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残照定定地望着陆小来：“我能听到你的声音，所以，我必须出来见你。”
“你这一出来就倒下，都快我的魂都吓飞了！不对，你怎么听到我的声音？我在外面一点都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难道墙壁和门都是单面隔音？还有这样的技术啊？”
“笨蛋。”顾残照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你心里的声音。”
“你知道你还……”陆小来抽出手，哼了一声甩开头去。
顾残照累极了，没有再去握陆小来的手，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缓慢又轻声地说：“总之，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就结果而言，还算过得去。”
“这个算什么过得去，你都这样了。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听到没有！”
“你这语气，怎么跟黄医生一样。”
病房内不远处，黄医生正在病历卡上写着什么，听到顾残照这句话，黄医生写字的手顿了一下，往更角落的地方退开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小来回头看了黄医生一眼，嘟囔了一声“原来医生还在啊”，转回头托着腮帮盯着顾残照的睡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黄医生怎么了，黄医生说的都是对的，病人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医生的要求太烦，不想听。”
“不想听也得听，有本事你就别受伤，受伤了就得听医生的话。”
“嗯……”
“你要是不快点好起来，我一个人会寂寞的。”
“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你刚才把我一个人丢门外，我要记恨好几天的！”
“不会了……以后。”
“真的？你保证？”
“嗯。”
“快说保证！”
顾残照没有回答。
陆小来凑到他的面前去，戳了两戳他的脸颊，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么快就睡着了，她还有好多话想说呢。
老说她是笨蛋，他才是那个大笨蛋！
看着顾残照的满身的伤口，陆小来的心口阵阵泛疼，像是被人扎了一把刀在心上。
陆小来给病床上的顾残照捻高了被角，静静守候着他。
输血结束后，黄医生替顾残照拔掉了针管，向陆小来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便回家去休息。那些个在医院值班的校医，却提心吊胆地守着一整夜，随时监控着仪器的数据，生怕顾残照有什么感染或者突发的症状。
窗外的明月高挂在树梢，陆小来撑不住睡意，趴倒在床头。
片刻后，一个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拿起一旁的毛毯盖在陆小来的身上。
陆小来惊醒过来，转身往后靠去。
严魏征抱歉地笑笑，小声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陆小来凝起眉，疑惑地看着他：“你过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zero，也来看看你。”
“谢谢。我们俩都挺好的，大晚上的，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严魏征面色有几分坚决，又带着几分为难：“陆小来，有几句话，无论如何我都想告诉你。”
陆小来犹豫了一会，把肩上的毛毯往后一挥，站起身往外走：“走吧，外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