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琛看到夏至又在发呆,有些担忧的坐到他身边,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想他从这种状态里出来。
最近是他整部戏里的最要的部分,是他情绪最需要延续的地方,虽然心疼他的状态,但他现在这种状态却又是最好的。
小芸看到沈一琛坐到夏至身边,特地站的远了点,想让他和夏至好好说说话。
谁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说,站起来就走了,夏至则是一直看着地面,压根就没注意到他。
小芸有些担忧:“沈影帝,夏哥的状态……”
“嗯,我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不好,但现在不是把他拉出来最好的时机。”沈一琛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等他杀青了,我会帮他的。”
小芸点点头,有些担忧的又站回夏至身边,帮他添了点水。
林衍君的双手已经失去知觉,他不知道自己被绑了多久,那些人出去之后,外面总是能听到嘈杂的脚步声。
似乎是大部队到了,如果是这样,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湖潮镇了。
他担忧着山上的镇民,他害怕大面积的搜山他们无处可逃,也害怕他们直接放火烧山。
他还在想着,门再次被推开,之前鞭打他的人又回来了。
“小少爷,细皮嫩肉的,早点说出这里的人去哪了,也能少受点罪,我们副指挥来了,他的手可比我狠多了。”
林衍君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他。
那人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几道脚步声,门再次被推开。
“副指挥!”
听到这有些狗腿的称呼,林衍君缓缓的睁开眼睛,但只一眼他就傻在了当下。
他向来淡然的眼神,从诧异变成了不信,随即便是被欺骗的愤怒。
秦朝笑着走进了进来,看到林衍君的时候,他眉尾微挑:“哟,这么个软柿子,你们还没捏下来啊?”
“我们哪能和副指挥比啊。”立刻有人狗腿的说道。
秦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说话,走到一边的椅子前,放松的坐着,右腿随意的踩在面前的木架子上。
林衍君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却无法掩住他满心的失望和恐慌。
如果是他,山上的人怎么可能藏得住,这是他的军功,是他晋升的绝好机会。
秦朝一身军装,精瘦的腰间被皮带勒紧,脚上踩着长筒皮靴,坐在这个肮脏的屋子的里,就像家世高贵的世家子。
“这是什么玩意,拖出去,等下就臭了。”他指着地上小乞儿的尸体随意地说道。
林衍君瞬间睁开了眼睛,不舍的看了他最后一眼,再次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滴落。
“出去吧!”秦朝站起身,看着他人将乞儿拖出去,挥了挥手关上了门。
他走到闭着眼睛的林衍君面前,用手一把掐住他的后脖颈,将人一把带到身前。
“唔……”已经失去知觉手臂,被扯就像要断了,林衍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牙关还挺硬。”他凑到林衍君的面前,用鼻尖蹭了一下他的脸颊。
只这一下,林衍君的身子就不受控的开始颤抖,就像受到了极大地惊吓。
秦朝正要嘲笑两句,却突然反应过来,他咬牙问道:“有人碰过你?”
那个林家的小少爷,纯的连浑话都听不懂,偶有的一些接触,他的眼神中也是懵懂和纯真的。
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触碰而害怕呢?
听到这句话,林衍君的身子僵了下,但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砰!”
超大的关门声,下了林衍君一跳,他睁开眼睛,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看向之前乞儿躺着的位置,不知道他们会把他丢在哪。
之后林衍君的日子便是一直在拷问下度过的。
被鞭打的失去意识,便会被一盆盐水浇醒。
第一天审问他的人再也没看过,秦朝也没再见过。
可他的心却渐渐放松,因为他们还在审问自己,也就是说秦朝没有说出镇民在哪。
所以,那个心中自有絜矩的少年,依旧还在吧?
这天两个人走进屋,解开了林衍君,将他拖了出去。
林衍君被绑住脚倒吊在屋顶上,双手紧紧的绑在身后,身上的口子也都崩开了。
秦朝走了进来:“小少爷,我们没空和你玩,他们人呢?你别说都逃走了,谁信啊。”
林衍君没有说话,秦朝抬起手,很快边上的绳索放松,林衍君头朝下,落进了下面装满水的浴桶里。
林衍君虽然屏住了呼吸,但是快速的下落,还是让他松了口气,身子很快就挣扎了起来。
他再次被拉起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再次落水,就这样重复了十几次,他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就连再落水都没有什么反应了。
“放下来。”秦朝淡淡地说道。
林衍君靠在桶壁上虚弱的喘着气,身上的大褂早就在第一天就被脱去,白色的里衣,因为鞭打早就破破烂烂,此刻沾了水,全都贴在肌肤上。
“还挺有骨气,你这样的我就是很喜欢。”秦朝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被迫他抬起头。
“这么漂亮的小脸蛋,你说我要是给你烙上一个娼字,怎么样?”
林衍君眼中满是愤恨,一句话都没说,看到秦朝调戏的笑容,他张嘴一口咬住他的虎口,眼神直直的瞪着他。
“破了!”秦朝轻轻的说出这句话,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
林衍君只觉得,半边脸的骨头都被打碎了,虚弱的摔了出去。
秦朝站起身,将他一把拽起,拖到水桶边,用力将他的头按了下去:“有骨气啊,会咬人啊,咬啊!再咬啊!”
林衍君下意识的挣扎,呛的整个胸腔都剧烈的疼痛。
秦朝将他一把拉了上来,听到他剧烈的咳嗽声,又将他按了下去。
这一天之后,林衍君开始发烧,也不知道是伤口感染,还是受了寒。
他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觉得自己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他的生命里只剩下了绝望,就和他的国家一样。
无尽的绝望中,没有一丝光亮,完全不知道自己坚持的道路,是不是能走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