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1个基数的炮弹，最后一轮炮弹打出去，把战场再次犁了一遍，活着的日军连带着死去的日军士兵的尸体掀上了天。
一波接着一波日军退了，进攻却还在继续，日军进攻的数量骤减却在战场上散开，雪地里趴着几组日军机枪手掩护步兵进攻，枪声也开始稀疏起来。
我团的弟兄在日军大量士兵从进攻中撤退后，立即就感到一阵轻松，轻重机枪的射击也变得富有节奏性，也更精准了很多。
五十步来，日军同样无法靠近阵地冲锋过来，被阻挡在战场上的日军一个接着一个被射翻。
我团的弟兄枪声也变得稀少，拿着步枪的弟兄开始瞄准，在连续大战后消耗的体力开始逐渐恢复。
“狼肉包子，狼骨汤喽……”
炊事连的弟兄用扁担抬着饭桶往阵地上走，跟着挑着饭的挑着一叠叠的碗，还有挑着冒着热气热腾腾的狼肉包子。
啪！
二营的一个弟兄步枪里的子弹打出，看着子弹撂倒一个鬼子后才翻身，笑哈哈的问道：“哪儿来的狼肉包子？这给咱弟兄们打牙祭呢。”
“突击连打杀的，团座好这口狼骨汤！整个三十多头狼呢，整个狼群都被突击连用刺刀挑了。
刚刚警卫连马连长带了话，话说是吃啥补啥！鬼子可把咱团座气着了，说要喝鬼子的肉片汤，歇一个胳膊煮了。”扛着扁担的炊事连连长，蹲下来放下扁担说道。
他挑着的是两桶狼骨肉片汤，后面跟着连副挑着碗筷，打仗的继续打仗开枪，腾出手的转过身吃晚饭。
“杀，吃鬼子肉片骨头汤？鬼子的肉能好吃吗？他娘的团座的口味还挺特别。”钱二柱从机枪碉堡里溜出来，躺在战壕上接过碗筷，热腾腾的狼骨肉片汤两个狼肉包子，香味让他还没有吃就吞了吞口水。
咬一口肉包子喝一口肉汤，这味道美的钱二柱舒坦的‘啊’的一声，整个人热乎的跟着一哆嗦。
“真他娘的好喝，咸甜可口！再给老子弄根大葱就好了，吃着肯定贼舒坦。”
“准备着嘞！”炊事连长从背后拿出几根大葱，直接扔给了钱二柱一根。
“一营长，团座可是说了明儿早上就要吃上，要新鲜的！最好弄个鬼子官的肉煮。”炊事连长惺惺的说道，从腰里拿出烟袋锅给自己塞烟叶。
“这好办，团座就是想吃龙肉，老子也给团座弄来。”钱二柱拍着胸脯保证道。
“话说这鬼子啊差点把咱团座气死，不吃喝点鬼子学吃的鬼子肉这口气能出吗？
再说了一营长啊，生吃胡虏肉，豪饮倭寇血这叫豪气。”炊事连长啵啵两口烟，竖起来大拇哥称赞道。
噗！
一个弟兄被日军士兵的子弹击中，子弹从后脑勺穿透出来，旁边的弟兄把这弟兄的尸体拉下来，骂骂咧咧道：“狗日的就差这口饭就死了，倒霉催的，早知道老子先吃你多杀几个？他娘的还多赚些本钱。”
“三营的，过来干活……他娘的吃饭归吃饭老子尸得有人收着。”一营的一位排长喊了起来。
钱二柱看了一眼阵亡后被拖走的弟兄，回头看向炊事连连长说道：“杨老轨，老子给你弄来倭寇的血肉你敢煮吗？”
炊事连连长杨老轨哼哼唧唧，冷声说道：“瞧不起谁呢？要是人肉老子他娘的害怕，畜生的肉老子怕个鸟。
老子不但煮，还要喝呢？
他娘的，前日被鬼子杀的百姓里面可是有咱的乡亲，咱他娘的就恨自己在炊事连，只能最后顶上，要不然他娘的早来报仇了。”
钱二柱愣了一下，接着问道：“被杀的百姓咱团里有多少弟兄的亲戚？”
杨老轨恨得咬牙道：“七八十个弟兄呢，那是六个屯子的！你们一营有十几个弟兄，现在还有两三个活着。
刚刚吃了饭就上战壕开枪的，死了的就是一个。”
钱二柱不再与杨老轨说话，只说了句：“等着！”然后大声喊道：“一营的报告伤亡情况……”
“一连连长战死，老子是二排长接替，阵地上还能打的剩下62个。”
“二连连长战死，老子是四排长，除了机枪手带上老子53个。”
“三连48个弟兄包括机枪手，战壕上拿步枪的弟兄18个，老子是三排排副，整个连老子的军职最高了。”
“四连57个弟兄包括机枪手，老子是连长，排长剩下两个，班长剩下六个。”四连长回应道。
“62+53+48+57等于，等于……”营副放下碗筷，哆嗦着手指头计算着。
“别算了，他娘的老子大半个营没了。”钱二柱吼道，回头一看眼前战斗补充，第一道第二道战壕都是自己一营的，第二道战壕上少部分是三营的。
“狗日的郭开顺，老子怎么觉得你吃了老子的兵啊？你他娘的是属饕餮的光吃不拉啊。”钱二柱高声骂道，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我说钱二柱，老子只吐没吃！谁她娘的知道你小子这么不顶事儿，就他娘的打一天就没了大半个营。”郭开顺毫不客气的回击。
“狗日的，你以为老子愿意！？”钱二柱骂骂咧咧的爬进机枪碉堡，架起了重机枪，接着吼道：“狗日的营副，算清楚了没有？”
“活着230个减去2个，还有230个活着，阵亡300个弟兄。”营副喊着回应道。
“他娘的咋又少两个？那230个多出来的两个王八蛋是谁！？”钱二柱骂骂咧咧的喊道。
“是俺跟营座你这个王八蛋……”营副回应道。
“他狗日的，啊啊啊啊……”
哒哒哒……
钱二柱的重机枪咆哮了起来，哗啦啦……弹链滚动了起来，一堆堆空弹壳落在地上顺着战壕的坡度往战壕沟壑里滚落。
战斗打了一夜，天即将亮的时候一波鬼子被放进了打，钱二柱用步枪一枪干掉了一个日军上尉，接着抓起杨老轨给他的菜刀，就跳出了战壕狂奔而去。
子弹在他耳边嗖嗖飞过，钱二柱哈哈大笑着跑到那日军上尉军官尸体旁，抓着日军军官的胳膊手起刀落，利落的砍掉然后再砍掉胳膊下部分，剩下个肘子。
“哈哈，够吃了吧！”钱二柱呲牙一笑，转身往战壕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