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以云阙和万昭为首，几排人整整齐齐，肃穆的站在平地。
余初牵着暮饶的手走上一方圆台，那圆台极大，上面画着看不懂的花纹，复杂古老。
看上去，约莫有点像祭祀的地方。
走到正中间，余初抬手落在虚空，银光交织，一朵血红色的花出现在空中。
余初低声提醒，“把花拿下来。”
暮饶立即伸手落到花上面，随即指尖一痛，一滴血珠滚到花上面，瞬间消失。
天空暗沉下来，四周突然充满了暴虐的气息，随时要将人绞杀的粉身碎骨。
血花花瓣上，却隐隐约约透出一股清灵之力，仿佛有祥云隐绕。
将周围阴暗的力量驱逐。
看起来危险邪恶的东西，有时候反而更加祥和，友善。
暮饶谨记余初的话，将花握在掌心，小心的拿下来。
上清花没什么抵制的躺在他手中，漂亮的不似凡物。
黑猫喵了一声，从余初肩上跳下来，走向悬崖。
它每走一步，便留下一点黑暗气息。
直到悬崖尽头，它站住，回头看着余初。
“走吧。”余初抓起他握着花的手，掌心柔软相触，他兀的发现花已经不见了。
余初每一步都走在黑猫走过的地方，暮饶则在旁边。
手心微微有汗，余初察觉到他的手在抖。
她知道他在经历什么，但此时除了安慰他，她什么都不能做。
“再忍一忍，忍一忍，走过去就好了。”她低声在暮饶耳畔道。
暮饶只觉得整个人的灵魂都在燃烧，痛的完全无法回应她的话。
一段路走的异常艰辛，最后一点时，暮饶甚至都走不动了。
余初刚抬手，黑猫的声音便传过来：“主人，你帮他，反而会害了他的。”
余初一顿，手僵在空中，缓缓地收回去。
黑猫甩了甩尾巴，“要想成为主人的伴侣，上清界的主人，如果连这个都不能承受，他还有什么资格。”
余初沉默，没有说话。
手一紧，暮饶紧紧扣住她的手，“小初，我能承受，亦有资格。”
她抬眸，暮饶认真的盯着她，眼中一片深色，像黑龙穿透暗夜，破开星空，猛地朝她飞来。
他突然直起身子，快速又大步的走往悬崖。
一秒……
两秒……
三秒……
暮饶停住脚步，感觉身上所有的痛苦都消失。
余初从后面扶住他，眉梢微抬，柔声安慰：“好了。”
她抬脚踩在悬崖边沿，看着暮饶：“可敢与我下去？”
暮饶闻言，轻轻的笑起来，嗓音微弱却很认真，“有何不敢？”
“闭上眼，抱紧我。”
两道身影跃下深渊，瞬间消失。
黑猫立在原地，喵呜一声，墨绿色的眸子闪了闪，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涌入余初身体。
“若我们都能活下来，便算作成功。”
“这是唯一可以杀死我的方法。”
“暮饶，不要背叛我。”
暮饶意识消失的时候，好像看到四面八方伸过来锁链，将余初牢牢的锁在里面，拉向不知名的地方。
“初……”
他闭上眼，最后一抹意识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