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夫看着床上躺着的金似钺,很是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说完已经上前抓住了金似钺的脉搏,可是他不是生病了。脉象上查不出个所以然,转而他看向一边的萧红依。
这时金似钺和他介绍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遍,没想到范大夫却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有些了然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呀。”
金似钺疑惑:“你知道?”
范大夫笑笑:“巧了,那黄道士是我朋友,也是我托他照顾你的,我收到他的手书,也就和他说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是有个主意。”
金似钺知道范大夫交友广泛,没想到他还是黄道士的朋友,这让他很意外,听说范大夫有办法,他赶紧问道:“那我如何是好?”
范大夫转头对着萧红依说道:“这事不好办,也不是我能做的,需要有人帮忙,你去城东找一个独眼石匠,城南找一个瘸腿木匠,再到城西去找一个驼背瓦匠。就说是我请他们来的。”
萧红依不解为什么找他们,但还是去了,很快那三个工匠应声而来,范大夫向他们拱手,然后说道:“诸位,恐怕要你们使出看家的本领了。”
说完便把金似钺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一遍,那石匠说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这事需要我办,我以为我这一手绝技要带进棺材里面了。”
说完他拿出一根红线,从金似钺的头量到脚,嘴里说着:“乾坤线量乾坤。”说完就弹了一下红线,没想到这红线一弹,却犹如弓弦一般,震的金似钺从面门到胸膛火辣辣的疼,一道红印出现,然后没入金似钺的身体当中。
此时他站到一边,那瘸腿木匠拿出墨斗,横在金似钺的胸前,连弹三下,三根黑线出现,嘴里也说:“锁魂绳锁灵魂。”说完之后那三根黑线也消失在他的身体上。
他拔出墨斗,驼背瓦匠已经拎着一条绑着一块石头的线条悬在梁上,他一句话也没说,对范大夫使了个眼神,范大夫伸手就组解那缠在金似钺身上的红线。
萧红依想去阻拦,他便说道:“姑娘,没事的,这是鲁班书上所载的秘法,对付这种邪神还是有些作用的,只要他意志力够强,这邪神伤害不了他。”
说完他还揭开了金似钺额头上的符咒,没有符咒挡在脸上,他顿时便能动了,但范大夫却没有让他动,对他说道:“这叫锁魂阵,需要七日才有效果,你需忍耐。”
说完又在他周身点燃了好些个蜡烛,并让萧红依注意烛火,要是有燃尽的需要重新续上,并且不能让风把蜡烛吹灭了,做完这下他才松了口气,不悦的说道:“这姓黄的也是冒失,这请仙之法岂能随意传给他人?”
三个工匠没说话,领了银子就走了,萧红依很诧异:“他们这是?”
范大夫笑笑:“都是江湖上的能人,只是他们不想暴露,如果不是我请,其他人还真请不动,也罢,他们的性格都挺古怪,还是算了吧。”
金似钺感激的看着范大夫:“你又救了我。”
范大夫笑笑:“还不是看在雪儿的面子上?她是我徒弟,你又是她亲近的人,我这次来,还是受她所托呢。”
金似钺赶紧问道:“那你见过她了?”
范大夫点点头:“小姑娘长大了,更出落了,我差点没认出来,现在个头也高了,你给她找的地方不错,有薛家人护着,没人敢打她主意。”
金似钺笑笑:“她本就是薛家人,我也没帮上什么。”
范大夫轻轻拍着金似钺的手背:“你呀,也不用这么谦虚,终归是你帮了他。”
说完他又出去熬了一碗凝神汤,给他服了下去,又交代道:“这几日,你恐怕会很辛苦,一定要撑住呀。”
金似钺点点头,一动也不敢动的躺在床上,他似乎感觉到自己仿佛被笼罩在什么气罩里面,等到傍晚,范大夫说的难熬终于来了,那个已经侵入到他身体里面的邪神开始和他抢夺身体。
那感觉是非常遭罪的,他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一般,那种痛,说不上来,但却要比任何伤痛都要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出现了嫌隙,而有另外一个灵魂在往里面钻。
没多时金似钺的额头全是汗,整个身体也被汗水湿透了,他紧咬的牙,嘎吱作响,像是非常的冷,脸色却潮红,面目开始狰狞。萧红依很担心,紧紧的抓着他的手问道:“你怎么样了?”
说完她看着范大夫,范大夫摇摇头:“这是邪神在抢夺他的身体,这邪神长期得不到身体的供养,他的身体就是他最好的食物。”
“要是他的身体被邪神夺了会怎么样?”萧红依不无担心的问。
范大夫:“那他就不是金似钺了。”
“那他的灵魂呢?”
范大夫长叹一声:“他的灵魂也会被那个邪神吃掉。其实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如果金似钺能战胜那个邪神,那个邪神便成为他的食物,总之看造化吧。”
突然金似钺半边脸露出狰狞而且邪恶的模样,范大夫眼疾手快,伸手一根银针就扎在他的脸上,好久之后他的面容才协调一些,范大夫长出一口气:“这邪神果真厉害,金似钺你要撑住呀。”
可是金似钺却没有理会,一个猛子起身,起身他就想逃,忽然悬吊着的绳子突然晃了晃,那晃动之间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紧接着金似钺的身体也随着那悬吊的绳子晃动,晃了又晃,他像是没有脊骨一般跌在床上。
萧红依急了:“怎么办,在忙办?好像他斗不过那个邪神。”
范大夫上前一把按住金似钺的身体,对着他叫到:“金似钺,你给我撑住,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薛倾城,我告诉你,只要你清醒过来,我就告诉你再见薛倾城的办法。”
这话好像很管用,他贝齿紧咬,脸上的狰狞缓缓褪去,呼吸慢慢的变得平静,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眶上,面色终于平静下来。萧红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道:“范大夫,他挺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