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的小洋房内,校医就地取材造出一个简易的急救台,对宋柳莺进行紧急施救。
宋柳莺失血过多,又加上脑震荡,意识模模糊糊。
新鲜的血浆通过输液管不断注入宋柳莺的体内,几个校医围在急救台周围,神情严肃地处理她身上各处皮开肉绽的伤口,个个都心惊不已。有两个见过陆小来身上鞭痕的医生,再看宋柳莺的伤,心底更是漫起阵阵寒意。
宋柳莺身上严重的几处伤口缝了十几针,几个校医消毒服和塑胶手套上沾满血渍。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月亮高挂在窗外的夜空之上,宋柳莺全身上下裹满了白纱布,活像一只木乃伊。
主刀医生抬起手臂抹了一把额间的汗,脱掉手套和消毒服。
一个辅助的医生走过来,面色很是难看。
“赵医生,宋小姐这个情况……我们是不是该向理事会汇报一下,这毕竟是宋家的大小姐,伤成这样还被关在这里,我怕……”
赵医生叹了一口大气:“唉!我也没办法!我们再晚来半个小时,宋小姐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顾少吩咐了,我们只管把宋小姐的命保住,别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可是宋理事怪罪下来,我们哪里担得起这个责任!”
“是啊!有什么办法!不担也得担啊!”
“赵医生,宋小姐身上这伤到底是……”
“别问多余的话,也不要听信外面的传言,我们只是医者,做好我们本分的工作就行了。”
“那我们现在……”
“收拾一下走吧,我去向顾少汇报治伤的情况。”
那医生沉重地点头,回急救台去收拾器具和染血的棉球。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校医院里一片寂静,只有走廊上的小灯亮着明黄的光。
一阵急急的脚步响起,走廊上的声控大灯全亮了起来。
赵医生在陆小来的病房外来回踱步,正犹豫是要敲门还是明早再来汇报,门从里面被打开,顾残照走出房门,面无表情地走到窗口,望向窗外点缀着束束月光的树梢。
顾残照平静地问:“人死了吗?”
“救回来了……顾少,宋小姐失血过多,多处伤口缝了针,最好不要做大幅度的动作,不然很容易扯到伤口,影响伤口的愈合。那边的坏境,也不适合患者休养身体……”
“不用管伤口,她只需要有一口气在。”
“可是宋理事那边,万一知道了宋小姐伤成这样……”
“你可以下班了。”
赵医生很多话憋在喉咙口,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低了低头退了下去。
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纤尘而不染。
顾残照收回视线,回到病房内。
病床上的陆小来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残照走到床边,弯下腰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没事,睡吧。”
“嗯……晚安。”
“晚安,小来。”
陆小来扬了扬嘴角,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顾残照替她捻高了些被角,躺进一旁的睡榻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绒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