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度,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目睹底下全过程。
毫无疑问,两者之间是敌对关系。
“那些绿植被腐化粘液触之即腐,这样下去还怎么拼?”
可能最后面对的只能是枯萎。
植物粘液渐渐稀少,甚至有可能已经被同化。
温俞看得认真。仔细观察能够发现,在他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朵小蒲公英,而这蒲公英却忽然顶出了一个脑袋,下首长出了手和脚,背后伸展出了一对银白翅膀。她同样看得认真,却又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陆风微微一顿,就在他手移过来的下一刻,小蒲公英咻的一下跳了起来。
这一跳,就直接跳到了温俞眼前,一人一花就这样对视上了,只一眼,就把小蒲公英吓了一跳。
没办法。实在是温俞眼神过于灼热了,火克木,是理所当然。
“你是小精灵?”温俞嘴上说着,但他手上动作可不慢,比之陆风的不动声色,他是正面突击的。
也不知道小蒲公英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了,直到被一只大手限制了行动才反应过来,紧接着,一丝危机感悄然上身。
“神、请赐福于多来因丝·维尔珈。”
小蒲公英双手捂眼,嘴里说着一些没名堂的话。
温俞不明就里,侧目看陆风,指望他能给个好主意。
陆风:“温俞,你真觉得我和她像吗?”
“……像?!”个鬼。
只能说两者在相貌上毫无关系。
温俞大底也指望不上他,岂料下方战况愈演愈烈,植物粘液已经十不存一,就在这时,森林深处突然传出了一声吟唱。
听到这声吟唱,小蒲公英立即瞪大了双眼,只见,四周袭来了更加宽大崭新的绿墙。
不料如此,最终的战果还是没有被改变,但温俞发现那些腐化粘液似乎被困在了绿墙里面。
他心中一奇,下意识松乏了手指。
小蒲公英趁机把自己拔了出来,飞身往后躲了数米。
温俞一边啧啧,一边又捏了捏手,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陆风提醒了一句:“你的小蒲公英跑了。”
“喂。”温俞一拍手,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措辞,“小蒲公英。”
小蒲公英显然时刻在关注着他,听他叫自己,勇敢的纠正他道:“我不叫喂,也不叫小蒲公英,多来因丝·维尔珈是女王给我取的名字。”
“好吧好吧,多来因丝·维尔珈。”温俞内心嘟囔:不就是小蒲公英吗?
又问她:“你知道下面是个什么情况吗?”
“我才不知道。”
说完,小蒲公英又往后退了数步。
“你知道。”温俞眼神强调道。
“不知道。”小蒲公英头摇成了拨浪鼓。
“你知。”
“不知。”
“……”
“知。”
“知。”反应过来的小蒲公英,脸色微变,下一秒又猛的吼出:“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
闻言,温俞玩味一笑。
“这样啊,那就打死好了。”
听到这话,小蒲公英忽然眼前一黑,差点就直接载了下去,旋即努力振动了无数次翅膀才又勉强升了回来。
只是这个时候,她却躲到了一片宽大树叶的后面,眼睁睁看着不远处某玩火的不良异族。
温俞只是吓吓她,火球对准的却是另一个地方,不得不说,从外形上看,那绿墙围成的样子极其有格调,像极了一朵即将含羞待放的花苞。
异能凝聚片刻,终于呆不住自主往下掉,从下往上看,犹如天降大火,小蒲公英见状瞳孔猛的一缩,呼吸也跟着乱了两拍。
然后,身体竟不由自主的妄图去拦截天火。
这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温俞大惊,伸手想去捞什么。
忽然,他眼前一白,仿佛降下了一层冰雾,旋即冰雾加快冲刺,很快就追上了天火,与此同时,雾开始化冰,似乎其中还夹带着什么冰寒之气,成功阻止了天火的降落。
这一幕,放映在小蒲公英眼里,简直就是救世主级别的震撼。
可她不自量力的行为仍在继续中。
眼看马上就跌进绿墙里,一根绿藤降落将她重新甩了回来。
且正好甩到了温俞手里。
“你的小蒲公英回来了。”
陆风放开操纵绿藤的手,继而说了一句没名堂的话。
温俞见到小蒲公英,大喜过望,心说干嘛一直强调是他的蒲公英,他什么时候有蒲公英了。
随即想到什么,就有些怪异的看了陆风一眼,然后讷讷道:“你不会是在和她争风吃醋吧?”
“我只是嫉妒她长得像蒲公英而已。”
“……”温俞大概已经很久没这么无语过了。
所以才一直强调——生怕他不知道?!
但比起温俞,小蒲公英明显更倾向陆风,没看上一秒还在掌心,下一秒就飞到了陆风肩膀上。
温俞登时被她的花胆包天震得瞠目结舌。这位可是高岭之花,是不可亵渎的,而且温俞见她是真的不怕昆冰。
可为什么那么怕他?
温俞郁闷了。
陆风看出了温俞的羡慕,伸手将小蒲公英提下来重新放到他手上,道:“你的小蒲公英又回来了。”
温俞讪讪僵笑,手指拨弄着瑟瑟发抖的小蒲公英,又觉得无趣再度丢还给他。
陆风没去接,倒是小蒲公英自己往他肩上飞,然后一屁股坐死。
“温俞,你吃醋了?”
“别乱用词。”温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只是忽然觉得蒲公英一点也不可爱。”
谁知,下一秒,陆风脸就挤了过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温俞被他挤得无路可退,因为他不想掉下去,但语气还是恶劣的调侃了他一下:“高岭之花那样的。”
他说:“好,下次我给你摘来。”
温俞愕然,这一波,他完败。
不料,小蒲公英的声音却在沉寂中升腾。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恰巧知道一处高岭生长着一朵奇异之花。”
温俞在这一刻仿佛被连续暴击。
小怒揪她:“找什么破花,赶紧从实招来!”
“啊啊啊大坏蛋!放开我的耳朵。”
她以为陆风是站她这头的,但那只是她以为,等被临刑的时候,才豁然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