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拦门酒。”唐杰看了叶南辰一眼,“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叶南辰也说不清楚。
拦门酒是苗家最为隆重的礼节,只有欢迎重要客人的时候才会是用,一般都是在婚礼上出现,新女婿上门会遇到这种情况。
为首一个姑娘戴着沉甸甸的银花帽,手里捧着一只黑黝黝的牛角杯,递到叶南辰面前:“贵客远道而来,略备一些酒水,请。”
叶南辰没有去接牛角杯,因为接了就要全部喝完,不止喝这一杯,而是所有的拦门酒,加起来估计有几十杯。
每一杯酒有半斤左右。
“我是来见你们寨主的。”
“寨主已在寨子里等候二位大驾光临。”
叶南辰和唐杰对望一眼,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们上山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知道了行踪,苗寨开始提前准备?
事已至此,叶南辰轻轻尝了一口牛角杯的甜酒,唐杰有样学样,也尝了一口。
接着一杯酒一杯酒的尝了过去。
苗寨门口的台阶站了两排苗女,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只牛角杯。
二人走上台阶,一杯只尝一口,而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戴着蓝色头帕的老汉,他一看叶南辰和唐杰,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唐杰道。
老汉道:“我不认识你,当然不知道你是谁了。”
“不认识我们,请我们喝酒?”
“我们是请程先生喝酒,你们认识程先生吗?”
唐杰摇头:“不认识。”
老汉顿时脸色一沉:“那你们就是来捣乱的了?”
“喂,老头,你讲不讲道理?是这些小姐主动请我们喝酒,又不是我们抢酒喝的。”
戴着银花帽的姑娘不悦的说:“你说谁是小姐呢?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不是,小姐这是个尊称,称呼你们女的是小姐,这有什么不对?”
“不会说话,让姑奶奶教教你怎么说!”银花帽的姑娘忽然一个踢腿踢向了唐杰。
唐杰没有料到这个姑娘竟会武功,随即拿手一挡,姑娘一脚就被拦了下来,但她并不死心,纤腰一扭,身子一矮,一脚又往唐杰下盘攻去。
显然,她只会一些花拳绣腿。
唐门虽然以暗器名闻天下,但拳脚功夫也有一些修炼,姑娘这三两下子根本难不住他。
当即双脚跳起,姑娘一脚从他下盘扫过,不妨唐杰出手挥来,一下就将她银花帽给挥落在地。
老汉纵身一跃,就从台阶跃了下来,一爪直奔唐杰而去。
唐杰顿时向后退开几步。
“敢欺负我女儿,要你好看!”老汉年纪不小,脾气也很大,双手呼呼向前进攻。
唐杰不由叫苦:“喂,你们讲不讲理?”
“我们在门口准备了十二道拦门酒,就是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你们冒充贵客,意欲何为?”
“谁冒充了?这就是个误会。”
老汉不听解释,双手迅猛的攻向唐杰,前一招是拳,下一招就是爪,瞬间又变成了掌,总之变化很快,让人捉摸不透他修炼到底是哪一种功法。
唐杰很快手忙脚乱,被老汉一记重拳打在肩头,身子一歪,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叶南辰缓缓上前,站在唐杰身边,说道:“让你们寨主出来,我要见他。”
“你算老几,我们寨主其实你们说见就见的?小子,先吃我一拳!”老汉说着一拳就往叶南辰脸上招呼。
刚才的姑娘捡起了银花帽,气愤的说:“阿爹,好好教训这两个骗酒喝的骗子,气死我了,我亲自酿的甜酒,本来是给程先生准备的。”
叶南辰闲庭信步,移动着脚步,一连躲开了老汉三拳。
老汉微微讶异:“好小子,你竟然能躲开我三拳,可见也是练过的,为什么不出手?”
“我怕我出手,你承受不住。”叶南辰淡然说道。
老汉怒道:“你看不起我?”
“哼,小子,你少吹牛,除了寨主,我阿爹是整个奢公苗寨修为最高的人,你只会躲,不敢出手,算什么英雄?”银花帽姑娘说。
老汉道:“小子,别说我看不起你,你虽然步法高妙,能够躲开我的进攻,但只怕你拳脚无力,一出手就会露出真实的水平,所以你才不敢出手是不是?呵呵,有种你出手,老夫虽然年纪大了,接你三拳两脚还是没问题的。”
砰!
叶南辰一拳过去。
老汉虽然挡住了,但仍旧被叶南辰震飞了出去,身子跌在了月台上。
“啊,阿爹!”银花帽姑娘迅速冲了上去。
“唐叔!”几个迎宾的姑娘围了上去,表情十分焦急。
有人已经进了寨子汇报,这时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走了出来,问道:“阿龙,你没事吧?”
唐龙揉了揉手,说:“寨主,这小子很强,你要小心。”
来人正是奢公苗寨的寨主,把手一挥,身后冲出一群苗家汉子,身着青黑的对襟短衣,下穿阔脚的裤子,踏着清一色的黑色布鞋,手持短棍。
迅速就把叶南辰和唐杰围成一圈。
“不是,寨主,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唐杰看到这阵仗,也怕跟他们闹僵了,毕竟这次是有求于人,闹僵了下面就不好谈了。
寨主冷冷的道:“你们打伤了我们的人,我便不能放过你们!”
唐杰正要解释,就见一辆奔驰开了过来,众人迅速让出一条道。
车子停下,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唐装从车上走了下来,司机三十几岁,跟在他身后。
寨主一见,急忙迎了上去:“程老弟,你可算来了。”
叶南辰扫视一眼,发现竟是儒家十二良医之一的程正,之前跟叶南辰有些过节,之后被叶南辰的医术折服,叶南辰不仅治好了他女儿冯苗苗的瘫痪,还把一些医术传授给他。
名义上,叶南辰算是他的师父。
“这是怎么回事?”程正诧异的道。
寨主冷冷的道:“这两个人过来闹事,我正准备把他拿下!”
“啊,叶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程正一眼认出叶南辰,急忙过去跟他握手。
寨主:“……”
唐龙从台阶上走了下来,问道:“什么情况这是?程先生,您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