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琛看着哭到睡着的夏至,心疼的将人抱到床上,用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脸 又敷了敷眼睛。
他的手心疼的摸上夏至的脸颊。
最近夏至瘦了很多,天气已经很热了,他后面的戏份每天都在受刑,狭窄的房间里,还有火盆。
他吃的也越来越少,受水刑的那天,沈一琛心疼的紧紧抱着他,也不管会不会有人拍照。
夏至没有任何技巧,他是真的呛了很多的水。
而且他的精神状态,让沈一琛觉得他就要崩溃了,他去找过林司,想着要不让夏至休息两天。
林司拒绝了,一开始为了夏至的戏份连贯,剧组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临时再动时间上又要耽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觉得现在的夏至状态正好,等到不拍戏了,从人物里出去了,状态自然就会好了。
沈一琛低头亲了亲夏至的唇,耳边又响起了刚才的那句话。
“沈一琛,我爱你……”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之前就和韩肃说了,拍完这部戏,夏至一定会爱上他,但这种爱,不是他想要的。
戏里的情感延续,会让他自然投情到自己身上,但,等到有一天他从角色里完全出来了,自己又算什么呢?
夏至紧了紧眉头,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沈一琛坐在床边,低垂着头,似乎心情很不好。
他心疼的抬手摸上他的背:“是我让你为难了吗?”
沈一琛听到他沙哑的嗓音,赶紧递过水杯:“喝水,别哭了好不好?”
“我说我爱你,让你为难了是吗?”夏至看着水杯里的水,低声问道。
沈一琛抬手摸了摸他的发丝:“没有,我喜欢你的爱。”
可你却没有接受我的爱。
夏至接过水杯,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喝了一口水,便将杯子放下了。
“怎么了?多喝点,之前哭了那么久,需要补水的,乖……”沈一琛深吸一口气,将人一把抱进自己怀里,端着水杯,一口一口的喂。
“你今天没有戏吗?”夏至问道。
“嗯,我特地调了,陪你两天,小芸在剧组,要是林司还有事找你,她会联系我们的。”沈一琛亲了下他的额头:“中午我要了鱼,虾,还有鸡汤。”
夏至没什么胃口的点点头。
“我喂着你吃,最近你吃的太少了。”沈一琛看出了他的敷衍,亲了下他的唇。
“沈一琛……”夏至喃喃的说道:“我要是乖乖吃饭,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你说……”
“要我好不好?完全的那种……”夏至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希冀。
沈一琛深深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你好好吃饭,就今天,好不好?”
“嗯!”夏至的声音都大了些,脸上满是笑容。
沈一琛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喜欢看到夏至的笑脸,但现在却又不希望看到。
这种曾经不经常出现的表情,只能证明夏至还没有走出来。
两人中午吃完饭,沈一琛哄着他睡了午觉,留了个字条在桌子上就出门了。
等到他买完东西回来,发现夏至连姿势都没变过,又心疼的不行。
夏至缓缓睁开眼睛,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剧组一直在赶进度,他每天真的能休息的时间也就4、5个小时,有的时候化着妆就能睡着。
而晚上真的让他休息的时候,他又满脑子都是事情,压根闭不上眼睛。
周围有声音够嘈杂的时候,他才能明确的记着自己是夏至。
夏至抬头看着沈一琛睡着的脸庞,因为拍戏的缘故,他脸上的胡茬很久都没刮干净过。
他抬起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下,胡茬扎在唇上的感觉,不舒服,他又缩回了沈一琛的怀里,用食指来回的摸着。
沈一琛握住他的手指,无奈的放到唇边亲了下:“睡好了,就玩我?”
“嗯,眼睛难受。”夏至把头埋进沈一琛的怀里,撒着娇。
沈一琛轻笑了一声:“我去买了眼药水,难受的话,我帮你滴一点,正好也能起床了,该吃晚饭了。”
“嗯……”夏至将脸埋在他怀里,来回的蹭。
沈一琛抬手摸着他脑后的发丝,宠溺的笑着。
沈一琛起床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手,就帮夏至点眼药水。
夏至看着桌子上的袋子,有些好奇买了什么,走过去翻了下,浑身冒烟的躺回了床上。
沈一琛听到塑料袋的声音,走出来,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夏至:“后悔了?”
“不会……”夏至脸颊通红,却还是认真的点点头:“沈一琛,我爱你。是真的……”
沈一琛长叹一口气,举起眼药水,等到把两边都滴完,看着夏至闭上的眼睛,他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我也是……”
夏至瞬间睁开眼睛,眼药水滴落脸颊,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也,也是,什么?”
“又要重新滴,不准睁眼。”
夏至看着沈一琛专注的神情,一滴眼药水滴落,他下意识的闭上一只眼睛。
沈一琛看他固执的睁着另一只眼,失笑出声,又滴了一滴,看他无奈的闭上双眼,才凑到他的耳边。
“夏至,我说,我也是,我爱你……”
夏至的手紧紧的握住沈一琛的衣襟,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就算是骗自己的,他也觉得周围开满了鲜花。
沈一琛用手盖住他的眼睛,温热的温度,让他的眼睛很舒服。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沈一琛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夏至,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嗯……”夏至激动的想坐起身,却被沈一琛的手按住双眼,无法动弹。
“别动,让你的眼睛放松一下,不然等下更难受。”沈一琛心疼的说道。
他之所以会请假,会带着他到市里,就是因为他完全猜到夏至可能会要什么。
那是林衍君没有办法完成的梦想,他想要帮他完成,他想让自己完全属于另一个人。
沈一琛不知道,夏至心里的那个人是自己,还是秦朝。
亦或者他们两都不是,只是夏至心里一个模糊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