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来坐在床上,讲着她家过年的流程。
电话另一头,顾残照时不时“嗯”两声,静静地听着陆小来的描述。
陆小来讲完一大段喘口气的工夫,顾残照突然问起她来。
“你喜欢吃什么?”
“烤肉啊。”
“喜欢什么坚果或者水果,我带一些过去,空着手不礼貌。”
“那好吧,不用太多的,稍微带一些些就好了!”
“陆小来。”顾残照一本正经地喊她的名字。
“嗯?怎么说?”
“我想好好珍惜你。”
什么东西咻的划过心头,陆小来呆坐在床上,一时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因为你很重要,所以,这件事也很重要,我会很谨慎。”
“一顿饭而已……”
“对我来说,这是一场必须要拿下的战役。”
“我……”陆小来微张着嘴,眼眶忽然热了起来。
“什么?”
“我会帮你的,我们一起赢下这场战役!”
那头传来一阵轻笑,顾残照应了一声“好”。
陆小来被自己感动到,身体一歪躺倒在床上,问起那天烧烤自己有没有很丢脸。
这一聊,便滔滔不绝地聊了下去,一直聊到手机发烫电量告罄,两人才互道了晚安睡觉。
除夕临近,万家万户都在准备着除旧迎新。
陆小来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拿着鸡毛掸子在家里走哪掸哪,掸累了就偷一块庄淑兰刚蒸出来的发糕,陪爷爷在客厅里喝茶看京剧。
爷爷就光喝茶,偶尔才看两眼电视。反倒是坐在旁边剪窗花的奶奶,剪一会儿就要抬头看一阵,还跟着京剧里哼唱。
庄淑兰围着围裙,手里拿着抹布,看到陆小来坐在沙发上休息,催着她去洗杯子。
陆小来应下,把鸡毛掸子一丢,去厨房的柜子下翻找杯子。
陆平义负责采购年货,在街上采买各种吃的和用的,也忙得不可开交。
街市上张灯结彩,挤满了采办的人,认识的老友爽朗地笑着拜年。
大年三十这一天,陆小来睡了个舒服的懒觉,起床就给好朋友们发去了拜年短信,陪着奶奶去街上晃荡了一圈,遇到了好些个武馆里的师兄,抱着师兄送的一大堆的东西回家。
简单地吃过午饭,庄淑兰便着手准备祭祖,和陆平义一起在厨房里忙活。
下午一点刚过,陆小来原本在客厅里陪着爷爷奶奶悠闲地嗑瓜子,电话响起的那刻,她从沙发上弹起,不敢置信地看着两眼时间,才接起电话。
“我快到了,五分钟。”
“你你你……这也太早了吧!你一个人?”
“嗯。”
“不会开着你那辆拉轰的车吧?”
“没有,我坐的出租车。”
“那你怎么回去?”
“可能得求收留了。”
奶奶朝她看去,责怪地说:“小来,人还没到你怎么就在说回去的事了。晚上外头都没车了,让那孩子住下。”
爷爷插嘴道:“现在的出租车司机大半夜都有,不会没有车,真没车了让平义送,怎么能让人住下!”
“老头子,你跟我呛声是不是!”
陆小来傻笑两声,捂住手机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