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犯拿起地上的照片看,脸色逐渐变青。
顾残照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很生气,回到工地的宿舍里,向你的那几个工友大打出手,其中一个被你打到眼角骨裂送医急救,你因寻衅滋事在警局被监禁了三天。这件事,清楚地写在民事案件档案中。”
“不……”
顾残照抬眸,截断他的话:“你不必再说你是另外一个人。你身上没有身份证,警员提取了你血液中的DNA,证实你就是被通缉的嫌疑犯。”
“为什么通缉我……不是我做的……”凶犯趴到地上的那堆纸张上,找出顾残照一开始给他看的当时公园监控的模糊画面,他举起那张纸,指向桥上的那个人,“这个人不是我!你们怎么证明这个人是我!我不是!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你在你伤害的那个女孩身上,留下了指纹和唾液。”
“不可能……”凶犯团起那张纸,不相信地摇头。
顾残照的视线落回到文件夹上,继续听不去,他就知道这到底可不可能。
“你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个眼角骨裂的工友,从警局出来后,你回到家,却身为分文。回家的两天内,你在你家镇上的超市总共买了两箱高粱酒,酒的品牌和外包装,和监控里拍到的画面一模一样。”
“4月5日,你拿着两瓶酒,去看望你曾在工地患难与共的好友。出发前,你还特地去那家超市买了一包烟,当时老板正好在柜台上,你和老板闲聊了两句,告诉老板你要去看望你的朋友。”
两张照片飘到凶犯的面前,一张里是他的那位朋友,另一张里是超市的老板。
凶犯看着那两眼照片,已经目瞪口呆。
顾残照继续缓缓说:“可是,当你来找你的朋友,却发现他和打你的那帮人在一起,正准备去探望那位骨裂的工人,还听到了他们在说你的坏话。你躲在了墙角里,等他们离开后,你翻进房间里,偷走了他们的钱,在附近的馆子里点了好几个小菜。”
凶犯脸色铁青,像是被人当头倒了一桶冰水,说不出一句话。
“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自己带了烧酒,酒店的老板多注意了你几眼。吃完饭后,两瓶酒还剩下大半瓶,你把钱放在桌上,用烟压着,手里拿着剩下的半瓶酒离开了酒馆。需要我提醒你,你接下来去了哪里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你说的那个催眠,什么潜意识!不可能……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顾残照盖上文件夹,站起身来,灯光下的影子像是一个魔鬼,盖在凶犯的头顶。
凶犯抬头看向他,唇色都有些发白:“怎么可能……”
“你或许需要休息一下。”顾残照漠然转身离开。
守在旁边的两个看守的警员给顾残照开门,等他走出来后,又马上锁住了铁栅栏门。
望着顾残照的身影逐渐远离,凶犯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