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陈欢看着自己和傅曦交握的手,又看看前面的班长和周悦,心生感慨,喃喃自语。
“什么?”
周围的吵闹声太大了,傅曦没有听清楚,就看到小姑娘嘴唇在动,俯身过去,侧耳细听。
“我说,真好啊,什么都很好,我们也很好!”
陈欢笑的见牙不见眼,歪着头看傅曦,“傅曦,等成绩出来以后,我们就公开!”
傅曦微愣,随后就笑开了,“好,那就等成绩出来后公开!”
直到班里面的同学都聚齐了,童书山才姗姗来迟,最让同学们惊讶的是,童书山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大红色的T恤衫。
“同学们,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于过去了,成绩如何,大家尽力就好,回去以后也不要再想考试了,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下午五点,江南水乡翠微居,大家一起吃顿散伙饭,行了,都回去吧!”
陈欢注意到,童书山在说完这番话以后,眼眶有些泛红,拳头握得紧紧的,放在桌子边,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情绪。
教室里的气氛再一次变得伤感,不少同学都开始默默流泪。
童书山不想看到他们流泪的样子,更不想让自己脆弱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干脆就对着他们摆手。
“行了,都哭什么,高考结束了,你们应该觉得解放了才对,要高兴,以后再也不用早起晚睡,老师也不会骂你们了!”
“可是您从来没骂过我们啊!”
一句话,直接引爆了班里人的情绪,陈欢的眼泪也在这一刻,再也止不住了,小姑娘哭得格外伤心。
“老童,谢谢您这三年来的维护,就算是别班的老师说我们不好,您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我们,还一直在主任面前给我们谋福利,真的,特别感谢!”
班长起身,代表班里所有的同学发言,这三年来,童书山对他们,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润物细无声,用爱一点一点感化他们。
“老师,高三7班全体同学向您请假,原因,毕业,时间,永久,希望您批准!”
副班长也站了起来,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硬是哭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声音哽咽着。
童书山扭头抹了一把泪,“我批准了,以后大家就是成年人了,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意气用事,外面的世界很广阔,去看吧!”
————
陈欢回到家,一觉睡到晚上十点才醒,郁湘好几次推门进去,摸陈欢的额头,担心她是生病了。
“你这一趟一趟的进去,待会再把她给吵醒了。”
陈泰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于郁湘的行为很不理解。
“她从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我这不是怕她生病了?”
郁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泰清,然后就坐到了他旁边,叹了口气。
“这高考总算是过去了,咱闺女也能解放了,暑假两个多月呢,要不等她醒了以后问问她,暑假要不要跟咱们一块去Q市玩一玩?”
陈泰清不赞同的摇头,“我觉得欢欢应该不会去的,再说了咱们俩工作那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带她出去!”
说完这话,陈泰清突然就觉得很心酸,女儿这么大了,好不容易高考结束,有个漫长的假期,他是当父亲的,都不能好好陪陪女儿。
“唉,你说咱们俩这么辛苦的工作是为了什么呀?”
“你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更好的将来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从一开始我们不就已经选择好了吗?做事总要有得有失,而且咱闺女这么懂事,不会怪我们的!”
郁湘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千言万语都化作叹息声。
陈欢醒来一看手机,居然都十点了,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下床去客厅,郁湘还没有睡觉。
“妈?你怎么还没睡呀?”
陈欢有些惊讶,平常的这个时候,郁湘早就睡着了。
郁湘摇摇头,“你晚饭都没吃就直接睡了,我怕你起来以后会饿,就给你留了碗蛋炒饭,你看看还想吃其他的吗?”
陈欢抬头看过去,厨房里果然放着一碗蛋炒饭。
小姑娘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有些累了,妈你赶紧去睡,我吃完也睡了!”
郁湘走过来摸摸陈欢的脑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叮嘱她不要熬夜。
陈欢一边吃着蛋炒饭,一边给傅曦发消息。
睡觉之前,她已经给傅曦发过消息了,八点多的时候,傅曦给她发过消息,问她醒没醒,估计是看她没动静,所以到九点半的时候才重新给她发消息。
【我刚醒,现在正在吃饭,你在干嘛?】
陈欢点个发送,那边许久没回消息,估计傅曦在忙,陈欢也没太在意,吃完饭把碗洗了就回到了房间。
洗完澡出来,才发现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傅曦打来的。
刚想回拨过去,电话又来了,陈欢点了接通。
“喂,傅曦,我刚刚在洗澡,没有听见,你在干嘛?”
“那还真是很巧,我刚刚也在洗澡,错过了你的消息,你下午睡了这么久,待会儿还睡得着吗?”
陈欢果断摇头,随后就意识到傅曦看不见,赶紧开口。
“我估计是睡不着了,你呢,你回去以后在干嘛?”
傅曦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书,忍不住轻笑,“我刚刚在整理之前搬回来的书,太多了,一直忙到现在!”
高考之前,高三的学生扔卷子的扔卷子,扔书的扔书。
傅曦把卷子扔了一大堆,但是书都留着,将来好做个念想。
“书啊,我的书都还没清呢,一大堆,他们说要把书卖了,我不想卖,我想留着。”
陈欢说完就听到傅曦那边明显的笑声,“我跟你是同样的想法,那就把它留起来吧,将来留给我们孩子用,要是他们不好好学习,就拿这些书打他们,让他们看看,他们的爸妈都是怎么努力的!”
傅曦的一番话,成功说的小姑娘面红耳赤,耳朵尖都红的要滴出血来了。
“傅曦,你说什么呢,不许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