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向伯亚教授告别时，教授正好写完。教授知道嗯……知道我是来你这边研修，才让我把书单转交给你，还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顾晚凉将吴妈倒好的那杯茶推到托马斯的面前：“你喝吧。我很久没去学校，教授一切都还好吗？”
“教授一切都好，教授的女儿最近交了男友，教授总跟我抱怨，我都不想听他讲了。附近的奥林匹克stadium装新过，比之前更加豪华，每天晚上灯光炫丽，非常漂亮，师姐有空一定要回去看看。”托马斯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有机会我一定回去。”顾晚凉微微浅笑，笑容中带着化不开的悲伤。
教授从未跟她提起过女儿的男友，每次通话都是在关心她的健康。因为这一双腿，她变成了弱势群体。顾晚凉很清楚这一点，才宁愿独自守在别墅中，哪怕只有吴妈一个人可以说话。
托马斯放下茶杯，说：“对了师姐，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顾晚凉收起神色问：“什么忙？”
“我暂时没有回英国的计划，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别人每次问我的名字，我告诉他们我叫托马斯李，他们总是会笑。我不太了解中文的文化和含义，想请你帮我取一个中文名字，可以吗？”
“取名这么慎重的事，你让我帮你？”
“是啊，我认识的朋友都是些粗人，如果让他们帮我取，我担心他们会诈我。”托马斯神色烦恼。
“万一我取的不好……”
“能当名字用就行，我没有什么要求。我妈妈姓李，我也用李当作姓。”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想一想。”
“师姐不必太劳心费神，随便取一个就可以。”
顾晚凉微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
“师姐，你的电话是什么，我留一个联系方式，你取好了名字也方便告诉我。”托马斯拿出了手机。
顾晚凉稍稍凝起眉。
吴妈突然激动地斥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想要我们小姐的电话，想要骚扰我们小姐！不行！小姐，电话不能给他！”
托马斯惶恐地站起身：“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您不要误会！”
“你还说不是！什么取名字，你就是为了要我们小姐的电话！你出去，现在就出去！”
托马斯也跟着激动起来：“顾小姐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你们这样做不是在保护她，而是在隔绝她，她也需要自己的社交圈。我不过是想留个号码方便联系，这都不可以，她还怎么与外界交流？这样下去，她会脱离社会的！”
顾晚凉震惊地抬起头，眸间满是错愕。
吴妈生气地望着托马斯：“李先生，我不懂你的这些道理，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不能让任何别有意图的人接近我们小姐，现在你出去！”
“吴妈。”顾晚凉垂下眼低低地喊，她觉得浑身发凉，握紧了自己的手臂。
吴妈的心思却全在赶托马斯出去上，根本就没有听到顾晚凉的喊声。
“吴妈！”顾晚凉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