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放晴，因为下了一夜的小雪，地上还有些湿漉漉的。
陆小来起床后，嘴里叼了袋豆奶，晃荡着手臂来到孙卓杭家。
睡了一觉，没那么纠结昨天的事了，希望小杭子的精神也恢复了正常。
孙爸爸在门口用榔头加固木凳，不时发出砰砰砰的敲击声。
陆小来礼貌地问好：“叔叔好，小杭子起床了没？”
孙爸爸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来：“噢，是小来啊。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房间里到现在还没出来过，你自己去看看。”
“好嘞。”
陆小来一手捏着豆奶，熟门熟路地绕到孙卓杭的房间外，敲了三下门：“小杭子，你姑奶奶我来了。”
等了好一阵，门内都没有什么动静，说了声“我进来了”，拧开门走进去。
屋里很暗，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孙卓杭像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陆小来走向窗户，刷得一下拉开窗帘。
刺目的阳光透进来，孙卓杭不适地“嗯”了一声，用手臂遮住双眼。
陆小来走到床头边，一脚踹在床架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床也跟着震了两震。
“装什么死！给我起来！”
孙卓杭转身背向窗户，继续装死。
“你昨天不是很能干吗，今天怎么跟滩烂泥一样。”
“我没同意你进我的房间，你出去。”孙卓杭声音沙哑，听起来像是气力不足。
“你爸同意我进来的！我昨天就说了会来找你，给我起来，我们把账算一算。”陆小来又踹了一脚床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天的那些事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很困，我只想睡觉。”
“这是打算死不认账喽？”
孙卓杭坐起身，双眼赤红地望向陆小来：“不然呢！一旦我认了，就会葬送我的前程，还很有可能会去坐牢！你能不能别再害我了？！”
陆小来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呵呵冷笑：“现在变成我害你了？你昨天说他不顾我的死活，想伤我的人明明就是你，你怎么有脸说得出这种话来？小杭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说了多少次，别再这么叫我了！”孙卓杭朝她暴吼，坐在床头情绪激动地喘气，“我伤到你什么了？你还不是一点伤都没受，好好地站在这里！”
“照你这么说，那些杀人未遂的凶徒都是无辜的喽？”
“我说不过你，我不和你争论……”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孙卓杭穿着单薄的秋衣，坐起在床上。
陆小来双手环胸，别开眼去：“你先把衣服闭上，免得感冒了还要怪我。”
孙卓杭的头垂落下去，坐在床上没有动。
陆小来拿起床边的羽绒服扔到他身上：“你已经够作的了，对自己的身体负点责行吗？”
孙卓杭手紧紧抓住羽绒服，动作缓慢地穿上。
他觉得身心俱疲，无力地靠到床板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小来站在床边，平静地看着他：“小杭子，自首吧，趁警察还没找上门。”
“他们不会报警的，我不用担心警察会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