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突然整个人都安静下来，她眼睫毛上还挂着泪，全身僵硬还被君蔺兮拥在怀里，到了现在她真的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假的，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是君蔺兮说出来的吗？
他竟然说他……
苏染的安静让君蔺兮心口像是被撕开一样，事实上本不应该是这样，早很多年前就不应该是这样。
他的喜欢对她来说现在已经不是欢喜了是吗？
君蔺兮紧紧抱着苏染，重复着话：“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很爱你，苏染。”
苏染被最后君蔺兮那么一喊，像是回过神，她身子一抖，推了一把拥着自己的人张了张嘴半晌才出声：“你在说什么？”
君蔺兮唇蹭到苏染耳朵，话语落到她耳朵里进到她心里，“我……爱你！”
苏染笑了声，可不是欢喜的笑，是可笑，她真的觉得可笑。
这么突然？这么多年来君蔺兮别说喜欢，更别说爱这个字了，苏染觉得他不讨厌她，不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她都觉得是一种庆幸，或者有的时候他无意识对自己的好，她感觉都能开心一整天。
他现在是在说什么？
苏染张了张嘴，“君蔺兮，你别玩我了。”
君蔺兮抱着苏染，低声说：“我爱你，我爱你，可以吗？我爱你。”
苏染没有说话。
她说不出来话，在自己面前的人肯定不是君蔺兮，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君蔺兮说出来的。
苏染不言。
君蔺兮听不到她说话，心里面莫名的慌张，有些东西好像是自己抓不住的，他看向苏染，正对上苏染的视线。
她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好像刚刚在发脾气的那个人不是她，就好像君蔺兮此时告白的人也不是她，和她都没有关系。
“七七。”
苏染望着君蔺兮笑了声，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又想怎么玩我？”
“我不是……”君蔺兮竟然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苏染点点头，“可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反正玩不过你，我只是想说一句……哥哥，你不想玩的时候可不可以和我说一声，因为我也觉得很累，想休息。”
“七七……”君蔺兮的声音都在颤抖。
苏染嗯了声，很可爱地歪了歪头，一脸的无所谓，她是真的无所谓，“所以呢？哥哥，现在要我做什么？”
君蔺兮盯着苏染没有说话，话像是一根刺卡在了嗓子眼，疼得好似说一个字就能扯出血来。
过了许久，两个人就这样站着，站了许久……
君蔺兮转身走了，门关上的那一刻，苏染坐在了地上，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死死盯着被关上的门。
苏染也没有再离开。
和她想得一样，两个人谈谈，没法谈，真的没发谈。
苏染洗了澡，躺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睁大了眼睛盯着不见任何睡意。
很久之后，她抬起胳膊捂住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竟然说爱自己？他我爱你。
君蔺兮说的。
没人看见，苏染的胳膊有一滴水从上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