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残照环起双臂，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陆小来，你就打算穿这身回去？”
“不然你让我穿泳衣回去吗？”
“你现在是纪检部的人，你穿成这样出去，丢的是纪检部的脸。”
“我又没有别的衣服，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我走最后面跑回去，又没多少人会看见。”
顾残照眸间浮起几抹不耐，走到旁边的橱柜前翻了好一阵，从底下翻出一个吹风机来，丢到沙发上。
“……有吹风机不早拿出来！”陆小来气鼓鼓地走到沙发旁拿起吹风机，宝贝似的和衣服一起抱在怀里。
顾残照清冷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走回到办公桌前，对着屏幕露出微笑：“先不说了，你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
电脑里传出好听的温柔声音，就是陆小来在门外听到的女声。
心里痒痒的，好奇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
陆小来抱着衣服和吹风机，往轻薄本斜前方慢慢挪动过去。
屏幕里的女生眉清目秀清丽无双，气质如兰又淡雅出尘，一头顺滑亮丽的青丝垂在肩头，她抬手将颊边垂落的发丝拂到耳后，左手的中指上戴着的正是陆小来当初在教室里捡到的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戒指！
不等陆小来看仔细，顾残照合起笔记本，侧眸冷冷望向她：“还不去，打算今晚在这留宿吗？”
“谁要在这鬼地方留宿。”陆小来转开目光，迈着小碎步快步走进浴室关上门。她嫌弃地把他的衣服扔到一旁的水槽上，脱下身上的衣服，半光着身体蹲在浴室的角落里，用吹风机烘干衣服。
吹风机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顾残照的目光从紧闭的浴室门上一扫而过。他收起笔记本，整理好带来的东西，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他的大长腿刷手机。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1:08，有两条未读消息，一条是宋风雅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另一条是严魏征发来的理事会会议纪要。
他粗略浏览了一遍会议纪要，抬眸看向浴室。
浴室的灯亮着，吹风机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出来。
顾残照倒了杯红酒，走到阳台上的小泳池边，倚在护栏上朝外眺望。
从这里看去，可以看到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忽闪的车灯晕开层层光圈，在静寂的黑夜中尤为孤独迷幻。
到底是什么，促使他允许她进入他的休息室，使用他的浴室，借穿他的衣服，令他翻找出吹风机来给她。
顾残照低眸，微抿了一口酒，眸底沉着暗黑的光。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陆小来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里外的衣服和头发都只吹得半干，但不至于贴在身体上映出皮肤，勉强可以穿在身上快速跑回宿舍去。
陆小来抓了抓后脑，拨过半边的发到肩前捋了两捋，走到阳台的门边，一手搭在门上清咳了一声：“那什么，虽然我弄成这样都是你的错，但还是谢谢你。”
“你可以滚了。”
“你的衣服放在浴室里，我走了，再见！”
陆小来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留，她甩头一哼，大步离开了休息室。
顾残照慢悠悠地喝完手里的小杯红酒，走到浴室，将她穿过的那套运动衫扔进垃圾桶，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