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惨叫声连连，不时掺杂着两声大骂。
顾残照向审讯室的方向扫了一下，拿起手机给陆小来回了消息，戴上了耳机，继续回复着跨洋邮件。
过了好一会儿，宋风雅才从审讯室内出来，脱离似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顾残照敲完最后一行英文，点击发送，发送成功。
他盖上笔记本，单手拿起，走到宋风雅的面前：“可以走了。”
宋风雅抬头看向他：“残照……这个人，会判无期吗？”
“不知道，我不是法官。”
“这样的人，在外面就是祸害……绝对不能再让他出来害人。”
“我向你保证，他再也不会有害人的机会。”
宋风雅动容地望着他。
顾残照凌空抛出一样什么东西：“还有力气吗？起来，走了。”
宋风雅双手接住，望着手掌心里的面包呆了片刻。
再抬起头时，顾残照已经走出一段，宋风雅忙起身，撕开面包的包装袋腰了一大口，追着顾残照的身影，与他一起往门外去。
一整天没吃饭，这一会儿吃到时候，才觉得饿到胃抽搐。
宋风雅掏出手机来看，手机却已经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带宋风雅的那个司机还等在那里，就停在顾残照的跑车旁。
顾残照倚在车身上，问：“你来的这么晚，是去了医院？”
宋风雅点点头：“嗯。”
“顾晚凉怎么样？”
“有个叫托马斯的……”
“我知道，是个比你更傻的混血。”
宋风雅想为自己申辩一句，却还是将话咽回了肚中，说了一句“我回去了”，坐进了车内。
顾残照也坐进车中。两辆车相继开出警察局，驶入霓虹闪烁的夜色中。
周家，周尤尤的房间内。
两个大号的行李箱摊开在床边的地上，行李箱内塞满了衣服和生活用品。
周尤尤手里拿着两本书，蹲在行李箱边，把这两本书往衣服堆里塞。
“尤尤，你的东西都整理完了没有？别漏了什么。”
有人开门进房间，吓了周尤尤一跳。
周尤尤望向门口，语气里有几分气恼：“知道了！明天不是还有一天了嘛。”
“明天你小姑姑和姑丈说要给你送行，会来家里吃饭。”
周尤尤落了下去：“妈妈，不用搞这么隆重的，我想悄悄走。”
周妈妈走进屋内：“也就你小姑姑一家人，吃顿便饭而已。你是不是跟同学约好了？”
周尤尤摇头：“没有。”
“你跟同学都道别了没有？”
“妈妈，我明天一早就走了，道不道别……也没那么重要。”
周妈妈语重心长地说：“你就去一年，回国以后还是要回到这个班级，搞好同学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如果有办法，她想，她宁愿在国外多待一年，也不愿意再回到那个班级。
不愿意再遇上那个人。那个，她割肉喂血却换不到一句挽留，的人。
周尤尤苦涩一下，说了声“知道了”，盖上了行李箱。
周妈妈帮着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提醒她要带什么什么，叮嘱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