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的反问,带着别样的深意。
不是问花,是问送花的人。
傅溪溪完全没听出来他的话外之意,点头:
“嗯嗯,白百合真的很好看,你不觉得比起玫瑰那些,它那种清纯清冷的气质,更让人眼前一亮吗?”
呵。
更眼前一亮。
所以,以前他送她的红玫瑰、粉玫瑰、白玫瑰,全都不是她真正喜欢的,想要的?
薄战夜冷淡淡道:“我不喜欢,最讨厌白色,像丧花。”
丢下这话,他转身离开。
傅溪溪狠狠怔在原地。
百合花这么美,哪里像白菊?
可想到薄战夜的母亲才去世不久,他心里应该还有阴影,她快速将花收起来,放去不起眼的更衣室柜子里。
她的衣橱区域有展览柜,他很少来她这边,放着刚刚好。
那儿想到刚放好,身后就传来一道低沉低冷的声音:
“就算我不喜欢,你也要偷偷藏起来?你就那么喜欢?”
这声音带着发怒。
傅溪溪吓的小脸儿一白,转身看到浑身怒气阴沉的薄战夜,连忙摇头:
“不是,我只是觉得它们开的正鲜艳,丢了可惜,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马上丢了。”
她三下五除二收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薄战夜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气息冷的堪比地狱阎罗王。
傅溪溪意识到他情绪不好,可能是从老宅回来,老爷子出事了?
她快速走过去询问:“爸的病情怎么样?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照顾?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我觉得我应该过去。”
“不用。”薄战夜直接拒绝,同时说道:“他现在还算稳定,有大哥他们一家照顾。”
“哦。”傅溪溪松下心来,又下意识想,既然不是老爷子出事,那应该是去了老宅,想起去世的母亲?
她看着他冷峻立体的脸,坐进他怀里,抱住他安慰:
“夜哥,我给你讲讲宝宝们,你都不知道,今天你走后,宝宝们哭的很伤心,无论我怎么哄都哄不过来。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因为闻到我身上的气息,想要吃母ru,死活不想吃奶粉,但又特别饿,只能一边哭,一边吃自己不想吃的东西。
我好自责,又觉得他们好可爱。
哪儿有那么敏锐的鼻子?还那么分人,你抱着他们就乖乖的吃奶粉,我抱就不行。
我感觉他们在故意惩罚我,怪我笨。”
薄战夜听着孩子的事迹,眼神一点点柔和下来:“为什么没留秦千洛下来?”
“我考核过她,没有问题。难道你觉得她现在还会对残疾的我有想法?”
傅溪溪连忙摇头:“不是啊,她当然不会再对你有想法,只是我觉得她失去过孩子,对孩子肯定有很深的执念。
她一定会把孩子照顾的很好很好,可照顾到最后,有可能会偏激,把我们的孩子当成她的孩子。
所以,我不愿意打赌,也经不起风险。”
薄战夜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是他疏忽了。
不过,傅溪溪那句‘她当然不会再对你有想法’,那么理所当然,自然而然,还真是一口咬定女人不会对残疾人动心。
她自己是不是也是如此?
他又不说话。
傅溪溪主动说:“海瑟薇小姐说会偶尔抽时间过来替我照顾,但我觉得还是要另外找一个保姆,你觉得呢?”
薄战夜这次倒是轻嗯一声:“我会让莫南西重新秘密挑选人,我做第二次挑选,第三次再给你过目。”
“好。”傅溪溪点头,一阵困意涌来,她打一个哈欠:
“我想睡午觉,今天被宝宝们折腾的好累,可不可以抱着我睡一会儿?”
薄战夜很想说不想。
但,小女人已经靠在他怀里,懒洋洋的要睡过去。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将她推开。
甚至,他害怕她离开。
两个孩子还那么小,怎么可以没有妈妈?
残废已经是他的错,他不希望再牵连到孩子。
他滑动轮椅,将傅溪溪带去卧室,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后,他心软,且低下了高贵的尊严:
“小溪,你不会离开我和孩子,是吗?”
傅溪溪困困的窝在他怀里,语气却很认真:“嗯,不会,永远都不会。”
薄战夜抱着她,深深感受她在怀里的存在感和温暖。
他想,他很介意她和南景霆的关系,却更介意失去这个家,失去她。
他开始变得卑微了。
因为腿残,他必须得卑微。
……
下午。
傅溪溪醒来时,发现薄战夜又已经在带宝宝,且桌子上做了精美的点心,还有一束漂亮的花束。
花束里包的蓝莓,草..莓,格外好看!
一旁还有一张卡片,是他隽逸的亲笔字:小溪,不能没有你。
没\\u003d莓。
这也太有深意,太惊喜了!
傅溪溪眼睛里亮起灿烂无比的星光,抱着花朵来到薄战夜身边:
“夜哥,这花束好漂亮,好有创意,我超级喜欢,爱你爱你。”
她凑过去就在他脸上一阵亲吻,同时不吝啬的说:“我也不能没有你。”
薄战夜嘴角微微柔和,幽深问:“这种花束有意义还是路边采的一束花有意义?”
“当然是这种啊!我就喜欢你这么用心给我浪漫。”傅溪溪越看越喜欢,低头咬下里面的几颗蓝莓,边吃边说:
“还可以吃,实用。我真的太喜欢吃了!我决定把它们都吃完,把你的爱全部塞进我肚子里,塞的满满的。”
她那毫不做作的模样,相当可爱。
薄战夜格外喜欢她吃东西的样子,让人很有食欲,也很放松。
他情不自禁拉过她,低头,咬住她的唇一吻,然后将她口中的一颗蓝莓夺了过去,眸光深深望着脸红羞涩的她:
“以后只允许接受的鲜花,不准接任何男人给你的,嗯?”
傅溪溪哪儿会接别的男人的?
她也压根没把上午南景霆送她的花当做花,只是遮掩尴尬的工具。
所以这会儿压根没理会到薄战夜话里意思,认真且笃定点头:
“恩恩,这辈子只接受老公的鲜花,只爱老公一人!”
“不过老公,你今天为什么又送我惊喜?”
“你说,你是不是想讨好我后,趁机又对我做什么?”
薄战夜本意并不是如此。
但,他的确想做什么。
他想狠狠占有她,让她知道她现在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
他这么想,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修长有力手臂拦腰一抱,将她控制在怀里,手指按动轮椅,便进了卧室。
然后,狠狠亲了上去,大手也拉下她的下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