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奉圣州城南门两百步外,因为没有敌骑骚扰,梁云峰摆了个长方形方阵。
四十门重炮全部指着城头上弯弓搭箭、大呼小叫“强行加戏”的金兵。
“实心弹一发,齐射!”
“轰轰轰轰!”
这座古老的城池外,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震百里”。
还是连续四次!
只花了六十弹指的时间!
硝烟散去后,被一百六十枚六斤生铁弹丸,精准集火坍塌的两层城楼废墟,让躲在城垛后的金兵人人面色如土。
这特么还怎么守?
是的!朋哥就是故意的!
给你脸了?跟谁俩呢?
是你家的地方吗?装比装吊的就占了?
按照你们的规矩,“拳头大、说了算”对吧?
来!尝尝爷砂锅大的拳头香不香?香不香?
“呵忒!”
指挥炮击的赵旭,对着毫无反应的城头,不屑的呸了一口,在战马上侧身大吼。
“走!收兵回营,今晚土豆烧马肉,弟兄们辛苦,大帅特批,每人二两土豆白特供!”
“大帅万岁!”“大帅万岁!”
……
七千大军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城外一里处扎营,天黑之后,营地外围百步左右点燃一堆堆照明的篝火。
不用说也知道,只要敢踏入火光映照之地,黑暗中铺天盖地的铁霰弹会教他做人。
车阵内不当值的官兵,围着一堆堆篝火,大口吃肉、小口喝酒,欢笑声传出去老远。
就是做给城内金兵看的,气不气?
也就在你们眼皮子地下喝酒吃肉,不服来战啊!
完颜杲拥兵两万六时没敢打,此时城内只有万余兵马,他能咋办?
如果没和红武军打过仗,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不让出城,底下的骄兵悍将也忍不了。
现在呢?即使他硬逼着手下出城,估计也是远远射几箭意思意思就得了。
冲阵?爱谁谁!
这个夜晚估计只有朋哥儿裹着皮毛睡袋呼呼大睡,梁云峰和赵旭分班值守上半夜和下半夜。
连刘大平这边的三司骑兵,都随时保持一个司五百人,守在战马旁随时出动。
更不要说炮兵和火枪兵的轮值,火绳就没熄过,弹药全部上膛备战。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这是红武军成军以来,刻在骨子里的指导思想。
一夜无事,天明时奉圣州西门北门突然大开,金兵万余甲骑互相掩护着出城,一人双马,或三马,往西北疾驰而去。
城不要了!行不行?
不行!
朋哥只留了四哨火枪兵留守奉圣州,其余大军拔营而走,继续跟在金兵后面。
炮车沉重,不可能和敌骑比速度,但是咱们不急,只要狗入的敢停下,爷就拿炮轰他屁股!
初十傍晚抵达百里外的边城武州时,不出意外的空城一座,金兵尽数退出云中之地。
“万胜!万胜!万胜!”
《凛冬之怒》完美收官!
……
宣和四年腊月下半月,朋哥儿一直在云中九州各城奔波,穿着团龙皇袍扮“圣君”,安抚各城百姓。
腊月二十,完颜杲在鸳鸯泊大营汇合回归的两万大军,护送“梓宫”返回上京。
实话实说,金兵主力损失不大,最惨痛的损失,就是阿骨打和完颜宗望父子的阵亡。
其次就是死在居庸关,五百铁浮屠和两千拐子马。
知晓红武军火器犀利之后,铁浮屠连阵都不出,几次大大小小的战斗累计起来,折损近千拐子马后,也不再出阵送死。
金兵合军后四万五左右的铁骑,无心在这鬼地方多留。
带着前期收获的大批金银财宝,“全军素缟”回去办丧事了。
从金兵撤出关墙那一刻起,云中之地就彻底变成了大明自家地盘,
一圈顶风冒雪的辛苦跑完全部八州之后,梁云峰坐镇“奉圣州”(涿鹿县),监管妫(怀来县)、儒(延庆区)、武(宣化区)三州。
通过军都径走居庸关,和燕京城的易哥儿保持最快的信道,和畅通的补给线。
赵旭领兵南下,驻扎正在源源不断移民的云州(大同),监管应(应县)、朔(朔州市区)、寰(朔州市东)三州之地,彻底接手雁门关。
朋哥儿坐镇蔚州城,通过飞狐径将蔚州城和易州城相连,确保这边补给线畅通无阻。
这可不只是十六州哦!
云中之地:“蔚、云、应、朔、寰、新(奉圣)、妫、儒、武”九州;
燕京之地:“幽、顺、檀、涿、易、蓟”六州;
东北角渤海湾一侧:“平、营、滦”三州;
共计十八州,初步统计近三十万户,一百八十余万人口。(含太行上基地移民)
比朋哥儿预期的要少,但也比整个半岛之地的全部人口多了近一倍。
腊月中旬,半岛传来胜利的好消息,赵华和徐海峰海陆齐进,杀的尸山血海。
最后以逃至釜山城的末代“小西八”国王“白衣出降”为标志,正式结束了半岛的征伐。
按照王妃从各地报上来的编户齐民统计,整个半岛现有约二十余万户、百万人口。
就这还包括,之前从大宋南北两地辛辛苦苦运来的一万余户,六万多移民。
红武军残酷的半岛攻略,让整个半岛人口“消失”了三成多,而且基本都是青壮男丁。
……
朋哥儿是年三十才回的燕京城,易哥儿催了好几次。
一个是云中之地的前期工作基本完成,剩下来都是水磨工夫;
再一个,接下来和大宋的关系,是一个避不过去的现实问题。
终于被获许进入燕京城的大宋“传奇”使者马扩、赵良嗣,两人急的口上都起了燎泡。
“大明国主”再不接见他们,没准二人能一头撞死在大殿外。
没法子,官家赵佶快疯了、宰相王黼快疯了、燕国公童贯快疯了、副帅蔡攸快疯了……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大明”红武军,突然占了大宋“志在必得”的燕京城。
官家赵佶接到童贯、蔡攸这对废物统帅发来的奏报时,一开始以为这两狗东西在编故事。
“宋、金、辽、夏”四国的牌桌上,什么时候多了个“明”?
随着一份份加急奏报,有鼻子有眼的描述,加上被放归的被俘宋军供述。
一个战力远高于辽狗的“饿狼”,居然在大宋的虎口夺食?趁虚而入?
暴怒之下的官家,摔了几个心爱的天青汝瓷茶碗,撕了几张颇为自得的字画。
委屈的想哭!
太欺负人了!
好气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