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了河盗的不义之财后,途经下一个县城时白渝澜让飞手把河盗头头送去了当地县衙,顺便让他们派人去处理河道两边的尸首及树干。
白渝澜并未下船,船也没有在码头停靠,他们这时沿着水路官道一路前行,途中又处理了两处窄河弯道埋伏的河盗。
等他们回到玉山府时已过了三四天,水路用时比陆路要快了一半多点。其实如果是个人骑马走官道飞奔的话,路陆与水路也没差多少。
等船靠了岸,碰巧遇到袁鑫源与袁鑫海俩兄弟在验查码头的运营管理。
突然见白渝澜从一艘商船上下来,身边紧跟的飞手与左锦都不见人影,俩人就惊了一下,猜想白渝澜此行不太顺当。
等双方碰头一顿寒暄问好后,袁鑫海看了眼一直跟在白渝澜身旁的孟栖远问:“大人此行还顺利嘛?”
“除去一两次的意外,是比较顺的。” 白渝澜说完好奇的问:“我看路上多了很些民渔船,这是开发海港的事传出去了?”
“开发海港?” 袁鑫源一时没明白。
“哦,就是海货贸易交易地,简称港口。” 白渝澜解释。
“嗯,我父说只靠府衙的兵是不够的,下海的渔民以及海货的处理都需要有经验的人,所以就贴了告示招募。”
白渝澜点点头很认同。
刚开始规整一个领域时肯定会各体系混乱的,需要官、渔、商慢慢的悟出适合的管理运作模式。
“我这次来就不去府衙拜访袁大人了,两位公子替我向袁大人问声好。” 白渝澜看着他那已经停在路上的马车,对两人说。
两人对视一眼,袁鑫源说:“可是大人的那群虎崽还在县衙的寅宾馆!”
“…………一大三小都在?” 白渝澜有点惊喜,他还以为虎子被空间故障抹杀了呢。
“一大三小都在。大人可是与它们走失了?” 袁鑫源更加觉得白渝澜此行不顺当。
“……对。” 白渝澜觉得这样说也没毛病,反正都是弄丢了。
“大人若是不急的话,今天在府衙过个夜再离开?” 袁鑫源还有事想和他说。
“如此便打扰了。” 既然虎子都在府衙,他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只是去府衙的话,就不好带着孟栖远一起去了。
白渝澜便让两个手下带孟栖远他们先把货送去富饶,并嘱咐他们回去后偷偷让项见留住孟栖远他们,万不可让他们出了富饶县境内。
虽说一开始打算把孟栖远他们稳在玉山府城,但是啊但是,到底是没有放在自己管辖区放心。
所以,只能言而无信的使计把他们留在富饶了。
虽说想雇佣商船不是难事,但是能在遇到突发事件时依旧能冷静且团结的船队,就很难寻了。
而且,玉山府目前给出的资源肯定是比富饶县好的,他不能让孟栖远他们有在玉山府常驻的心思。
送离孟栖远他们,白渝澜也不坐马车了。
在船上日日待在屋里待的闷死了,好不容易能吹吹风晒晒日、赏赏民生的烟火气,他怎能放过。
于是便讨要了袁鑫海的马,与袁鑫源骑马慢行,穿行在玉山府的街道。
“上次一别,我想了许久,觉的大人说的有理,自己的人生不一定要按父母的意愿来走。所以我便想参加明年的县试。” 袁鑫源说完看向白渝澜问:“大人觉得呢?”
“我?袁公子若是想好了要走的路,那便去行就好,何必问外人的意见呢。”
没有人会为你的选择买单,更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意见负责,不管结局是好是坏。
所以,万事三问己心,无愧就好。
“哎,道理我不是不明白,但是………” 但是,总想有人能附和他、肯定他、给他信心去大胆的做。
他比白渝澜年长,可是,他习惯了听父亲的话,站在父亲的角度,位置,甚至是认知上去思考问题。
若非白渝澜点醒他,他也许会一直忽略自己的真实想法,继续压制自己对事情的不同理解,以及屏弃掉他对某些事的解决方法。
“袁公子,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不要为了他人他事去忽略自己对生活的领悟。”
万事自己多想多看,适用别人的话并不一定适用于你,所以,要结合自己的生活,性格,环境,工作,悟出属于自己的生活态度。
农家子肯定是不适合走富家子那种大鱼大肉,穿金戴银的生活方式的。
性格温柔的人,也不可能行暴躁之人的行为处事方式。
性格也好,阶级也罢,不要和别人去比较,过好自己的日子,保护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
最重要的是,不要让父母,手足,亲友去替你的人生选择方向,你首先要问的是自己,你想要什么?你能为你的选择后的糟糕后果买单嘛?
别人让你选的,走好了当然好,走不好的话你肯定百分百是会埋怨的。
这也是他不想明确的向袁鑫源表明对或不对的原因,万事问自己,自己若觉得这样做自己有所得,那就做。
(注:禁止违法乱纪的选择。)
白渝澜不知道袁鑫源明不明白他的意思,袁鑫源没有再说话,也许是在思考问题。而他,也不会开口去打扰。
就一样一路无话的到了府衙门口,刚下马,袁鑫源就对着他拱手行了一礼:“多谢大人指点,鑫源感激不尽。”
“无需感谢,不过聊天而已。” 白渝澜还了半礼。
袁鑫源把恩记心中,笑着说:“大人先去寅宾馆洗漱休息,我去找父亲为大人接风洗尘。”
“嗯。” 接风洗尘?白渝澜感觉袁绍杰若知晓他又来了府衙,怕是烦死他了。
白渝澜还真是猜对了,袁绍杰确实心情不太美丽。
“爹,白大人一心为百姓着想才会三番两次跑来府城,甚至不远千里去了郡城,可不是游山玩水,而是查山观水思万民忧。” 袁鑫源叹气。
“作为一方父母官,本应恪尽职守,不离本土。” 袁绍杰只感觉他是玩忽职守,借此游山玩水的休假。
“恪尽职守并非坐朝待命等着案子飞到眼前,不离本土又怎么发现什么可发展,什么可改善,什么又该屏弃!”
“你………” 袁绍杰看着这些日子常常顶嘴的儿子,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