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走上台,在月光下一瞥,果然见到一群仙风道骨的人物,个个气质非凡,仿佛真的是仙人下凡。比干自己也在心里想:“这场面真是神奇,人和仙竟然这么难分辨。我比干也只能上前行个礼了。”
就在这时,一个看似道人的人物开口问道:“您是哪位?”比干回答说:“小的是亚相比干,奉旨来这里陪宴。”那道人听了,笑着说:“既然有缘相聚,我就赐你一千年的寿命。”比干听后,心里不由得犯了嘀咕。
接着,有传旨让比干斟酒,他拿起金壶,一一为三十九席斟满了酒。虽然身为国相,但面对这些貌似真似假的“仙人”,比干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拿着金壶,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陪伴。
这些狐狸精变化的本领虽然高强,但有一样东西变不了,那就是它们身上的狐狸臭味。比干在那里,只能闻到浓烈的狐狸味。他心里想:“神仙不是应该清清白白的吗,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臭味呢?” 比干不禁叹息,心想:“现在的天子真是不明事理,妖怪当道,这对国家来说真是不吉利。”
就在比干陷入沉思的时候,妲己又下了命令,让陪宴的官员们再端大杯敬酒。比干照做了,一一为三十九席端上了酒,每席奉上一杯,自己也跟着喝了一杯。比干虽然能喝,但一轮下来,妲己又让他再来一轮,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比干一轮又一轮地为每一席斟酒,那些狐狸精们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这一杯可是劝酒,这些妖怪平时哪见过这等皇家的御酒啊,酒量大的狐狸精还能勉强支撑,酒量小的那就直接崩溃了。狐狸精们醉得不行,尾巴都拖在地上,摇摇晃晃的。
妲己还浑然不知,只顾着让自己的妖怪子孙们大快朵颐。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御酒一发作,那些妖怪可就抑制不住本性了,纷纷露出了原形。比干斟着第二轮酒的时候,只见那第一轮的狐狸尾巴都已经现形了。
月光正好照在中央,比干仔细观察,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既后悔又无奈,暗暗叫苦:“我身为国相,居然要见这些狐狸精叩头,真是丢人!”比干被狐狸的臭味熏得头昏眼花,心里暗暗咬牙。
妲己在帘子后面看着,比干已经奉了三杯酒,那些小狐狸精已经醉得不行了,快要现出原形。妲己意识到,如果让这些狐狸精现出原形,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于是她马上传下旨意:“陪宴的官员先下台吧,不用再斟酒了,让这些‘仙人’自己回各自的洞府去。”
比干接到命令,郁郁不乐地离开了内庭。他穿过分宫楼、显庆殿、嘉善殿、九间殿,沿途都有宿夜的官员。出了午门,他上了马,前面有一对红纱灯照亮道路。他还没走出二里地,前面就出现了一大队火把和灯笼,锵锵有声的士兵和马匹。原来是武成王黄飞虎在巡视皇城。
比干走上前去,武成王见是他,赶紧下马,惊讶地问:“丞相,这么晚了你才从午门出来,发生什么紧急的事了吗?”
比干一顿脚,有点无奈地说:“哎呀,老大人啊!国家乱得不行了,到处都是奇怪的精怪在朝廷里搅和。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啊!昨晚上纣王叫我去陪仙子、仙姬宴会,说是真的有仙人。结果一更天的时候,我上去一看,那一群道人穿着青的、黄的、赤的、白的、黑的衣服,倒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可谁知道,他们原来是一帮狐狸精啊。这些狐狸精喝了两三大杯酒后,尾巴都垂下来了,在月光下清清楚楚地看得出来。遇到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啊!”
黄飞虎听了比干的话,沉思了一下,然后说:“丞相,请您先回府休息吧,我明天自会处理此事。”比干于是回到自己的府邸。
黄飞虎转身给自己的部下黄明、周纪、龙环、吴谦下达命令:“你们四个各自带领二十名精壮士兵,分散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注意观察那些假道人从哪个城门离开,并且跟踪他们,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处。我要你们提供确凿的情报。” 四位将领领命后,各自去执行任务。武成王也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这帮狐狸精们,酒喝多了,真是吵闹得不得了。他们连点妖风都架不起来,朦胧的雾气也弄不出,勉强支撑着走出了午门,一个个摇摇晃晃,拖拖拉拉,挤挤挨挨,一小群一小群地慢悠悠往外走。等到将近五更天,他们才到了南门,而南门也恰好开了。
周纪在黑暗中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们的身影,跟在后面悄悄地探查。结果发现,离城三十五里的地方,就在轩辕坟边上,有一个石洞,那些装扮成道人和仙子的狐狸精全都钻进去了。
第二天,黄飞虎到殿上去报道情况,四位将领也回来汇报了他们的发现。
周纪汇报说:“昨天在南门,我发现了三四十个假装道人的狐狸精,他们全都进了轩辕坟边的石洞。这是真实的情况,请将军做出决策。”
黄飞虎立刻命令周纪:“带领三百士兵,准备足够的柴薪,封住石洞的入口,然后把柴架起来点火烧。下午回来向我汇报。”
周纪领命去执行任务。就在这时,门官报告:“亚相比干来了。”黄飞虎亲自迎接比干,两人在庭上行了礼,按客主分别坐下。喝过茶后,黄飞虎把周纪的行动向比干说明了一番。比干听了非常高兴,连声道谢。
两人在那里讨论着国家大事,武成王设宴款待比干丞相,两人边喝酒边谈心,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午后。
周纪回来报告:“按照命令,我们已经点燃了火,烧到了中午,我特来汇报情况。”黄飞虎说:“我和丞相一起去那里看看怎么样吧?”比干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于是两人带领着家将,一同出了南门,直奔三十五里外的轩辕坟。到了那里,看到烟火尚未完全熄灭。黄将军下了马,命令手下的士兵把火扑灭,并用挠钩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这些狐狸精,吃了酒之后,死得也算心甘情愿,但还有一些本来就不会变化的狐狸,也无辜地在这一场火中丧生了。
士兵们没用多久就把那些狐狸都挖了出来,有的是焦毛烂肉,味道难闻得很。比干看了看,对黄飞虎说:“这么多狐狸,还有些没烧焦的,咱们挑几个好的,剥了皮做成一件袍子送给纣王,就说是仙子们的礼物。这样不仅能迷惑妲己,还能让她在纣王面前不安,引发一些内乱。这样纣王或许就能醒悟过来,对妲己采取一些措施,也能显示出我们的忠心。”
两位大臣商量之后,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心里特别高兴。然后各自回府,开心地喝了个痛快,醉醺醺地散了。古人有句话:“不惹是非,自然平安;一旦策划,祸患可能就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