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延浩的要求,邵渊自然的转过身来,缓缓的向顾延浩靠近,十米……五米……一米……
在靠近顾延浩一米的位置,邵渊停了下来
“别过来!”
顾延浩凄厉的声音,响彻在邵渊的心尖上,心脏似乎是被什么东刺了一下,疼痛令邵渊的呼吸一窒
举起双手,邵渊停下了脚步,却也没有后退,顾延浩已经缩到了墙根处,退无可退
身子颤抖的根本止不住,埋在臂弯下的眼睛紧紧的闭着,不敢抬头看一眼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没能得到任何信息的顾延浩,心底压不住的好奇,令他抬头看了一眼
邵渊就停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举起双手,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这人的神色
顾延浩此刻的心境,十分的复杂,向来骄傲的他,没想到竟有一天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只是被儿时的恐惧包裹,他再也不可能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努力的压下心底的恐惧,顾延浩缓缓的靠近邵渊
邵渊静静的看着顾延浩,任由他颤抖着身子,抱住了自己,邵渊的双手轻轻的放在顾延浩的背上,安抚着
顾延浩的身子在邵渊伸手抚上他背部的时候,狠狠的颤了一下,随后又强忍着没有退开,只是搂着邵渊腰部的双手收紧
顾延浩跪在床上的姿势,抱着邵渊,熟悉的感觉,令邵渊仿佛回到了上一世
就在邵渊恍惚的时候,顾延浩的呼吸平稳了,这一番与人体本能抗拒的顾延浩,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中
邵渊将顾延浩轻轻放在床上,右手探到顾延浩的额头,他在迟疑着,要不要帮顾延浩将这一段不堪的记忆删除
自己的规则能量,一但介入小世界中,所有的因果都要他以能量相抵,而且若是对顾延浩造成影响,这一举动得不偿失
就在邵渊犹豫的时候,顾延浩似乎是感受到邵渊放在他额头上温热的手掌,双手抓住邵渊的手腕
修长的手被顾延浩拉了下来,抱住了胳膊,邵渊索性便躺在顾延浩的身边
用自己的额头抵上顾延浩的额头,精神能量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化作比头发细密千倍的金色光线
沿着顾延浩眉心紫府,进入顾延浩的记忆中
为了更快的找到自己想删掉的记忆,邵渊将顾延浩这一生的记忆都浏览了遍
他看到顾延浩出生时的天降异象,紫色的气流,将整个天空晕染,只是明明属于祥瑞的景象,只因为下人的一句
“妖孽”
便引得顾延浩父皇的猜忌,从刚开始的欢欢喜喜,到后来几乎不再多看顾延浩一眼
常年的疏远,小正太也察觉到父皇的不喜,只敢远远的躲在母妃的屏风后面,悄悄地看一眼自己父皇高大伟岸的身影
也因为父皇的疏远,他遭到了小伙伴们的孤立和欺辱
顾延浩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只是他也试着向自己的母妃诉说,只可惜
那个时候的萧韵,还只是个郁郁寡欢的贵人,根本帮不了顾延浩半分
对于顾延浩的遭遇虽然痛心,但也无可奈何
随着时间的推移,七八岁年纪的顾延浩彻底成为同龄人所欺辱的对象,并且没有人阻止施暴者的行为,顾延浩所遭受的暴力,越发的严重
带头的小男孩,邵渊依稀能够从他的面容分辨出来,这是小时候的顾风竹
在顾风竹身侧的则是顾羽,此时的顾羽,并不像是自己见到的那般唯唯诺诺,嚣张跋扈的样子,比之顾风竹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前的一幕,令邵渊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恍然之间,想起来被自己封锁住内力时,顾延浩拼命一般的眼神下,那深藏的恐惧,可能便是来自于此
就在邵渊心底警铃大作的时候,顾风竹和顾羽,差人将顾延浩绑了起来,高高的吊在一颗歪脖树上
粗大的绳索几乎勒进顾延浩的稚嫩的血肉中,手腕和脚腕都沁出了血迹
邵渊的精神力停留在了此处,再移不开注意力
“顾延浩,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在练武场上你可是得到父皇亲口赞赏啊,怎么现在却像一条狗似的?哈哈哈哈”
听着顾羽的嘲笑,顾延浩的脸色愈发的惨白
“你可是在父皇面前出尽了风头,让我们两个当哥哥的被父皇好一阵批评啊,不过是一个贵人肚子里出来的杂种,竟然敢在我们面前逞英雄!”
“今天我便废了你的武功!一个垃圾,你拿什么跟我们斗?凭你那妓院出来的娘吗?”
面对顾羽和顾风竹的嘲笑,顾延浩则是一言不发,狠狠的盯着两个捧腹大笑的少年
“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狼崽子呢,这眼睛既然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挖了它!”
顾羽走上前,一把抓住顾延浩的下巴,只是下一刻,他便惨叫着抱住自己的手向后退去
他的虎口处被顾延浩咬下来一块血肉
“来人!给我打!今天我就废了这个杂种!”
恼羞成怒的顾羽已经丧失理智,看向顾延浩的眼神,带着惊恐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个成年太监的拳脚便狠狠地落在顾延浩的身上
时间转眼过去了半柱香,顾延浩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一片,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
顾羽挥手阻止下人们的继续施暴
“看来,这点伤,对你来说的确不算什么,那么就由我来废了你的引以为豪的武功吧,也不知道成为一个废人的你,还有什么能够让父皇另眼相看的!”
顾羽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缓缓的靠近顾延浩
原本一动不动的顾延浩,看到顾羽拿着锋利的匕首接近自己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
似乎是被顾延浩的挣扎取悦,顾羽放慢脚步
顾延浩知道,若是自己不能成功的逃离,那么等待自己的,便只有彻底的沦为废人……
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挣脱成年人的捆绑?并且在两个少年手中逃出生天?
随着顾延浩的挣扎,细小白嫩的手腕都已经被磨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