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恒紫带队槟海市,明面上是清剿王级尸种收复失地,但暗的里其实是探索槟海底的秘密。
关于槟海,近一年时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通天光柱降临的时候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普通百姓一度以为是神迹降临。
但只有联盟上层知道,这是一次机会。
源源不断的异能先锋向其进军,但无一例外,死的死伤的伤,能活着回来的,也被种下了极大的阴影,最后失去了战斗本能,消失于弱肉强食的基层,渐渐的,再没有异能觉醒者敢打槟海的主意。
久而久之,槟海市一度成为了尸种的乐园。
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联盟决定对槟海进行制裁。
而这一任务竟然莫名其妙落到了温恒紫及其小队的头上,打着王级小队出马万无一失的即视感,还真有不少人看好的。
可温俞不这么觉得。
出发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就好像冥冥之中天也在助他,雨水将气息系数掩盖,加上王级实力的他,也将自己掩藏的很好。
可他不知道,温恒紫早在出发之前就找上过联盟,希望不管结果如何,下一支先遣队绝不能有她弟弟。
这是威胁也是强迫,联盟迫于自己的小九九也答应了下来,同时在一旁倾听的还有另外一支先遣队,这是被寄予厚望的联盟顶梁柱,第一先遣小队。
也是末世发展到现在实力的象征,所以联盟一时还不敢把铆钉钉到第一先遣队上去,哪怕前方吸引力再强。
可偏偏温恒紫那些话也是说给这个男人听的,所以,当温俞消失的时候,男人便也一声不吭的消失了。
雨!雨!雨!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而那件事也是发生在这样一个雨天。
“队长,西防线失守。”
“队长,东防线也失守了。”
“队长……撤退……”
“队长——我们无路可退了。”
无线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极其嘈杂,可该听的话,她都听懂了。
“你们怕死吗?”须臾,她摁下耳机,问了这么一句。
耳机里呲呲的声音像是在为她们的沉默默哀,可一秒,两秒,三秒后整齐的声音又像是练习了千百遍一样。
“不怕!!!”
“好。”温恒紫略作思考后,刚想说什么,忽然,耳机里呲呲的声音又荡漾起了别的音线。
“默默姐小心!”
这声音……
“……弟弟!”温恒紫视线像是停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紧接着,又一个声音相继传来:“队长,南边似乎有情况。”
“队长,弟弟从南边来了。”这是死守南方战线的默默阿姊。
“小……心……”
声音断断续续,温恒紫也在这一刻被气笑了,她的笑声传进了耳机,传进了那头每一个人的心坎里。
她们知道,队长真的生气了。
“队长,我正在赶往南线……”
“队长,我也是……”
“队长……”
“谢谢。”可就在这时,温恒紫突然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目标地集合。”
“队长——”耳机里的声音整齐划一。
“立刻、马上。”她说。
“是——”
与此同时,不管是赶往南方的还是正在赶往南方的亦或是就在南方的小队成员,心中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海岸口,神迹降临之地。
“默默姐。”温俞击退几只将领,回过神却发现原地早已经没有了人影,视线追去,才发现人已经跑远了。
他急忙追上,很快便与之同行。
默默惊讶他的异能觉醒之力,却也没有寒暄的时间,只能道:“听话,乖,快回去,别让姐姐们担心——尤其是你恒紫姐。”
“默默姐,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可以帮上忙的,我已经是王级了,你们别老是把我当弟弟一样照顾,我可以的。”
默默一边前行,一边心惊了一下。
回想起出发前队长的忧心忡忡,她终于明白什么,立刻停步拦在温俞面前,郑重道:“那你就更不能去了。”
“为什么?”温俞是真的不明白,以他王级实力,难道还会帮倒忙不成。
“不能就是不能,别他妈废话,给老娘滚回去。”
“默默姐。”温俞轻松躲过一击,同时郑地有声道:“我绝不会回去。”
“……长本事了,王级就想吊打你默默姐是吧?!”默默捏了捏拳头,刚想来个硬的,耳机里就传来了一阵海啸声。
“不好!”
两人都朝半空看去,由于楼高破败堵塞,建筑多又挡光线,他们是过了好几秒才看到那忽然升起的金光柱的。
温俞道:“默默姐,你就别和我争了。”
默默咬了一下后槽牙,扭头就朝海口冲了出去。
温俞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显然,前方战线继续援手。
两人很快就冲出了防线,意外的,海口一只尸种都没有。
原来祂们也害怕极了这道金光,可当温俞看到夕阳下映照的那七道身影的时候,他震惊了。
“佐佐姐,小挽姐,忽悠姐,阿波姐,天晴姐,喵喵姐……”他每喊一声都会前行一步,泪水已经来不及滑落。
最后走到温恒紫面前时,他已经泣不成声,“姐,你们……你们……”
“我家小鱼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温恒紫微颤着手抚了上去,动作很轻很轻,可就要触及那脸庞时,又害怕手上的血污会沾染她这个极爱干净又有洁癖的弟弟。
这一刻,温俞终于绷不住抱了上去。
默默也在这一刻哭成了泪人。
姐妹八人,如今还算完好的只有她一人,其中伤得最严重的可数她们之中最漂亮的那位。
喵喵的脸已经沾染上畸化病毒,病毒腐化很是激烈,已经快要看不清她原有的脸庞了,可她依然撑到了现在,撑到最后见到了属于她们的一束光。
温俞发着抖,很是困难的发出音节,“姐……你的眼睛。”
温恒紫道:“姐姐还能看见你一半英俊的帅脸,真好。”
“去看看你喵喵姐,她快不行了,撑着口气等你呢。”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