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
手上力道重。
兰娇从未想过绅士沉稳的傅懿谦,有这么暴戾的一面。
应该说,傅溪溪是他的逆鳞,惹到傅溪溪,就会触犯他。
可是她也是他的妹妹!
这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对待方式,真的让她气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觊觎薄战夜又怎样?他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未婚夫,我也在他身边追求许多年,我付出的一点都不比溪溪少,还名正言顺。
是她的出现抢走他,还把我置于这样的地步,现在我人不人鬼不鬼,他会喜欢我吗?我也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他,给他一点点照顾关心而已,你何必对我这样?
何况,我再是十恶不赦,杀人多端又如何?我也是你的妹妹!
溪溪可以恨我,怨我,杀我,你凭什么?你连一点点的怜爱都没有吗!
还是……你对溪溪的感情根本不一样,你除了把她当妹妹,还……啊!”
傅懿谦手下力道加重,掐的兰娇说不出话,满脸绯红。
他冷沉生气望着她:“想胡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肮脏?
溪溪生命危在旦夕,我身为哥哥,救不了她的命,替她照顾好她的婚姻理所应当。
至于你,你是没对我做十恶不赦的事情,但你残害一条条人命,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若不是你,溪溪也不会躺在这里!
你觉得我该对你有什么态度?你这样的人值得谁对你有好的态度?
我看你在普陀那段时间,丝毫也没有改变什么,以后还得加点惩罚。
还有,今天好好洗洗你的脑子。”
傅懿谦说着,将兰娇直接丢进下水天井里。
天井有十米深,链接地下管道,主要用于实验室雨水排放,现在水深九米,仅有一米露在外面。
且,今日天气不佳,还在不断下雨。
兰娇被绑在梯架上,水淹没到胸口,又冷又危险。
她慌张得眼泪直流:“我错了!我再也不靠近九爷,再也不去病房,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傅懿谦置若罔闻,让人堵住她嘴后,直接转身走人。
他当初救下兰娇,并不代表她可以相安无事活着。
最让他生气的是她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埋怨溪溪,一旦有这个思想,就会再次对溪溪下毒手。
因此,他要将那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太子爷,会不会出事?”身后乔凡询问。
傅懿谦道:“不会,惩罚她三个小时后拉上来,给她保暖等措施,别让她感冒。感冒麻烦,血液不佳。
乔凡微怔。
连保暖措施都是因为傅溪溪需要血型,避免感冒。
太子爷宠妹妹也是没谁了……
……
天井里,兰娇真的哭了。
她发誓她没有再想觊觎薄战夜,只是喜欢那样和他平凡相处的感觉,之前说那番话也是因为傅懿谦对她那般态度,才一气之下怼她。
他怎么能这么惩罚她?
好冷……好难受……谁来救救她?
她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里,或者硬生生的承重三个小时,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一会儿,就有人发现她,还救了她!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她曾经为之疯狂,现在看一眼也依然沦陷的薄战夜!
薄战夜接连做几次实验也失败,之后还遇到瓶颈,便来这安静无人的地方抽烟。
这是他的习惯。
但没想到会听到天井里传来哭声,再仔细一看,是为傅溪溪捐血的女人,他剑眉一皱,立即打开天进盖,将她拉起来:
当看到她脸色的巴掌印、脖颈间的青肿,以及满脸的苍白后,怒气横生:
“怎么回事?谁对你这样做?”
她是救治傅溪溪的重要因素,应该好好保护甚至加强补身体,竟然有人将她绑在天井里!
谁敢在实验室里这么大胆?
兰娇就那么待在薄战夜怀里,他的怀抱和关心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单纯救人,甚至是为了傅溪溪救她。
但,她就是觉得好温暖。
有生之年,能被他抱,能被他救,好幸福。
她瑟瑟发抖道:“能让我先洗热水澡吗?我好冷……好冷……”
薄战夜眉心一动。
他对任何女人没有怜惜之心,但,曾经傅懿谦也让他待在冰湖里几个小时,那样冷凝刺骨的痛,十分难受,以至于感同身受,他没有二话,直接带她回她的房间。
等她洗澡时,他准备叫莫南西调查,傅懿谦却先一步到来:
“薄九,是我做的,你不该管她的事。”
“嗯?为什么?”薄战夜错愕,他身为傅溪溪的哥哥,和他一样在意病情,怎会在这个女人身上下手?
傅懿谦下意识道:“因为她是……”兰娇……
后面的话及时刹住,他顿了下,说:“总之你别管她的任何事情,也别靠近她半分,她不是一个好女人,我自有分寸。”
薄战夜拧了拧眉,眸中有沉思思虑。
但知道傅懿谦不是乱来之人,做事也自有他的道理,他没有多言:“好,别伤害她,影响小溪输血。”
恰好手机铃声响起,他直接走出去。
来电不是别人,是莫南西。
“九爷,我们这边解药的事有眉目,但对方要求你和她联系。”
薄战夜眉宇一拧:“马上安排!”
“可是九爷,她不是别人,是……”
“不管是谁,都马上安排。”薄战夜打断话语,直接走回实验室,褪下白大衣,拿起车钥匙,便大步流星走出去。
对他而言,对方就算是阎王,也要去!
莫南西无奈,只好确定好见面地址后,把地址发给薄战夜。
是一家高档咖啡厅。
装潢轻奢华丽,富有品味格调,空气中也飘荡着浪漫轻音乐。
薄战夜没有任何心思欣赏,入座后,他看一眼手腕上腕表,眉宇间浮动着丝丝急迫。
现在的每分每秒都很珍贵,若对方能提供有利消息,无疑雪中送炭。
不过他和傅懿谦乃至医学家都调查不到的药,这人为何会知道?
她又是谁?
一连串问题萦绕在脑际。
大约五分钟后,一抹俏丽的身姿走进咖啡厅。
白色长皮草,搭配银色吊带裙,如同从某个豪门走出的名媛。
薄战夜视线往上移动,在看到那张脸后,眸色一变。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