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林青壶完全不相信,“姑娘,你可别为了救世子之功而乱说话。”
元淮看了看一脸震惊又带着期待的永安王和唐萧,将拿出来的盒子一一打开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三个?”
林青壶看着桌子上的盒子,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往后招了招手道:“老徐,老徐你过来看看!”
旁边一个青衣老者擦着手走过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药材,沉声道:“姑娘,你可知道,这三种药草加起来,可是要永安王府散尽家财才有可能得到的?”
他不光是在提醒元淮,也是在提醒永安王。
元淮没说话,永安王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唐萧很快冲上来道:“白渊,只要能救承哥,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就算你要整个永安王府,要我的性命都可以!”
元淮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永安王似乎也下定了决心,上前道:“白姑娘,正如小儿所言,只要能救承儿,只要我永安王府拿得出来的,哪怕是整个永安王府,我唐某也愿意拱手送上,只求姑娘……”
元淮摇了摇头:“我来,便是为救唐承而来,他救过我,也值得我救他,仅此而已。”
看永安王似乎想说什么,元淮已经先一步道:“先将他救过来吧,待皇都事情平复了,我再来看他,其它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她说完不顾几人阻拦快速离开了房间。
白离跟着他,走出来一段路之后才问道:“他救过你?什么时候?”
“哦,之前在天御境的时候。”元淮随口道。
白离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元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撩了撩他的幕离道:“怎么了?”
白离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道:“你很关心他。”
声音依旧淡淡的,很肯定,元淮却莫名听出来几分委屈,一边往后退着一边歪头笑了:“哦,你在吃醋?”
白离皱眉,只是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元淮将被他握着的手抬起来,笑着道:“喏,只有你可以牵。”
似是为了打她的脸,待在白离怀里的小司渊弯身就拿起来元淮一根手指握住,扭头看着白离轻轻地“哼”了一声。
心情刚要明朗起来的白离:“……”
觉得自己说了很撩的话下一秒就被打脸的元淮:“……”
白离抽出来自己的手就将小司渊的手塞了回去,沉声道:“以后你都和阿白自己睡吧!”
小司渊还没说话,元淮已经不满地道:“那不行,万一遇上危险了怎么办?”
白离看向元淮,伸手探入她的幕离,捏住了她头上的角,手指下落覆上龙角和皮肤连接的部分,以指腹搓了一下。
元淮立刻觉得一股酥麻感自头顶席卷全身,就像被挠了腰上的痒肉一般,她不由得叫了一声往后跳了几步,自己伸手挠了挠那个位置。
果然很痒。
她不满地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敏感的?”
白离自己也有些茫然,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好像在看到那对角的时候,他就清楚了,刚刚也是没忍住那样做了的。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元淮已经继续道:“是不是因为你以前摸过别的小龙女?”
什么别的小龙女。
“呵,男人。”
白离怔,元淮却扭头就走,一副已经生气了的样子。
三个人闹闹腾腾地从永安王府出来,又沉默着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在一轮弯月极亮地挂到云间,又慢慢被乌云挡住,在某一个瞬间,皇都中的气氛彻底变了。
元淮停住脚步,四处看了看,脸色立刻沉重起来。
在她的感知里,无数魔族出现在皇都的各个角落,随着魔族越来越多地聚集,京城中越来越多的人也终于变得躁动起来。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阵法的准备需要一个月时间了,这是一个将整个皇都都覆盖在内的随机传送的阵法,说不准你就算躲在房间里,也会有魔族直接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魔族血统的人出现在皇都了。
苏沉掌握着皇都的进出,他放这些人进来,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唤醒他们身上的魔族气息。
元淮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突然道:“糟了!”
“温寒!”
元淮宅子的一个暗室中,他们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灵夕看着一直抱着身子,低着头似乎很是难受的温寒,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温寒摇了摇头,用力握紧了拳头。
灵夕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再次低头去看他,关心道:“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先去歇着,我给你做点吃的?”
温寒抬头看了她一眼,灵夕被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摔下了凳子,呆呆地看着温寒说不出话来。
谢长风连忙跑过来,护在灵夕面前道:“怎么了?”
灵夕抬手指着温寒,结结巴巴地道:“他,他的眼睛……”
谢长风已经看到了,温寒的眼睛不知道掺入红色,此时更是脸色狰狞,看起来凶神恶煞。
他愣住,惊讶地道:“你,你是……”
温寒咬牙,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外走,下一瞬却被谢长风拦住了去路。
他发出压抑地嘶吼声,痛苦地捂着脸道:“让我出去!”
谢长风轻轻笑了,像是哄孩子一般走进了温寒道:“没关系的,你不用压抑,想要做什么,就去做,释放出来就好了。”
温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猛地抽出一柄小刀冲向谢长风,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谢长风没躲,他也不需要躲,旁边立刻传出来一声虎啸,阿白上前将温寒踩到了脚下,却没有动嘴,只是冲着他大叫了一声。
温寒稍微清醒过来,喘了口气后道:“松,松开我,让我离开,要不然,我,我还会疯的。”
他终于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想要杀了元淮了。
但因为还不能理解这其中具体的原因,他只能将其简单地定义为,自己有病,生气或者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疯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