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礼。”青鸢浅浅行礼。
“你可知他早就有指腹为婚的妻子?大元的王后只会是我们雪樱。”许贞怡傲气地盯着她,凌厉的目光紧盯青鸢。
青鸢轻轻点头,“哦……”
“你是何意?”见她淡定,许贞怡有些恼怒,“既知我的身份,就应当给我跪下。”
“啊?”青鸢眨眨眼睛,满脸无辜,“我不懂为何要跪夫人。摹”
“你想嫁入我们焱家,当然要跪我。”
“可是……我嫁了吗?”青鸢缓缓转过脖子,堆着满脸笑问冷阳才。
冷阳尴尬地立着,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哎,好冷,风吹得眼睛都疼了。”青鸢嘟囔着,拉着顾倾华的手就走,“这幽州啊,就是探子多,成天捉jian细,认识的,知道我是顾尚宫,不认识的,还以为我是大元来的jian细……”
“你敢威胁我?顾阿九,你敢去报官吗……”
许贞怡脸色大变,想追过来,被冷阳伸手拦住。
“夫人还是回去吧,此处耳目众多,切莫坏了王的事。”
青鸢扭头看她,夸张地咧了咧嘴,生平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好容易现在得了自由,再让她看许贞怡这类人的脸色,她宁可再挖掉自己的心,也不愿意去大元!
别说姨母了,就算婆婆来了,不分青红皂白让她下跪,那也不成啊!而且听君漠宸所说,许倾心为人温柔大度,知书达礼,可比这位姨母强多了。她一向如此,你敬我十分,我还你十丈。你若上门就打脸,我给你面子,暂且不理你。你再欺我,我可就得拳脚奉还了。
“她好凶。”倾华掩着心口,眉头紧蹙。
“比你娘还差点。”青鸢嘴角一弯,又惋惜道:“这年头,想安静看场戏都不成,注定无法成为追星人。”
“嗯?”倾华又一次听到了她说的古怪的词,不禁奇怪地看向她。
“大白,我真觉得见过许毅承,到底是哪里?”青鸢咬咬唇,乌亮的眼珠子骨碌转了转,突然瞪大眼睛,轻声说:“是曼海!他一定去过曼海!”
“难道也是冲着当时我招亲去的?”倾华好奇地问。
“可能吧。”青鸢慢吞吞地往前手,食指不停地在额上轻敲,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想起更多。突然,她收住脚步,拉紧倾华的手指问:“你好好想想,我当时回来之后,还说过什么?身上有些什么伤?”
“好像是被什么刮伤的,温嬷嬷说是从山沟里把你背上去,身上的衣衫都挂烂了。”倾华仔细想了会儿,摇了摇头,“有没有说别的事么,我不知道。我怕娘回来找你,所以早早上去拖住她,都是温嬷嬷和卫术师在照顾你。”
“我得问问卫长风。”青鸢抬手,一直跟着她的小珍珠落到了掌心,“去问他,那晚我说过些什么,给我仔细写过来,你快去快回,不得贪吃贪玩。”
小珍珠扑了扑翅膀,啾唱几声,振翅飞走。
倾华满脸惊诧,直到小珍珠飞走,才喃喃自语,“好神奇呀,它居然真的听得懂,不知道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能,但不会为你办事,还会把你的小秘密告诉我,千万别说我坏话呢”青鸢笑眯眯地摇头,一手搭在额前,看着小珍珠飞走。
“怎么会,”倾华双眸轻轻垂下,掩去暗淡的光,小声说:“阿九,我有一点害怕你了!”
“怕什么,我又不会欺负你。”青鸢摇了摇她的手,拉着她往回走。
“那就好。”倾华连连点头,紧紧地跟着她,视线却偏向了路边小巷子,那乞丐婆正躲在一棵树后,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眼睛一酸,飞快地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待几人离开,许毅承才从一边的小店里慢步出来,手指轻勾,两名随从立刻跑到他的面前,垂着双手,恭敬地问:“郡王有何吩咐?”
“去盯着那个乞丐婆。”许毅承朝前面呶嘴,方才他把倾华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那乞丐婆有点意思。
随从点头,拔腿就追向往小巷深处蹒跚而去的乞丐婆。
许毅承抛了抛扇子,盯紧了人群里渐行渐远的两道窈窕身影,唇角挑着一抹邪气地笑,低语道:“顾倾华,顾阿九,有点意思。”
但没过多久,两名随从就飞奔回来,一脸汗颜地说:“郡王,奴才跟丢了,这老婆子脚快,不知道躲哪里了。在那里找了会儿,发现有幽州的侍卫,不敢久留,只好先回来。”
“废物,一个老婆子都跟不住!你二人留在此处,查到那老婆子的身份再回来。”许毅承瞪着二人,用扇子在二人额上猛敲。
“奴才一定找着她。”二人不敢摸被打肿的额头,点头哈腰地赔罪。
“我先走了,小心点。”许毅承这才收回扇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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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漠宸一去两天,这仗说打就打,不过战场没设在幽州外面,他不想伤了幽州的兴旺繁华。
正是夜深时,他推门进来了。
青鸢从被窝里钻出来,把床头的油灯举起来,手伸得长长的,照到他身上。
这是他头一回看他穿盔甲,风尘赴赴地进来,揭了头盔,还抖下三两灰。她歪了歪脑袋,又缩回了被窝里。他穿盔甲,别有一番威武滋味,身材高大就是好,加上四肢修长匀称,穿什么都好看。
“你这丫头,都不起来迎接一下?”见她躺着不动,君漠宸愕然地看向她。
“王爷,这是我的房间啊。”青鸢轻拧着眉,小声说。
君漠宸把头盔一丢,大步过来拧她的小嘴。
“顾阿九,你还真敢冷漠。”
他说着,两手钻进被窝里,双手寻到她的腋下,把娇娇软软的顾青鸢给拎了出来。
“哎呀……”
一阵凉风直往脖子里灌,青鸢拧眉皱脸,十分不快。
“你再哎呀试试……”
君漠宸自打那日出去,脑子里总忍不住想青鸢听到倾华说庙里事时的表情,只恨一身大事相缠,不得脱身。这一回来,马上就来看她,哪知她跟块冰一样,凉嗖嗖地让他心冷。
“哎哎呀呀……”青鸢拖长了尾音,长睫连连眨动,叫得夸张。
“你……”君漠宸脸一黑,把她往被子上丢去。
“女子当矜持,免得又被人羞|辱。”青鸢盘腿坐好,一本正经地整了整衣裳,仰着脑袋看他。
君漠宸指指她,脸色不善,“谁羞辱你了?你这是报复?”
“我向来有仇就报的,你以前不总是骂我水|性杨花吗?那天你急急忙忙走了,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帐,你是不是应当对我道个歉呢?”青鸢拉长小脸,白嫩的小手指指向他,连抖数下,“天下便宜占尽,还敢骂人!jian商,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呢,以后我乐不乐意理你,那得看我的心情。”
君漠宸拧拧眉,视线往她手腕上跑,雪色的纤细手腕上戴着那只黄澄澄的镯子。
“当然,给我的东西我也不还,好歹能卖点银子。”青鸢立刻缩回手,一手挡住镯子,冲他吐了吐舌尖。
“怎么,有人撑腰了?”他弯下腰,双手撑在榻沿上,脑袋一点点地凑近她。
青鸢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个,本公主天烬有一个,大元有一个,都说很喜欢我,所以你可别得罪本公主,本公主随时要求换人的。”
“想我了吗?”君漠宸低低地笑了起来,头一往前,轻轻地含住了她这伶俐调皮的唇瓣,“那我问你,你现在想要谁?”
青鸢脸红了红,飞快抬手,往他的脸上轻戳了一下,“这个。”
这个,是君漠宸的脸,她还是喜欢这张脸。
“那就这个。”他又凑过来,身子往前一扑,把她压到了身下。
盔甲很凉,冰得她连声惊呼,“冻死我了!”
“还不帮本王解下来?”他跳起来,拉紧她的小手,往到盔甲上。
青鸢呸了一声,钻回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笑嘻嘻地说:“我的王,我不伺候男人。”
君漠宸摸摸她的小脸,微微一笑,开始解下盔甲。
“你回房去。”青鸢脸有些红,伸着腿蹬他。
他只扫她一眼,把盔甲挂到一边的架子上,又开始解外袍。
“君漠宸。”她立刻把被子紧紧地包裹在身上,小声说:“你不许碰我。”
“我两天没见你,回来看看你,你就不能给我说几句好听的话?”他拧拧眉,双瞳里慢慢涌起一丝不悦的光。
“好听的话……”青鸢双唇一弯,慢悠悠地说着,明媚的大眼睛往他身上瞟来,“我不会!”
她是高兴,才和他贫嘴,若不想理他,早就拖着板凳砸出去了,偏这讨厌鬼不解风情,自己扑过来就行了啊!
“行。”他点头,把外袍一丢,掀开被子就往榻上跳。
青鸢尖叫着直接往他的怀里钻去了。
她不矜持吗?矜持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不是外人,是与她数度燕好的相公啊。那晚为她以箭放出的焰火,让她坐在他肩头的那一刻,不是已经成亲了吗?再说,便宜让他占了,这夫人之位,不能轻易让给别人才对呢。
初陷恋爱的心,总是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杂念,挥不去,赶不走,就看哪种念头会占上风。
不过,嘴硬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又是另一回事,青鸢喜欢君漠宸,她否认不了这一点,所以她想这样靠着他,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想我吗?”他有力的臂弯紧紧箍住她,下巴顶在她的头顶问。
“想……”青鸢嘻嘻地笑,“想才怪!我才不想你。”
“真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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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长了尾音,手指从她的背上往下滑,到了她的腰上,再往她衣裳里钻。才从风雪里回来的人,手指冰凉冻人,冻得她直扭腰,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想不想?”他低低地笑。
“想才怪,才怪。”她往上拱着,头顶轻抵他的下巴,双手抱住他的腰,急急地喘个不停,“君漠宸,你把手拿开。”
“又粘住了。”他笑得更爽朗,一翻身,把她拢到了身下,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深吻下去。
青鸢瞪大眼睛看他,这一回,才是真正的、恋情的开始!她和他都没有秘密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把感情保鲜,不要害怕被挖心,好好走下去。
加油,阿九,你可以的!
“阿九,我吻你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说话?你要加什么油?”君漠宸的舌尖被她的牙磕疼了,揉着嘴唇看她。
“行,你继续。”青鸢巨汗,她居然在接|吻的时候把那句话说出来了,真丢脸啊!她清清嗓子,摊开手脚,微抬下巴,把嘴张开,一副任君快快扑的神情。
“我……你……”君漠宸哭笑不得。
“我要羞死了,你真以我脸皮是墙砖做的,你到底来不来呀?不来就回自己屋去。”
青鸢越发地害臊,双手一搂他的脖子,把他往下一拽。
“你这小妖物。”
君漠宸牙根都痒了,他这到底是往家里领了个什么小妖物,挠得他浑身都痒。
青鸢的脸和眼睛都红透了,还是倔强地迎着他的视线。接|吻不闭眼睛,这样才能看清一个陷入热情里的男人,他的眼神里到底有没有爱,还是,只有yu……
君漠宸跟一团火似的,把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那些手段,她想也不敢想,扳着她的腰,往榻沿下压,每一次冲击她时,都让她尖叫闪躲。
但是,他的确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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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君漠宸就准备出发了,他只是临时改道回来看看她,当时恋上她,还未如此着迷,不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如今真正相处了一段日子,让他情海深陷,着迷不已。本来是去同关的,却改道回了幽州看她。
战事并不激烈,君漠宸按着计划,把麾下的天羽林军全调去外地,幽州只有自己的人防守。
到了第三天下午,他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箭,当着天烬百姓送“君漠宸”去西天……
从此不必戴着假面具做人,对天下宣告焱殇为大元王。
淡月还挂在半空,几人从屋子里出来了。空气很凉,吸一口气,肺里都凉得疼。青鸢裹紧身上的披风,紧跟在他身边,小声叨叨。
“你直接杀了君鸿镇和君博奕,拎着两颗血淋淋的脑袋站在皇宫上面挥几下,他们都怕了,给你跪下多好啊,何必大费周章?这天冻死人了,能打仗吗?”
“这样啊,若早让你去就好了。”君漠宸忍俊不禁,拍拍她的小脑袋。跟在她一起,总能这么快活,怎能让他不喜欢?
“我知道,你是怕大臣们不服,天羽林军揍你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怕扑不灭火。不过,君鸿镇确实是个厉害的皇帝,若他在,你可能还不能这么快起事。”青鸢笑笑,小声问:“你不带我去看你壮烈趴下的那一幕吗?我很想看看的。”
“不行。”他长眉轻抖一下,听她形容,他不像去办大事,像去唱折子戏。
她略有些失望,扒开他的手,走到阿晋的身边,拍了拍了它的大脑袋,小声说:“阿晋,要小心,早点带着你主子回来吃包子。”
“能吃点别的吗?”君漠宸微微拧眉。
“有得吃不错了。”青鸢扫他一眼,双手抵在鼻尖,往上一推,做了个鬼脸,然后向他一抱拳,大声说:“预祝王爷大捷,小女做好包子宴等着王爷归来,包君幸福快乐胜过肉包子。”
君漠宸僵着脸跃上马,一挥长鞭,往院外奔去。
四周的人不敢笑,向青鸢抱拳,打马离开。
青鸢一直跟出了王府,倚在门上看了许久,直到一点马蹄响都听不到了,才微微叹息,往大门里走。
侍卫们缓缓关上大门,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沉重。
青鸢缩了缩脖子,准备回去补眠,才走几步,只见倾华正站在长廊拐角处看她,见她抬眼看过去,赶紧缩回身子,躲到了廊柱后面。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她惊讶地跑过去,把倾华拉了出来。
“我怕你走了。”倾华嗫嚅着说。
“怎么可能!”青鸢笑着,揉了揉她冰凉的小脸,搂住她的肩往回走,“走吧,我们回去睡去。”
“我今天想回去小院一趟,拿点东西……哦,若你不放心,让冷护卫看着我。”倾华急急地说。
“
我陪你回去吧。”青鸢笑笑。
“嗯。”倾华轻轻点头,转过脸看了她一眼,拉紧了她的手指,小声说:“我们别睡了,看日出吧,我们曾经约定过,一起看日出。”
“好吧。”青鸢想了想,现在回去也睡不着,坐在这里看日出也行。
二人挤要长廊的美人靠上坐着,仰头盯着东方。淡月慢慢往西沉去,天际卷起了淡白的范边。
“煎鸡蛋要出来了。”青鸢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吃的?”倾华轻推了她一下。
“饿了十六年啊,我现在就想把全天下好吃的都吃一遍,好玩的地方都去一次……总得回本才行。”青鸢仰着脖子,凝视天边的那道白边,轻轻地说。
倾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脑袋轻轻靠过来,和她一起看向天边,小声说:“反正,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青鸢笑笑,握紧她冰凉的指尖。
淡淡的金光染过了那道白边,很快就如同金色的潮水,往天空中卷来,半轮红日出现在天的尽头。
“是蛋黄啊!”青鸢眉眼弯弯,摇着倾华的肩让她看。
倾华已经靠在她的肩头睡着了,此时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睛看过去,睡眼惺忪地“哦”了一声。
青鸢很可怜倾华,她一定是怕她跑了,所以一晚上都支着耳朵在听着她房间的动静,半刻也不敢睡。这姑娘,如今孑然一身,连焱殇都和她无关,若真的一个人去了外面,不知道怎么才能生存呢?
突然,那日出的方向传来了尖啸之声,一直静坐在长廊下陪着二人的的冷阳一跃而起,看向了城门的方向。
“怎么回事?”
青鸢心中一凛,飞跑到冷阳身边,看向那方向。
火焰正冲天而起,染红半边天空。大街上很快就传来了嘈杂声,尖叫和奔跑的脚声掺杂,听得人心里发慌。
看守的侍卫跑出去,不一会儿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外面都在疯传,大元的人在攻城,百姓们都不要命地往外逃。”
“先回去换衣裳。”青鸢当机立断,这不在君漠宸的计划里,一定是出了变故。她拖着倾华就往回跑,二人换上了素色的衣裳,用包袱包好了换洗衣裳和首饰,只要情况不对,随时准备开溜。
“这是王府,应该不要紧吧。”
倾华很紧张,拉紧她的手,浑身直哆嗦。曼海国出事的时候,倾华躲在暗宫,青鸢在外面扮演她,该害怕的事,由青鸢一个人承担了。这时候,能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她,也行。
她拍拍倾华的手,轻声说:“别怕,冷阳他们很厉害。”
“真是奇怪,我们的人怎么会打幽州。”冷阳脸色铁青,满眼费解。
“你要不要去王爷那里?”青鸢很担心君漠宸,他才从幽州出去不久,会不会出事?
“王爷有令,我只管负责保护王妃。”冷阳摇头,紧摁着腰上的佩剑,指着房间说:“王妃,倾华姑娘,还是先回房歇着。”
青鸢摇头,仍然担忧地往东边看,“但愿他不出事。”
“王妃,冷护卫,暂时去别处躲避吧。”大门外,有一身盔甲的侍卫从急匆匆地冲进来,大声说。
“怎么,要打进来了吗?”冷阳认得那人,他叫何灿,是幽州统兵衙门的人。统兵衙门的人虽不算君漠宸的心腹,但对王府一向忠心,君漠宸每次来幽州,都会召见统兵,何灿也会跟着过来,和冷阳他们颇为熟悉。
“情况挺不妙,王爷不在城中,统兵大人让我过来保护王妃,先去安全地方避避。”何灿急急催着几人出去。
青鸢立刻拎起早就备好的包袱,拖着倾华的手出去。街上已经乱成了一团,四处乱撞,人仰马翻,尖叫声和哭声,此起彼伏。
外面备了一辆马车,青鸢飞快钻了上去,扭头招呼倾华,“快上来。”
“我要回小院取个东西。”倾华摇头,转身就往自己住过的小院跑。
“喂,回来!”青鸢赶紧跳下马车,拔腿就追。
大街上人太多了,倾华冲进去就被人群给挡住,她没能及时抓住倾华。一群麻雀从头顶掠过,叽叽喳喳叫得恐慌,青鸢猛地转头,只见那叫何灿的侍卫正用把匕首刺进冷阳的后颈!
“冷阳,小心。”青鸢一声大叫。
冷阳头一偏,匕首恶狠狠地扎进了冷阳的肩头,对穿过来。
冷阳反手一掌,打在何灿的心口,舌尖下压的暗器也飞射出去,正中何灿的额头。但何灿的匕首上有毒,冷阳的脸很快就变得乌青,人直接往前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