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芯反问，“我就不能单纯的不懂茅山道士吗？”
公孙伏不信，看着擂台上已经开打的二人说：“这些道士没什么不好懂的，不过都是些修习混沌心法的玩家罢了，几千年前就存在，那时候普通人将他们称为修仙者，而他们也跟传说中的修仙者一样，能够将自身死魂转换成煞魂，操纵器具飞行、造符纸、与旁人斗法等。”
时芯蹙眉：“万年前我们的祖先都是煞魂，是一代代孕育遗传才稀释了煞，变为死魂，他们又是怎么转回去的呢？”
环蛇说过，渡煞是光琉璃独有的，这些道士要变成煞魂，说明还有其他方法。
“太初圣子司掌五行阴阳，修混沌心法，是太初圣子的权力给了他们融于血脉中的煞气，让他们成为十二种心法中最特殊的一种，能够不靠阴神、阴兽，能够自行吞噬煞气，靠五行阴阳之力提升道行。”
公孙伏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放弃庇佑者身份，单兵作战，并且所有修习混沌心法的玩家都是如此。”
时芯想到许凡加也在修习混沌心法，并且还在研制符纸，正好与道士所行相对。
“那他们不会有副作用吗？比如…减寿元什么的。”
“你是说吸收煞气这个行为本质上等于驻煞吧？”
公孙伏掏出手机点开一名修道者的微博：“呐，你看，这张纸上的口诀普通人念啥感觉没有，但修习混沌心法者念就能持续净化煞气，将这些全部转化为可用道行，以此避免伤害身体。”
“而且不仅是口诀，他们还会自己用素材和阴兽炼就符纸，比如刚才刘焚木手里的桃木剑，就是符纸所化，这些人的心法占比越高，体内的煞与魂融合的越高，使出的道法就越强。”
擂台上，章凝之正和茅山道士打的你来我往，不可开交。
战况之焦灼，令观者不自觉屏息凝神。
时芯突然道：“我记得你们也用过道法？是茅山提供给你们的吗？”
用在红狼身上的法天象地、在药王菩萨教市体育馆请神仪式时，合力使出的天罗地网，这些都是道法。
“不全是，修习混沌心法者大多都是我国境内玩家，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原本共有十三座山头，如今就只剩下鹤鸣山、武当山、阁皂山、龙虎山、茅山。”
“齐云山、三清山、青城山这些，都在争斗中被抹去了，只保留原来的头衔，实际上内部早被这五个混沌心法汇集的组织占山为王。”
“而我们国家最初的官方组织，就是这五仙山，里面高手如云、藏龙卧虎，你刚才看到的刘焚木使出的那张符纸还只是黄色，更高级别的道士还会使用更厉害的蓝、紫、银、金符纸。”
“五仙山各有各的擅长，比如茅山道士以前就被称作捉妖道士，专门对付妖鬼类灵异，其实就是因为他们专门研究五行阴阳中的阴，能操纵死魂，死魂又对阴兽起作用较大罢了。”
“最主要的是，五仙山是总部以及主要城市的官方组织，他们也参与了这次的区选，跟其他玩家比起来，修习混沌心法者作战更灵活，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担心你那句话的原因…”
公孙伏叹了口气：“芯芯，五仙山几乎担任了建国以来所有保护国家的任务，实力之强、号召力之猛烈、权利盘踞之根深蒂固，远非其他组织能够撼动，偏远一点的分部局长，过年去总部开会，到这些最年轻的道士跟前点头哈腰大有人在，所以…”
“你说你没信心，我以为你清楚这些，是真的没信心，我就想劝劝你，我…”
她话至一半，余下希望时芯别放弃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提起这些，她也没了底气。
擂台上，章凝之又一次摆出苗刀大劈的姿势，一鼓作气，在没使用常遇春阴神附体的前提下，两刀斩碎茅山道士符纸，结束了这场比试。
章凝之赢了，在单兵作战中，她也是当之无愧的强者，并不虚谁，只是需要契机与发展的时间。
这次比试为她回复了一些失去的信心，她在心里默默加油，发誓一定要从分部晋升到总部去，去跟更强者共同进步，争取站到能与他们掰手腕的位置，以更高的身份地位，接触更广阔的空间，完成更多国家级任务。
“没信心确实是我胡诌的。”时芯为章凝之鼓掌，玩笑般开口，“我不想上是因为怕一招秒了这茅山道士，容易让他自闭，好歹同属国家，闹太僵不好看。”
公孙伏成功被这话逗笑，也没当真：“谢谢你安慰我芯芯，虽然我说过期望你冲击大领主乃至荒主之位，但那都是出于我的工作和对权利的需要，抛开来谈，能跟你做朋友，比当领主什么的有用多了。”
“跟你们一起守护洛城，或许，也是个不错的未来。”
时芯笑笑，不言语。
半决赛结束，清查局拿到了一半的席位，把原本属于洛城博物馆的位置给抢了一个。
搞的洛城博物馆的微博官方账号半夜发癫，说什么五仙山出来的玩家可不是一般玩家能比得上的，结果阴阳怪气导致这条博文上了凌晨一点的破防热搜，被当成笑料做成鬼畜流传b站。
两个字形容：离谱。
同天半夜凌晨一点，时芯叫来公孙伏开走一辆车，车上装的是打了麻醉的煞畜，是她从高坪第一批里分别抽走的猪、牛、羊、鸡，用来喂给阴兽的那几只。
还当场让公孙伏把红狼叫出来，丢了几条捞尸河的鲫鱼给它当夜宵。
“芯芯啊…你这是？”公孙伏都懵了，“哪来这么多新鲜口粮？”
时芯轻描淡写：“自己养的。”
“养？”公孙伏震惊，“你确定？你在哪养的？”
“就在荒土啊。”时芯耸耸肩，“无面衣主给我的，叫我先拿给你们试试，如果这东西在地球可以畅销的话，祂会考虑批量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