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也长着猪心猪肠,那就好办了。”青鸢唇角微扬,手一挥,小珍珠飞过去,直接抓掉了珠璃国小汗王的蒙眼布。
“什么人?”小汗王操着一口别扭的天烬话,飞快转过头,满脸怒意。
焱灼并不是随意轻侮别人的那种人,只因此人是真的长得像猪。发色微褐,圆鼓鼓的大脸,大眼大鼻大嘴大耳,大手大脚,浑身上下,无一不大。尤其是那肚子,把华贵的酱色锦袍高高顶起,活像个酱菜坛子月。
“你们是什么人?”
小汗王本欲发怒,但眼神往青鸢脸上一瞟,顿时微张了嘴,满脸的垂涎欲滴。
“这位是润成钱庄的二掌柜。”
青鸢伸手,让小珍珠落回掌心,往焱灼的肩头一放。
随行侍卫捧着润成钱庄的令牌,以及小汗王送去的信物上前来。小汗王身边的人接过去,仔细核实了一番,才放二人过来。
小汗王这才面露霁色,推开了一个往他身上靠来的舞姬,小眼睛连眨数下,整了整衣衫,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往青鸢面前走来,抱了抱拳,笑呵呵地说:“萨雷米恭侯多时了。鹁”
“萨掌柜,一路辛苦。”焱灼颔首。
“这位姑娘,台阶滑,小心脚下。”小汗王随便对他点了点头,眼珠子又转向青鸢,一溜快跑上了台阶,热情洋溢地去扶她的手。
青鸢的眼睛看上去乌亮有神,不知情者绝对不知她眼睛的秘密,小汗王放着坐轮椅的不管,过来扶青鸢,谁都看得出这人生了邪|念。
青鸢不露声色地躲开他的咸猪手,绕到了焱灼身后,“我推掌柜下去。”
“我来,我来。”萨雷米又绕到了青鸢身边,把肥蹄子往她的手背上摁。
青鸢吓了一跳,心中顿生恼意,这种货色满心都是个色字,仗着有钱有势,就不把别人放眼里,该治治他,还得治得他不敢有意见。
心念一动,她索性把轮椅交给了萨雷米,笑着走到一边,“那就有劳萨掌柜。”
焱灼的轮椅是特制,若不启动机关,一般人根本推不动,更别提从台阶上下去了。萨雷米推了好几下,轮椅纹丝不动。
青鸢在一边听着这动静,佯装关切地问:“萨掌柜,是不是推不动,不如我来吧?您是贵人,可能没这力气。”
“推得动,当然推得动。”萨雷米赶紧挺胸收腹,双臂往前,身子弓向后面,双腿牢牢蹬在地上,又是一个用力……
焱灼和轮椅静悄悄地立于原地。
萨雷米的脸涨得通红,尴尬地扭头看青鸢,她微拧着眉,慢步过来,小声说:“萨掌柜养尊处优,干不来这粗活,还是小女来吧。”
冷衫讥笑,“牛高马大,推不动轮椅。”
焱灼轻轻挥手,示意冷衫不要任性。
萨雷米又羞又愧,瞪了一眼那人,粗声大气地吼,“一定是轮子卡住了。”
“我来吧。”青鸢推着轮椅,咔地一声响,轮椅下去了。
萨雷米脸上挂不住,黑着脸往台阶下走,又嚷,“一定是卡住了……”
“是的,轮子卡住了。”焱灼温和地说。
萨雷米冷哼一声,大步从二人身边擦过,走到了院中的梨花树下,一屁|股跌坐在紫藤摇椅上,抓着茶碗喝茶,趾高气扬地问:“我要兑现的银子,可准备好了?”
“实在要兑,随时都有,萨掌柜兑银子是做作何用?”青鸢脆声问。
“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萨雷米冷笑。
“三百万不是小数目,萨掌柜急匆匆地从珠璃国来此,应当知道天烬和大元二国之间的变故,在幽州支取如此一大笔数目,可不安全。”青鸢装出关切的神情,小声劝他。
“我也说了,只要把樱姑娘给我作妾,这银子我就不取了,就放在你们银庄。”萨雷米瞟了她一眼,语气稍缓,“这位姑娘芳名是什么呀?”
“小女一一。”
“一一姑娘,好名字。”萨雷米上下打量她,笑道:“你们樱小姐可同意我的要求?”
“不同意。”青鸢摇头。
“这样……”萨雷米站起来,绕着青鸢走了几圈,“还有个法子,不如你跟着我回去。”
“萨掌柜,这么多银子,就找个女人,真的值得吗?”青鸢好奇地问。
“当然值得,银子散尽还复来,美人擦肩而过,那就是遗憾了。”萨雷米笑笑,摸了摸圆圆的大肚皮说。
“美人跟着你回去,只是做小妾吗?可要受苦?”青鸢又问。
“当然不会,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萨雷米得意地说。
青鸢轻轻点头,笑道:“只怕是三日新鲜,五日之后就抛到脑后了吧,是不是还能拿去换银子。”
萨雷米诡异地一笑,摇头不答。
“好啊。”青鸢思索片刻,点头笑道:“我很愿意。”
“王……一
tang一姑娘。”焱灼脸色一变,赶紧叫她。
“当真?”萨雷米狐疑地问。
“没事的,萨掌柜富可敌国,相貌堂堂,确是女子的好归宿。我与樱小姐不同,我就喜欢这样的好男儿。”
青鸢甜甜地笑着,看得萨雷米五魂六魄都为她醉了,但还是不敢相信有这么顺利。沉吟片刻,疑惑地盯着她看:“你嫁过人?”
“一一没有嫁人。”
青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青鸢和阿九都嫁了,但世间肯定有叫王一一的姑娘,她一定没有嫁人!
“那你可有……那……我是说可有暗疾?”萨雷米更不敢相信她了。
“萨掌柜怎么如此不自信?”青鸢拧眉,佯作生气,假意环顾四周景致,感叹道:“今日听二掌柜说及萨掌柜,您的智慧和财富令我折服,还以为萨掌柜是有胆有识的好男人,原来是我看错了。”
“当然没有看错。”萨雷米笑着坐下,顺手捞着她的衣角放到鼻下嗅,一脸陶醉地说:“一一姑娘只是身份不如樱小姐,容貌可比樱小姐更美,身上更香。若你的话是真,那我们现在先试试,若你能让我满意,我们马上就立字据。”
若他是好糊弄的人,那还真成猪了。
焱灼眉头微拧,要制止住二人。
青鸢立刻抢先一步,小声说:“好啊,立字据。”
萨雷米眼睛一亮,一挥手臂,用珠璃话大喊了一句。伺侯在一边的舞姬们散开去,不一会儿就捧着墨砚纸张过来了。
青鸢摸了摸他用来写字的丝绢,心中猛呼,这有钱人很是任性哪,居然用风香绢写字。
风香绢她在曼海皇宫里见过一回,毕生难忘。
当时是外邦送于上官薇的礼物,一整匹风香绢从上而下滑落,幽香四溢,明明是雪白色,阳光一照,居然瞬间变化出七彩颜色,像一道彩虹悬于眼前。
用于织布的天丝是次要的,而织工天下无双,只有一人能织出来,她二十岁织出第一匹,一年只能织出一匹,如今已七十高龄,已经没有精神再织了,天下只有五十匹。
上官薇把风香绢制成的彩虹裙给倾华穿在身上,行走间华光万千……那就是倾华念念不忘的玲珑玉裙。
萨雷米摆阔摆得凌厉!
见青鸢识货,萨雷米更加得意,把狼豪往青鸢面前一递,大声说:“一一来写,你们天烬的字,我不会。”
青鸢抬眸,水波澄清的眸子轻轻眯了眯,笑道:“我写不合规矩,二掌柜写的才算数。”
她微微侧身,站到一边,那模样端是温驯柔媚。
焱灼拧拧眉,接过狼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二掌柜写吧,小女自愿的,不必担心,小女这一嫁,从此之后必是锦衣玉食,乐不思蜀。”青鸢以袖掩唇,笑得开心。
萨雷米见美人开怀,也乐了,双手在椅子扶手上乱拍,“听到了吗?二掌柜,这可不是我强求,赶紧写吧。”
焱灼沉吟半天,把笔丢开,淡淡地说:“不能写。”
“二掌柜……”
“要兑多少,三日之后悉数兑换,不必再多事。”焱灼看她一眼,语气有些发冷。
青鸢眸子一眯,笑着过来,拎笔就往风香绢上写,“小女王一一,愿意跟随萨雷米回珠璃国为妾为奴,绝不反悔,就算是萨雷米要赶小女离开,小女也誓死相随,绝无二心。滋生此据,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更愿与萨雷米结为夫妻,若有二心,天打雷劈。萨雷米从立据起,不再找润成钱庄兑换银两,三百万存放至润成钱庄,直至钱庄消失为止。”
“好!”萨雷米抚掌大笑,起身过来看她写的字据。
风香绢上一个墨点儿也没有!
“这是何意?”
“风香绢不是凡物,当然要先口头说说,让双方满意了再写上去。”青鸢笑眯眯地把狼豪给焱灼,“二掌柜,萨雷米已经同意了,快写吧,不要阻碍我的前程。”
焱灼深深看她一眼,接过狼豪,飞豪泼墨,一气呵成,与她所说的只字不差。
“按手印。”萨雷米亲手拧开了印泥盒子,伸到青鸢的面前。
“不是还要先验货吗?我先去沐浴更衣。”青鸢笑眯眯地说。
“一一姑娘如此讲信用,这太好了。”萨雷米连连点头,手指勾勾,大声说:“带一一姑娘下去。”
青鸢跟着侍女快步往前走,穿过客栈的大院,到了四周梨花繁盛的小筑中。
“这是萨掌柜的房间吗?”她惊喜地四处摸摸,娇声问婢女们。
“不是。”婢女们掩唇笑:“这是萨掌柜在我们这里的新房。”
“新娘子可多?”青鸢又问。
“哈,每晚好几个呢,姑娘都排到好几拔人后面了。”婢女们嘻嘻哈哈地铺完床,出去了。
青鸢俏脸一沉,胖子胖,还挺有能耐。
“姑
娘先等着吧,换好衣裳,洗洗干净,掌柜一会就到。”又有一人快步过来,放了一件衣裳在榻上。
这是件风香绢制成的衣裳,阔袖,束|胸,大摆,裙摆上面绣了一朵含苞的牡丹花。
她抚摸着花瓣,神情极为严肃。再有钱的男人,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轻易地放弃三百万两黄金。而且,他只见过雪樱一面,就能追至幽州来,这人肯定另有目的!但是怎么从他嘴里套出实情呢?
屋外有轮椅滚动的声音。
青鸢推开窗子,把脑袋伸了出去,冲着轮椅过来的方向皱了皱鼻子。
“二掌柜怎么了?”她笑着问。
焱灼渐近了,到了窗子底下,眉头微拧,小声说:“他会不高兴的。”
“你高兴就行了呀。”青鸢神秘地笑笑。
焱灼眉头又拧,回头看了看后面,沉声说:“找个借口,回去。”
“二掌柜,我要换衣裳,你不要舍不得我。”青鸢又笑,轻轻地合上了窗子。
焱殇那么小气,不会巴巴地把焱灼派来看着他,还和她同坐一辆马车,这不合规矩。后来在街上看到许承毅的人放肆,冷衫居然没有上前动手,分明是在等人下令,若焱殇不在跟前,他一定会把伸手往马车里乱抓的人一刀毙命了。
再者,他若以自己的身份过来帮青鸢,外人会认为不公平,只能悄悄作弊了。
这易骨针的易容术让他装谁像谁,毫无破绽。青鸢当时只顾着紧张粹银号的事,居然没有立刻发现这焱灼是焱殇所扮,直到遇上了许承毅的人,她才反应过来。
青鸢知道他心细,但没想到,他会立刻赶来助她。这小心脏被甜蜜涨满,恨不能现在出去就啃他一口。
他在门外守着,青鸢在门里靠着,小声说:“你真要把银子兑给他吗?他在这边应该有内应呢。”
“所以先给他,看他怎么办。”焱殇低低地说。
“给他,他就跑了。”青鸢挤了挤小鼻头。
“无妨。”焱殇反手敲了敲门,沉声说:“出来吧。”
“二掌柜,一一姑娘可准备好了?”萨雷米大摇大摆地过来了,远远地看,就像一个行走的酱菜坛子。
“好了。”青鸢的手伸出窗子,冲他摆了摆手。
萨雷米咧嘴一笑,步子更大。
“咦,你没换衣。”到了窗前,他往里面张望了一眼,不悦地拧眉。
“太贵重,若掌柜对我不满意,我又弄坏了这个,我可赔不起。”青鸢笑着拉开了门,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萨雷米眼中戾光闪了闪,冲着焱殇冷哼一声,抬腿就进去了。
青鸢退到桌边,伸后一推,正抵在他的胸口前。
“萨掌柜请关门。”
萨雷米一抬手,只抓住了她的袖子,丝滑的袖子从掌心滑落,挠得他心里发痒。他飞快地关门,关门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焱灼。
“二掌柜你去别处呆着好了,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焱殇若杀他轻而易举,还能弄个假的回去冒充他,再死去天烬随便什么地方。他正是要弄懂,为何他要千里迢迢追来兑换三百万黄金。
他看了一眼青鸢,推动轮子往前走了几步,“萨掌柜自便吧。”
“一一姑娘,”萨雷米迫不及待地关上门,往青鸢身边走来,“快过来。”
“萨掌柜,你死到临头了。”青鸢坐下去,慢吞吞地说。她绕这么大的圈子,就是要让萨雷米放下防备,进来见她。
“何意?”萨雷米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她。
“你要兑现这么多银子,润成银庄根本拿不出来,已经请了杀手准备要你的命。”青鸢笑笑,抬眸看他。
“呵,他们能耐我何。”萨雷米不屑一顾地说:“你是不知道我是何人,若知道了,就应该跪在我的脚下,求我宠|幸你。”
“珠璃国小汗王嘛,说不定就是以后珠璃国的大汗。”青鸢脆声说。
“你知道我的身份?”萨雷米一愣。
“我还知道,那人故意诱你过来,就是想借润成钱庄除掉你,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而那些杀手,正是你那个好朋友介绍的。许贞怡已死,粹银号内斗厉害,他故意把你的身份透露给了润成银庄的人。”青鸢手指在桌上轻轻划了个字。
萨雷米面色猛地一沉,大步过来,想看清她写了什么。
青鸢把字抹去,小声笑,“总之,我想离开润成银庄,你是大主顾,我想要把握这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机会,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我们做个交易,你带我离开,我带你摆脱这些杀手。”
“我凭什么信你?”萨雷米眼中精光闪闪,猪样子瞬间消退怠尽。若青鸢此时能看到他,完全能肯定他是个满肚子腹黑主意的狠货。
“看来,你也不叫王一一吧。”他坐下来,指着外面说:“不然请二掌柜进来一起聊聊。”
“请他进来,你就没命了。他就是杀手之一,润成银庄哪来的二掌柜。”青鸢笑笑,她的话真真假假,一半是猜的,一半是编的,全在靠运气。
她猜,是有人想激怒许家人,杀了萨雷米。粹银号一旦出事,存放于珠璃国的黄金白银没了,焱殇的军饷就出大麻烦了,只能退回幽州一带,再等时机。
萨雷米猛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握,想冲出屋去。
“萨掌柜稍安勿躁,我想走,你也得安全离开。”
“我不相信你。”萨雷米扭头看她,冷漠地说:“我会把你和他一起杀掉。”
“好啊。”青鸢点头,吸了吸鼻子,“这屋子里全是香味,真香,过一会儿,这香就渗入你的骨头里面,让你像酥糖一般化掉。”
“你下毒?”萨雷米顿时大怒,伸手就想打她。
青鸢挥手就挡,她的手腕上戴了泠涧给她的那两只手环,萨雷米一碰,顿时痛得大汗淋漓。
“你也是杀手?”萨雷米捂着手掌,连连后退,怒喝道:“我一定让粹银号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你先死无葬身之地了呀,你得明白,要你命的人不是我们,是你那位朋友。你知道他太多秘密,他利用完了你,就会杀你了。”青鸢笑笑,伸手掩住砰砰乱跳的心口,若刚刚没躲过他这一拳头,一定变熊猫眼了。
这世上,并不是每个男人都真的好|色的,于他们来说,再美的美人也没有金钱,黄金,权势来得重要。
“姓许的居然是这种货色!”萨雷米脱口而出。
此时一支冷箭从后窗凌厉地射了过来,直射萨雷米的胸口。小珍珠尖啸一声,飞掠过去,用身子撞了一下那支冷箭,小身子在空中翻滚几圈,直直跌下。
萨雷米躲过了一箭,脸色顿变,大步奔出去,大喊道:“抓刺客。”
焱殇已经掠身而起,追着冷箭射来的方向追去了。
青鸢叫着小珍珠的名字,蹲在地上慢慢摸过去,摸到了小珍珠。它被箭气所伤,正痛得发抖。
“没事,没事。”青鸢把它抱进怀里,轻抚它的羽。
“你是瞎的?”萨雷米震惊地看着她。
“对啊,我是瞎的。”青鸢冷着脸站起来,转身面对他,“小汗王,我没有给你下毒。我这手环只是为了防备想伤害我的人。我劝小汗王莫要被人拿着当箭使,白白葬送了性命。你若与我们大元国继续精诚合作,必会有你的好处。若继续被奸人所用,只怕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你就是……”萨雷米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她的名字,但神情已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看她的眼神不再邪恶轻视,反而多了一丝丝莫名其妙的欣赏。
“瞎子。”青鸢笑笑,捧着小珍珠往外走。
“你和他说的不一样。”萨雷米又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他叫什么?”青鸢认真地问。
萨雷米拧拧眉,刚要说话,有人大步进来,俯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他脸色一变,看了一眼青鸢,大步往外走去。
“小汗王,请告诉我他的名字。”青鸢大步跟上他,想追问实情。
萨雷米扭头看她一眼,拧眉道:“我与他有协定,不可出卖对方。你若说他想害我,拿出真凭实据。”
“刚刚不是有人放冷箭。”
“就算是他也不行,你想知道他的名字,三百万黄金兑给我,或者把樱小姐带来。”萨雷米匆匆说完,拔腿就走,没几步,又折返回来,吸了吸鼻子,疑惑地说:“若你方才没有在屋子里下毒,为何你身上有这样的香?”
“什么香?”青鸢赶紧问。
“凰情,九尾凤凰花与双尾蝎子炼制的毒药……原来你是这样瞎的,难怪看上去没事。”萨雷米眉头拧拧,严肃地说:“这东西很毒,先是看不到,然后便是浑身酸软,最后像个木偶人一样四肢僵硬。赶紧解毒吧,中毒过了三十天,不仅眼睛永远看不到了,人也会变得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幸亏你是遇上我,知道凰情这种东西,只可惜我不会解。你的鸟儿刚救我一回,这个算我回报你,我们扯平。还有那件风香裙就送给你了,我送给女人的东西,从不收回。另外,我只求财,求美人,不掺和你们的争斗。”
萨雷米说完,匆匆离开。
青鸢捧着小珍珠的手缩回胸前,摁紧狂跳的心,原来她是这样瞎的。
青鸢没想到这人不猪不傻,还精明得很,他不会放弃即得的利益。三百万两黄金,他到底要取来做什么呢?
焱殇从屋顶落下来,扶住青鸢,沉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青鸢轻轻摇头,转头说:“你知道凰情吗?”
“什么东西?”焱殇拧眉。
“好东西。”青鸢神色冷竣,“吃了就变凤凰的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