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凶猛的七焱已经带领着魔族的大军打进了白鹤滩,白鹤滩很大,足足有三洲之地,当初金刀魔君和先神尊在白鹤滩签订了白鹤滩盟约,虽然当初金刀魔君把白鹤滩三洲给了神族。
但是就算上一次大战,魔族和神族都还很克制,没有打进白鹤滩。但是七焱不一样,他直奔白鹤滩而来,仅仅用了三天时间,整个白鹤滩沦陷。
又过了七日,七焱带领的大军过了白鹤滩,打到了神族的御神州,御神州很快就顶不住了,他的大军犹如一把锋利的刀一般,所到之处,无人能敌。
而七焱也把他的残忍发挥到了极致,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一片火海,所以男人不论老少一律充军,所以女人和孩童,被他充当了军粮。
而那些战败的人,家中被烧,田地被毁,甚至连逝去的祖上的坟墓也被他给挖地三尺,一时之间,从白鹤滩到御神州,到处都是曝尸在外的森森白骨。
到处都是哀嚎啼哭的男女老幼,仿佛整个天空都被浓云笼罩,他们感觉有生以来,第一次是那么的没有希望,山洞中,草窟中躲藏的人们战战兢兢。
可是七焱的大军像是会搜魂术一般,被他找出来的人们下场将会更惨,他们只有一个选择,跟着七焱向神族进攻,然后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推进烈火熊熊的铁锅之中。
看着碗里的肉块,他们不知道这是谁的最爱,谁的最亲。可是他们却又不得不吃,高强度的进攻,没日没夜的战争,让他们没有片刻的休息。
他们也想反抗,可是结果却只会更惨,要么被活剐,要么被推下铁锅,成了战友们的食粮,渐渐的他们麻木了,他们的血冷了,他们成了只会提刀杀人的恶魔。
而七焱对于那些表现出众的人们,给予了很高的赏赐,财宝,女人,田地,屋舍,只要他们残杀的同胞越多,他们的赏赐越是丰富。甚至他们还有自己的官职。
那些人也是很奇怪的,本来自己遭受了那么沉重的打击,可是等他们当了将领之后,他们却沿用了七焱一模一样的方法,甚至要比七焱还要残忍,他们似乎一个个都成了没有心的魔。
七焱看着被倾城用命复活的红瞳笑:“看吧,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仁义道德,哪有那么多的善良,我只是开了一个头,现在你让他们停下来,他们肯吗?
他们愿意吗?人都是自私的,不论是神,还是魔,都是自私的,你只要满足了他们的私欲,他们什么都肯替你干,现在你想好了吗?还不打算跟着我吗?我哪一点比金刀魔君差了?”
红瞳低着头,他没有说话,他还在想着当初跟着金刀魔君为了保卫魔族冲锋陷阵,他感受到无数的长矛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鲜血从他身体中流出的那一刻,他即痛的钻心,也自豪的豪气干云。
可是现在回过头来,他感叹,自己保护的到底是啥?是一个魔该有的本性,还是善良一无是处?他想不通,可是他却感觉自己的内心动摇了,他实在没办法不让他的心动摇。
许久之后,红瞳看了一眼七焱:“给我女人,给我酒。”
七焱笑,很快他便听到那强颜欢笑的女人的娇嗔,和红瞳大声的吼叫,三日后,七焱命红瞳带着二十万大军去往了妖族,公子漠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害怕的还是来了。
自打和红瞳交战,他曾经有过胜利,但大多时候都是失败,可是那时候红瞳手上最多的也就五万大军,可是现在却突然到了二十万,他的军马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
他赶紧抽调了所有妖族的部队,准备和他决一死战。此时柳飘絮已经好几日没吃没喝了,自打她听到金刀魔君死亡的消息,她先是震惊,然后是痛苦的嚎哭。
她不像倾城,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她喜欢的就去追求,她曾是被仙尊惯坏了的小公主,她任性过,她也疯狂过,她差一点就要昭告天下,金刀魔君是她的如意郎君。
为了他,她不惜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倾城决裂,可是现在金刀魔君却死了,死的那么的突然,她只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摘走了,心脏的位置空落落的。
亿隆和她一百多个哥哥都来劝过,可是柳飘絮却只是静静的垂泪,她很多天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屋外,只有她能看到的那尊时时刻刻只能看见正面的那尊雕像。
许久只好她呓语:“天道呀,如果是你要他死,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多煎熬,失去一个人又是多难过,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雕像只是拿眼睛看着她,一只手指着天,一只手指着地,不动不摇,静如雕像。柳飘絮突然笑了,惨兮兮的笑了,她笑着走到雕像的面前,伸手抚摸着雕像的底座,笑的尤为凄惨。
她笑:“你是啥,你不就是个雕像吗?什么天道乾,什么天道坤,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拿什么供奉你?
我又何必要去供奉你,大荒的安危和我有什么关系,金刀魔君,我来找你了,在那天空之中,苍茫的宇宙之内,你我都会变成星辰,我只愿,在你身边有个我。”
她说完,拿起手中的匕首就插在了自己的心脏之上,那一刻她没有半点的犹豫,鲜红的血落在地上,变成无数的海棠,鲜红娇艳。
鲜血抽离,仿佛灵魂也跟着抽离,她感觉到了冷,犹如身在万年寒窟中那般的冷,她感觉自己的周身仿佛结了一层冰,冰已经把她包裹在其中一般,这个时候她却恍惚的看到那雕像动了。
那雕像指着天的手放下,指着地的手抬起,两只手缓缓的像她伸了过来,仿佛已经把她快要凋零的身体托在了手掌之中。
很快金刀魔君离世的消息传到了凌若寒的耳朵里面,她自责的无以复加,亲自找到了司水仙君,自从出生,她就从没那么乖巧过,她静静的跪在地上:“爹,景龙王何时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