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看了一眼裹着黑袍子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顿时一股畏惧心理悠然而起,他知道这是什么人,也知道如果自己再在这里多待的话,等这个女人醒来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连忙扯掉了身上的绳子,起身就往后山的方向跑去,也没有打算去寻找一些滑下山坡的王晓逸,说不定人家还有救呢?
而他之所以不愿意去找王晓逸的原因,便是因为王晓逸是个叛徒,他出卖了他们,把寻找小萌的这个消息卖给了罗耀,结果导致罗耀带着人前来,差点没害得他掉了性命,所以老何才不屑于救这个把自己置于水火之中的小人。
全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她不明白许岸为何会放过自己,但就算侥幸捡回了性命,没有抢到小萌的尸骸,回到圣殿之后她还是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但事实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全因回到圣殿把情况向罗耀禀告的时候,罗耀却是显得相对平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你的能力不及休力,他都办不了的事情,我在交给你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罗耀这一番话,对全因无疑是贬低,而全因也只能一副乖乖受教的原因,谁让他是主子,自己是下属呢!
下属,在主子面前就永远没有发言权!
可是她不明白,既然圣主已经知道事情不会有结果,可他为什么还要派自己去新月镇寻找小萌的尸骸?
“圣主,全因不是很明白!”她抬头用纯白色的眼睛紧盯着罗耀的后背,小心翼翼的问道。
罗耀冷笑了一声,眼中尽是盘算的意思:“你不用很明白,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就好!”
全因愣了些许,回过神还是应道:“是!”
说完她便躬身退了出去,罗耀抬头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许岸,你会需要我的帮助,对吧!”
啊哈哈哈!
笑声从圣殿的高楼上传出,波及周围几百米都能够听见。
早知道你会去找你妻女的尸骸,但是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三年前我就已经把你妻子的坟墓给挖开了,而且也只有我才懂得复活之法!
所以……你一定会来求我,并且双手把盒子奉上!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全因离开圣殿之后便去了一个漆黑狭小的地下室,刚走进去她便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血的腥臭味,她微微用手捂住了鼻子,来这里是罗耀吩咐了,说是照顾一个重度伤员。
走完最后一个阶梯,她的脚落在了青石板上,石缝之间还流淌着些清水,密室的面积只有几个平米,放下一个木床和一个小桌子后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一个浅蓝色皮肤的“人”躺在床上,他面对着全因,他与阿莱兹族人有着相似的体型,但就是这一身肤色让他显得格外异类,走进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头顶上又两根天线一般的蓝色触须,额头上还长着五彩的鳞片。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但既然是圣主的吩咐,她只好全意去给这个怪物治伤,可他仔细的打量了一圈根本不见他的身上有伤口啊,更别提是烧伤的痕迹了。
躺在床上的人也注意到了全因的视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很自然的往后翻了身把自己的背露在了外面,全因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是模糊的一片,上面还沾着一些蓝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焦味儿。
全因把手中的药箱放在了桌上,打开便从里面拿了一些常用的止血粉撒到了他的伤口上,随即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很痛吗?
全因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她虽然很想知道这是谁?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躺在这狭小的地下室里,而且这奇怪的长相,她也从未见过。
但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实在不好意思,她也不好去直接问人家的名字和地址,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
“还不是因为许岸!”只听着他咬牙说道,手也紧握成了拳头,可能是因为愤怒,也可能是因为疼痛,他的身体都开始在颤抖。
许岸?他也和许岸有仇吗?
全因并没有发问,又听到了他继续说道:“我休力这一生就在他的手上败过,而且一次比一次惨,难道就注定赢不了他吗?”
“全因,你说我能赢他吗?”他再次追问全因道。
但是全因还完全沉寂他的名字之中无法自拔,这是休力?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干咳了两下,全因完全忽略掉了休力的问题,而是去问他道:“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我记得你以前应该是粉红色的啊?”
休力看了一眼自己的本体,不禁叹了一口气,非常痛心的道:“许岸放火,我当时虽是有外壳护体,但是没想到那场大火燃的那么凶,不光烧掉了我的外壳还伤了我的本体!”
全因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以前他那一身在他们面前晃动的粉红色肉肉,都只是伪装而已!
只不过休力这次确实也够惨的,可以用一个损失惨重来形容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许岸得到了万物生源盒,就连圣主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你我!”
休力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不过他确实已经没辙了,他的外壳已经没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完全暴露在外界的肉体,稍微一个不慎,他可以就要永远的长眠在这个星球了。
而且卡莫那个死鬼现在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有他给我制作外壳的话,我可能是要一直在这个地下室里安度余生了。
只怕罗耀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等到他身边无人可用的时候他就不会管你是死是活了,所以就算是为了自保,他也一定要尽快找到卡莫,让他马上给自己造一副躯壳出来。
但他现在别说是离开这里,就算走下这个木床对他来说都是务必的困难,那么……有谁可以替他去办这件事情吗?
他回头往后望了一眼,视线落在了正在调试药剂的全因身上,犹豫着道:“全因,帮我做一件事情可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