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阅读文件后,愤怒地说:“崇侯虎曾立下多项大功,现在却被叛臣诛杀,这真是令人痛心!”他下令点兵将军:“首先要伐打西岐,抓捕曹侯崇黑虎等人,严惩这些不忠之徒。”
这时,一位名叫李仁的中大夫上前行礼,并开始奏道:“崇侯虎虽然对陛下有功,但他实际上对百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与众多诸侯结下梁子,人人对他恨之入骨。现在他被西伯消灭,全天下无人不为之欢唱。”
李仁接着说:“而且,不论大小官员,都在议论陛下过于信任奸佞之人。现在对诸侯又产生猜忌,这正是诸侯们所议论的。请陛下慢慢考虑这件事。如果贸然行动,文武官员会认为陛下偏信宠臣,轻视诸侯。虽然侯虎已死,但问题如同疥癣一样,一旦蔓延,将难以控制。天下的东南之地,实在是重中之重。请陛下慎重考虑!”纣王听完李仁的话,沉吟许久,最终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王的病情日益加重,状况越发严重。宫中的文武官员们频繁前来问候,显露出对文王的关切。感受到时日无多,文王传旨召见丞相姜子牙。
子牙走进内殿,来到文王的龙榻前,跪下并问候道:“老臣姜尚奉旨入内,问候大王的健康。”文王回答道:“今日召见你,并无他事。孤作为西北之君,坐镇兑方,统帅着二百诸侯,一直深感圣恩浩荡。即便如今局势混乱,但君臣之间的关系仍未断绝。”
文王继续说:“虽然我讨伐并斩杀了崇侯虎,外表看起来平和,但内心实际上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虽然乱臣贼子理应被诛,但作为明君,没有明确皇帝的意志而自行施行诛戮,这本身就是一种专断。何况我和崇侯虎拥有相同的爵位,自行专权行事,这是大罪。自从杀了崇侯虎以来,我每晚都能听到哭泣声,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的灵魂站在榻前。我感到自己无法在这阳世久留。”
文王接着说:“今天召你进来,是因为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希望你切记:如果我去世后,即使你犯了重大的错误,也绝不能听从那些诸侯的唆使,去用臣子的身份攻击自己的君主。如果丞相你违背了我的这个遗言,在阴间我们也难以相见。”说到这里,文王泪流满面。
子牙跪着回答道:“臣因陛下的宠爱,才能担任相位,怎敢不听从陛下的命令。如果我违背了陛下的遗言,那就是不忠之举。”
就在君臣深入讨论之时,姬发进宫来问安。文王一见姬发到来,便喜形于色地说:“我的儿子,你的到来正好符合我的愿望。”姬发行了礼后,文王接着说:“我死后,你还年幼,我担心你会轻信别人的话,随意征伐。即使天子有过,你也不应轻率行动,避免造成臣弑君的恶名。你过来,拜姜子牙为你的亚父,早晚听他的教导和指示。听从丞相的话,就等于听从我的话。你可以请丞相坐下,然后拜他。”
姬发恭敬地请子牙转到他面前,并拜他为亚父。子牙在文王榻前跪下,潸然泪下,说:“臣受大王厚恩,即使肝脑涂地,碎骨捐躯,也难以报答大王对国家的恩情万分之一!大王不必为臣担忧,应该好好保重龙体,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康复。”
文王对姬发说:“尽管商朝无道,但我们作为臣子,必须恪守职责,不可僭越,以免留下恶名给后世。要和睦相处,爱护弟兄,怜悯百姓,这样我去世也无憾。”他又说:“见到善事不要懈怠,行义不要疑惑,远离非道。这三点,是修身和治国安民的重要原则。”姬发再次拜谢受命。
文王继续说:“我受到了纣王前所未有的恩宠,可惜再也无法直面天子献上忠言,再也无法演绎八卦羑里,教化百姓了!”说完这些,文王便驾鹤西去,享年九十七岁,后被谥为周文王。这是商纣王二十年的仲冬。
西伯文王驾鹤西去后,百官在白虎殿举行了隆重的停丧仪式。文王的离世引发了对继位者的讨论。太公望(姜子牙)带领群臣一致推荐姬发继承西伯之位,并尊称他为武王。
武王处理完父亲的葬礼后,尊重子牙为尚父,对其余百官也普遍提升了一级。君臣齐心,继续遵循先王的政策,共同治理国家。四方的藩属国纷纷来朝贡,表达对西土的敬意。二百个镇守的诸侯也都遵循武王的治国方略,天下太平。
韩荣,汜水关的总兵官,看到边境的报告,得知文王已经去世,姜尚(太公望)立文王的世子姬发为武王,这让他大感震惊。他立刻修书准备上报,并派使者赶往朝歌。
使者抵达朝歌的第一天,就将书信交到了文书房。当时,上大夫姚中看到了这份奏折,并与殿下微子一起讨论此事。姚中认为姬发自立为武王,其野心不小,看似有谋叛之意,这件事情不可不上报。对此,微子回应道:“姚先生,您看到了,当今天下诸侯看到朝廷如此荒淫无道,一面奖赏奸佞,一面打压忠良,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些无君之心。”
微子继续说道:“现在姬发自立为武王,恐怕不久将会有动荡山河、扰乱天下的时刻。如果现在把这份奏折上报给皇帝,考虑到他的昏庸,他不会将此事视为危害,最终也无济于事。”
姚中回应道:“老殿下,您说得对,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尽到自己作为臣子的本分。”说完,姚中抱着奏折前往摘星楼等待皇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