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仓帝的心目中,就是一百个闻茜茜,那都比不上一个凤挽。
闻茜茜之所以能拥有现在的一切特权,完全是因为她可能是凤命的缘故。
“挽挽,朕同意了,就按着你的药方来。”
天仓帝一锤定音,闻茜茜和闻院首就是再不满,也不敢说什么了。
凤挽并没有将方子交给其他人去熬药,而是现场架起药炉开始熬制。
凤挽五岁起就开始熬药了,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气稳重和赏心悦目。
众人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个无聊的过程。
就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都看的入了神,他们熬了几十年的药,却赶不上一个十八岁的姑娘。
他们现在有些信了,也许凤挽真的有本事将茜茜治好。
其实茜茜这毛病很怪,只是身子弱,总是咳嗽,却没有生命危险。
他们觉得这咳嗽是在寒上得的,一直以来也都是用温性的药材来治,还真的没想过以毒攻毒这个办法。
也许凤二小姐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呢。
凤挽熬药的火候掌握的非常好,只要了半个时辰,药便熬好了。
在熬药的这段时间里,闻茜茜一直很不安,凤挽不会真的将她的病治好吧,那她的秘密岂不是……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凤挽将药炉里熬出来的药倒入一个碗里,不多不少,正好一碗。
闻茜茜闻着药碗里飘出来的苦味,边退边摇头。
“不,我不喝,凤挽,你一定没安好心。
皇后婶婶,爹娘,你们救我啊。”
“茜茜啊,你就喝吧,凤二小姐说了,如果你出事,她会给你偿命的,所以这药不会要你命的。”
看着闻茜茜害怕无助的模样,皇后到底是心软了。
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身体不好,现在又要喝毒药,放在谁身上也会抗拒的吧。
“皇后娘娘,我不想喝,其实我这样就挺好的,我从不后悔在五岁的时候救了太子哥哥。”
闻茜茜聪明地又提起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皇后刚要接话,就被天仓帝给制止了。
“皇后,这是朕同意的事,你莫非是要反对朕?”
“不不不,陛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皇后向闻茜茜投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后宫女人生存的法宝便是帝王的宠爱。
她不会为了一个闻茜茜而去惹天仓帝不高兴。
闻茜茜袖子中的手握紧了,看来只能靠她自己了。
“如果非要让我喝的话,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闻茜茜拔出腰间的宝剑,就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因为凤挽,凤枝和闻茜茜三人的特殊身份,天仓帝特准许她们可以佩剑入宫。
凤挽更是被特许在后花园里练剑,有的时候还会在一旁观看。
看着努力刻苦的凤挽,天仓帝就会想到他年轻的时候,他当年也是如此拼命的。
成就大事者,就该如挽挽这般。
天仓帝皱眉,这闻茜茜被宠的连他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陛下,交给臣吧。”
宗政衍走到凤挽身边,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药碗。
宗政衍比凤挽等人大了三岁,早就开始替天仓帝排忧解难了,并用自己的实力成为了天仓国史上最年轻的将军。
天仓帝也提议让他回去重振将军府,是他执意留在宫里继续当太子伴读。
“好,小衍。”
天仓帝知道宗政衍办事有分寸,便放心地将让闻茜茜吃药这件事交给了他。
宗政衍端着药碗来到闻茜茜面前。..
闻茜茜吓得后退了一步,她从见到宗政衍的第一面起,她就很怕他。
即便他长得比太子更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但她就是从骨子里的那种怕。
宗政衍将药递过去。
“喝了。”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带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闻茜茜握着剑的手一抖,差点就真的照做了。
“不,我就是死,我也不喝。”
“哦,那你就去死吧。你说的不错,你若是死了,这药确实不用喝了。”
如果换做其他人,闻茜茜一拿死来要挟,第一反应指定是规劝,宗政衍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宗政衍,本小姐可不是吓唬你,我真的会死的。”
闻茜茜用力吼出来,以此来给自己壮胆。
“那你倒是死啊,不如本将军帮你。”
宗政衍绝对是说到做到,修长好看的手指压上闻茜茜的刀背。
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鲜血顺着闻茜茜的脖子流了下来。
“啊,当啷。”
先是闻茜茜的尖叫声,然后是宝剑摔在地上的声音。
趁着闻茜茜张嘴喊叫,宗政衍抬手就将手里的碗怼到了闻茜茜的嘴上。
药液倾洒而入,呛的闻茜茜直咳嗽。
闻茜茜想吐出来,但对上宗政衍那双微眯的桃花眸,她吓得直接咽下了几大口。
宗政衍这一系列的动作干脆利落,围观的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闻院首想起来去帮自己女儿的时候,一碗药已经见了底。
宗政衍秉持着不浪费一分一毫的原则,将碗底最后一滴药液滴进闻茜茜的嘴里,才手一松,任由碗啪嚓一声在闻茜茜脚边摔的粉碎。
这么一折腾,闻茜茜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但没伤到要害,一时半会没有生命危险。
“茜茜啊,你怎么样?”
闻院首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女儿,都不知该恨谁好了。
宗政衍虽然是将军府遗孤,但他太厉害了,手段更是了得,就从刚才喂药的手法就可见一斑。
他想恨他,但不敢真的跟他对上。
闻茜茜一把推开闻院首,眼底带着愤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现在来假惺惺,她不稀罕。
“茜茜,你不要这样,快让爹给你看看。”
闻茜茜很想将她现在所承受的这一切都发泄在她爹的身上,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呕特呕了起来。
围观的人看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闻茜茜刚才喝的果真是毒药,现在竟然开始大口大口吐血了。
人一共也没有多少血,她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吧。
在场的女眷都不太敢看,忙将头转到了一边去。
闻院首虽然存了利用闻茜茜壮大闻家的想法,但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的心也要碎了,该死的凤挽,他跟她势不两立。
太医院其他太医也觉得凤挽太凶残了,都说医者仁心,她的那颗心可太狠毒了。
正在他们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眼尖地指着闻茜茜吐出来的那一滩血喊道。
“快看,那是一只癞蛤蟆吧?”
“你说什么,闻小姐吐出来一只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