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中心,研究所。
在研究所所长的办公室,温尔淑正被劈头盖脸地批评着,周全逃脱的事情让她的领导感觉到十分生气。
挨了一通批评后,温尔淑终于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眼睛此时已经通红,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
收到消息的温尔雅也找了过来,堵在温尔淑的办公室门外。
“周全人呢?”温尔雅走了过来,质问道。
温尔淑看着她,说道:“跑了!”
“什么?跑了?”温尔雅一脸怨气地说道。
“下班了不回家,跑这来做什么?”温尔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温尔雅也跟着进了屋,她冲着姐姐埋怨道:“你知道周全的行踪,为什么不通知我?”
“通知你做什么?这件事你们城防部不该插手!”
“当初你明明知道我也在查周全,为什么要顶替我和他们一起去旧土?”温尔雅质问道。
当初掘迹小队出发之际,温尔雅在出发前夜回了趟家,谁知她竟然被自己的姐姐下了迷药,愣是在家睡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
等温尔雅醒来后,掘迹小队早已经离开了云华城。而顶替她身份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姐姐,温尔淑!
温尔淑没有理会她,只是安静地写着自己的报告。
“你说话呀!当初为什么顶替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温尔雅拍着桌椅问道,“温尔淑,你真的变了,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温尔淑突然停下自己手里的工作,看着她,无奈地说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和你说,但是你要知道,旧土真的很危险,周全也很危险!”
“那你亲自去接触他,你怎么不觉得危险?”
“我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你是悲惘者?”温尔雅毫不留情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就因为你这里放着的是一颗冷冰冰的机械心脏么?”
温尔淑的表情变得蓦然,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的痛楚你又怎能体会得到!自从那次车祸,我就被换上了这颗心脏,从那以后我便对这世间的人情冷暖都变得乏味,我感受不到人类的情感,就像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你懂这种感受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着周全不放么?”温尔淑反问道:“周全是初代病异者,他体内的异变细胞具有极强的分化能力,如果我能够研究出他的秘密,我就有可能通过他体内细胞的特性,与我的基因结合并引导分化出一颗全新的心脏!”
温尔雅突然呆住。
“你根本不知道机械心脏在我体内磨合带来的痛楚,那种像被成千上万虫蚁折磨的感受,你根本无法体会!”温尔淑突然吼道,像是被压抑了好久,“这就是悲惘者可悲的人生!”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重。
“你回去吧,别再去调查周全了!你以为军机处和城防部不知道他的秘密么,他们都知道,就你这个大聪明被蒙在鼓里!”温尔淑内心愤懑,“周全从始至终都只是军机处的一枚棋子,为了演好这出大戏,军机处、研究以及和城防部可算是费了不少心思,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温尔雅的语气变得柔和。
“周全似乎已经知道了实情,他已经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他现在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温尔淑说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温尔雅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继续问道:“我听说他加入了青莲,是真的么?”
“嗯!”温尔淑点了点头,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个组织吧?”
“嗯!知道。”
“说实话,青莲的存在为城防部的治安工作起到了不小的推进作用。但即便如此,青莲的日渐强大,终究还是令人忌惮!你应该清楚病异者的能力,他们相比于正常人而言,实在是太强大了!”
这不仅仅只是温尔淑一个人担忧的事情,而是所有普通人都在担忧的一个生存问题。
“是的,最近初级病异者的数量一直在增加,他们的存在确实令人感到恐惧!”温尔雅表示认同。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再晚妈又该给我打电话了!”
“我们一起回去吧!”
温尔淑迟疑了一下,说道:“不了,你自己回去吧!”
“好吧!”温尔雅说道。她知道姐姐不愿回去的原因,于是也不再多问。
夜渐深,研究所的大楼里,很多办公区域已经灭了灯,唯独温尔淑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作为悲惘者,温尔淑最怕就是黑夜,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体内的痛楚就会悄然找上门,令她彻夜难眠。
……
深夜,A08区。
经历了白天的事情后,男人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他回到了据点,召集了几个人,开了一个简单的回忆。
“大哥,听说白河还有石头他们几个都死了?是真的么?”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不是当场目睹了一切,连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大哥,这么多年来,我还没见过有谁能够杀得了我们病异者的,那人到底是谁?”
“周全,杀死蝎子的那个人!”
“什么?蝎子也是他杀的?那他到底是什么等级,竟然能够杀死V级病异者?”
男人摇着头,说道:“不清楚,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高,而且这个人现在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如果他有意针对我们,定然会对我们造成困扰!”
“那怎么办?我们才来这里三个多月,而且我今天又招揽了三个病异者,好不容易在这里稳住脚,不能就这么走了吧?”
“是啊,就这么走了,咱们这几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
男人叹了口气,他看着那几人,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现在撤自然不是明智选择,我们需要想办法把这个人除掉!”
“那只能请艾可出马了!他过几天就要来云华城,接手蝎子的工作!”有人建议道。
男人沉思了片刻,说道:“只能请他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