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被穿越者扰乱时空线,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大宋官家赵佶和宰相王黼,都在这个平凡的四月初八之夜,遭遇了这辈子从没经历过的恐怖。
不过相比王相爷,此时正在被“大叔”像削萝卜一样,切手指头逼供,赵佶不过吃了李诚两个大比兜子而已。
咳咳!不算个事!
李诚不是个小心眼,但是面前这家伙不但承受过自己的跪拜,还曾经那啥,你懂得!
如果李诚逢场作戏,也就不会在意一些事情,但是他认真了,这事就没完!
赵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芝麻大的小官。
如果不是李诚戏谑的自报家门,他都根本记不起来这个人的模样。
“砰砰砰砰!”
身后响起一阵巨大的枪声,投降的十几个侍卫也没逃过一死,被喝令贴着墙壁跪成一排。
手枪顶在脑后,行刑式的全部处决。
“爱卿!李爱卿!朕封你为王,大宋天下亿万财富,只要你要,朕都给你取来。
朕的后宫美女如云,只要你开口,任你采摘……”
李诚看着这个癞皮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漫天许诺的“官家”,只觉得如同那啥之后的索然无味。
剥去“皇权”外套后,这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点心。
“时迁!”
“末将在!”
“鼓上蚤”时迁上前叉手为礼。
“送官家上路,手尾干净些!”
“是!长官!”
“不要啊!大王饶命啊!”
一听要送自己“上路”,赵佶疯了一样膝行向前,想抱着李诚大腿再苦苦哀求一下。
“啪!”
时迁眼疾手快一掌切在赵佶耳根,“官家”白眼一翻,软软的瘫倒在地。
“来!哥几个搭把手,这死胖子挺沉!”
“好嘞!”
……
萧参将指挥地道内的清理计划,主要是把尸体弄走,地上的血污、屎尿、碎肉残肢、豆腐脑啥的,抽空再处理。
没法子,这个地道没准还能用上,谁说的准呢?
不把这边清理干净,今后遍地骸骨蛆虫,这不是给自己添恶心吗?
李诚怔怔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萧尧道可能感觉大佬站在这边有点碍事。
“李叔,要不您先去樊楼歇歇?”
“也好!那你们先忙!”
李诚伸了个懒腰,带着一队护卫原路返回樊楼,后续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这一夜就别想睡了。
对了!还有师师,哦!不!从今天开始樊楼“李师师”这个名号就将彻底消失。
而“苍梧先生”家中多了个“二娘子”,闺中昵称“冰冰”。
(这个老色批,让我们一起鄙视他!呵忒!)
……
时迁对地道出口附近的情况,比自己家卧室还熟悉,轻车熟路的带人将死胖子抬出这间湖畔小榭。
摸着黑转到一处四五丈高的“太湖石”旁,时迁并不知道这块巨石,是被赵佶封侯的“石侯”,还被他画入画中。
就算在现代,一块高十五米,重三百多吨的巨石,在不破坏形体的情况下,想从无锡运到开封,也不是一件随口就来的事。
在没有大型起重机和大卡车,没有柏油马路的宋代,运送这么大体量的石头,只能靠人力和船运。
内河的河道不比海上,很多河上还有众多桥梁。
对一般人来说,这是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
当时主持苏州应奉局,采办“花石纲”的朱勔。
对!就是那个被朋哥儿在江南虐杀的狗贼。
以一己之力祸祸江南,逼出方腊造反,江南百姓恨之入骨、人人喊杀的大奸臣。
别人办不了的事,他就敢办!
船太重、河道太浅,朱勔就勒令沿途州县派出民夫,动辄数千在岸上拉纤硬拖;
沿途桥梁太低、城门太窄,他便下令拆桥、扒墙,就这样把这块巨石完好无损的如期运到了汴京。
赵佶对这块巨石极其喜欢,赐名曰“神运昭功石”,封“磐固侯”。
而沿途百姓为此付出的汗水、血泪,甚至生命无法计数。
犹如宿命一般,时迁的选择暗合“天道轮回”,让赵佶死在这里,就很合理。
此异石“瘦、漏、皱、透”甚得官家喜爱,时迁不懂欣赏,就觉得这石头全是窟窿很是便利。
他随手解开官家腰间的玉带,试了试很结实,比划了一下高度,将玉带从一个窟窿里穿过,然后将死胖子挂了上去。
赵佶在窒息的痛苦中醒来,双脚悬空、双臂被人紧紧按住,无法自行取下脖颈的束缚,想喊又发不出声音。
很快他全身一硬,又渐渐瘫软下来,屎尿齐出、臭气熏人。
时迁从旁边找了块大差不离的石头,伪装成自缢时被蹬开的模样。
静静的在尸体旁等了盏茶时间,转过死胖子的脸,一摸舌头都伸出老长,彻底死翘翘,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两名组员离开。
返回地道后,时迁这个“锁匠大宗师”,轻而易举的破坏了能从外打开的机括。
也就是说,从地道内进艮岳还是很简单,但是想从外面打开这个暗门,除非强拆破坏。
瞅瞅!这就叫专业!
……
四月初九一大早,负责艮岳洒扫的内侍们,按照各自分管的区域开始日复一日的“保洁”。
一个小黄门一手提着藤筐,一手拿着长木夹,仔仔细细的将败叶、杂物捡走。
猛地一抬头,看见一人背朝着他站在“石侯”前面,把他吓了一跳。
眼角余光一扫也没敢端详细节,“噗通”跪倒在地,这个时候出现在艮岳的“胖男人”,除了官家还能有谁?
“官家吉祥!”
埋头跪拜的小黄门,半响没听到回应,也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壮着着胆子,微微抬头看官家脚的位置。
官家既没移步、也不吱声。
小黄门不敢动,更不敢离开。
哎呀!好神奇啊!陛下居然踮着脚尖。
等等!踮着脚尖、离地悬浮?
大清早的小黄门如坠黑夜般,两眼发黑,脊梁发软,瘫趴在了地上。
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侧身的官家,面色青紫,双眼圆瞪快要出眶,舌头伸的老长、都要挂到胸口了。
“啊啊啊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声尖利的叫声,撕破了晨曦中皇城后宫的宁静。
一个惊天噩耗,震惊了整个皇宫。
东宫内,二十四岁的太子赵桓,睡得懵懵懂懂的被人叫醒。
“殿下!殿下不好了,官家在艮岳驾崩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