒来时隐约看见。
娜塔莎和桑博共处一室。
对于这个中途跑路,而又在她们应对银鬃铁卫时绕局的家伙。
她实在很难相信。
“没事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呢?”
娜塔莎对此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还没有到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程度,内心的好奇,也不至于像小孩子一般浓重。
见星不说。
她干脆就转移了话题。
“既然恢复过来了,就活动活动身子吧。”
“对了,你刚刚问了我的名字。”
“忘了告诉你。”
“其实我叫娜塔莎,是地下的医生......另外,你已经在我的诊所里躺了一整天哦~”
“诶?!!”
星突然就愣住了。
明明感觉梦里的经历过的很快,可回到现实,她居然已经度过一整天时间了吗!
嘶......
一阵毛骨悚绕的寒意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她也突然想起。
在自己该离开时,没有遵循梦境的排斥离开时,莉莉安那突然强烈着急的反应了。
原来......
一旦迷失在梦里,是真的永远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了。
“下次...决不能在做这种事了......”
星连忙警告自己。
无论如何。
她都不应该在梦里过多徘徊。
该离开时。
就要果断离开!
正如莉莉安所说:梦境所经历的都是虚假的,不要因为梦境里的一切,而抛弃现实世界的真切!
“不会又在想那个叫莉莉安的小家伙了吧?”
“这么入神。”
就在这时,于自我深思状态的星突然被一阵声音打断。
只见娜塔莎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不是不是!”
星连忙辩解。
她哪有一直在想莉莉安啊,明明想的是有关于梦境的事!
“我理解的~”
而娜塔莎却露出了一脸理解的轻笑。
这搞得星很无奈。
没办法。
她只能强行将话题拉开,“先不说这个了,刚刚你说你是地下的医生,这地下是......”
“没错哦。”
“就是你想象到的字面意思,地下,顾名思义也就是贝洛伯格的地底。”
“就是那被他们地上人封住不管十几年的地下。”
“和上面的花花世界完全不同。”
“这里的居民被大守护者抛弃、受裂界之侵蚀,还需要夜以继日的挖隧道采矿苟活......”
娜塔莎的语气虽然和先前一样轻柔。
但却增添了些许寒意。
这是出自地下人对地上那群养尊处优者的厌恶。
毕竟。
同为贝洛伯格的居民。
如此轻易的被大守护者抛弃,任由是谁,都不会对可可利亚施以好话的。
什么遵循存护之道的守护者。
什么舍弃小家保全大家的英勇之举。
都是笑话!
他们地上生活的是人,地下生活的,就不算了吗?
又或者说......
克里珀堡的那群人,从未将他们当做过贝洛伯格人?
谁知道呢......
...... ...... ......
瞧着娜塔莎的异样。
星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先前在永冬铭碑前,佩拉小姐说出辉煌故事时会遭到黑袍男子耳朵激烈反驳。
因为......
贝洛伯格下城区的人都被无情抛弃了啊。
“唉......”
她露出一丝苦笑。
不过。
苦笑里却多了一抹庆幸。
至少被抛弃的人没有坐以待毙。
以莉莉安为首的那群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救世方式,且以此为根展开计划。
或许这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十不存一。
但。
他们也会拼尽全力的一试。
更为重要的是。
他们在选择拯救时没有区别对待上下城,只是对所谓的掌权者抱有恶意!
而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呢?
或许。
她真的找寻到了某种超脱幸存的道路。
但请不要忘记。
她的身份是整个贝洛伯格的守护者!
她曾许下的誓言是守护整个贝洛伯格,因此,无论是上城区还是下城区她都应该拯救。
如果可可利亚做出选择时选择了一部分的上城区、一部分的下城区,或许......就不会遭受到下城区此时极度的憎恨了。
大守护者的抉择本就不公。
不公。
就自有怨言。
...... ...... ......
也是这个时候。
娜塔莎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其他病人没有照顾。
见星这边没有太大异常后。
她微微起身。
“忘了告诉你。”
“桑博现在去收拾自己惹的烂摊子了,让我先照料着你。”
“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
“心理和身体应该都没什么情况了,很健康,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照顾其他病人了。”
她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说着。
就有朝另一个病患区走去的意图。
“等等!”
只是娜塔莎前脚还没挪开,身后的小家伙就有了询问的意图。
“还有什么事吗?”
“娜塔莎医生...我想请问一下......和我一同来到地下的伙伴,现在去了哪?”
刚刚经历了可可利亚的反水。
现在情况未定。
星觉得。
还是先和丹恒、三月七好好的会合一番好。
“他们醒的比你早。”
“黑头发的青年是第一个,桑博把他带走......”
“那个有些闹腾的女孩子醒过来没多久就跑出去了,古籍在附近转悠吧?”
“还有个铁卫模样的小姑娘,我特地嘱咐桑博看住她,可她趁着桑博不注意就跑出去了。”
娜塔莎将自己知道的全然告诉了星。
“谢谢。”
“不客气,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哦。”
说着,娜塔莎转身离开了这间木屋。
星则起身下床。
推开诊所的门朝外走去。
而在不远处。
她便看到了正和一群小家伙玩闹的三月七。
...... ...... ......
与天灾横溢的雅利洛六号行星不同。
此时的仙舟,虽有丰饶余孽动乱、星核作祟,但大体局势还是能掌握住的。
府门中。
两位男子正对坐棋局。
其中一位愁思苦想,似乎为接下来的棋子走向想尽了脑筋。
而另一外。
就显得游手好闲,时不时的海用手挑起鱼食,丢进前方的池塘里。
“彦卿,想的如何了?”
鱼食落水,掀起阵阵涟漪,直至涟漪平复后对坐男子还未反应,景元这才慢悠悠的问道。
“将军...这局棋......不急......”
被称为彦卿的男子思绪被打乱,露出更皱眉的姿态。
不过!
他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眼中一喜,连忙将子落进棋局......凭此棋落下,他绝对能赢过景元将军的!
“啧啧,这攻击性,现在的年轻人呐......”
“还是太浮躁了。”
话落。
景元双指接住飘零落叶,将其重重敲在棋局之上。
顷刻间!
四周风云涌动。
景元也缓缓起身,朗声阵阵,“弈棋如兵戈,一局之中,万化无穷!”
景元脚踩之地,接连化作黄线连接,好似形成了一局以人为基的全新棋局。
他跟前则出现了一尊‘将’!
将虽勇猛。
攻击性强。
但却暴露出了极致的破绽。
景元手持重刀,脚步轻盈而至,片刻紧随刀花落下,将棋倒地。
接连到底的......
还有随将一同对立棋局的一众卒。
“如此。”
“方能制胜。”
缓缓将重刀收起,景元面带微笑,轻轻拍着彦卿的肩,“记住了吗?”
“记住了,将军......”
彦卿有些呆呆的看着‘大发神威’的将军大人。
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等你全都忘了。”
“就算出师了。”
说着,景元手里玩弄着那枚棋子,脚步轻快的朝府门走去。
“那彦卿......”
彦卿若有所思。
只是。
他紧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朝景元望去,“将军,啊...你不会又偷棋了吧!”
“哈哈哈!”
景元爽朗的笑声缓缓传来。
那枚被他偷走的棋子随即消散,所有的证据就此全无。
“对弈已然结束,多说无益。”
“不如谈谈别的事。”
景元笑声过后,紧随而至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将军您说.....”
被这气势感染到的彦卿也没有再多询问偷棋之事,反正,这也不是将军第一次这么做了。
每次都能板板正正的讲出一堆大道理。
没谁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
其实彦卿还是很尊重景元的。
不仅是他。
连带整座仙舟罗浮的人,都很敬佩这位神策将军......兴许是他算无一虑?
...... ...... ......
“太卜司那边有了新的推理内容。”
“推理到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把剑。”
彦卿突然就愣住了.....身为推演机构的太卜司很有权威性,她们推测出的东西很让人信服。
一把剑,难道是和自己有关的东西?
“那把剑。”
“叫。”
“轩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