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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亲王府?

谢桥眼底闪过思虑,荣亲王需要冰焰草做什么?

脑中隐隐闪过一个念头,还未来得及深思,一闪而过。

焦躁地来回踱步,倏然,看见半夏缝补她破掉的银红色纱裙,心中恍然,莫不是破绽出在这上面,被荣亲王发现了?

摇了摇头,她似乎已经处理干净,断然不会留下线索。

谢桥沉吟半晌,方才说道:“安排林大夫去寻荣亲王收购。”

秦蓦挑眉:“这草有何用途?”

劳心费神去寻找。

“很难得?”秦蓦不以为意道:“派人去找便是,荣亲王想要的东西,你买不回来。”

“不一定。”谢桥心中闪过一个想法,荣亲王或许是在用这冰焰草试探她!

而如何知晓她需要这味药,定是暗中有人监视她,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便先一步买走,等着她找上门去!

看来,荣亲王是发现玉戒不见了!

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冷声说道:“朱氏呢?”

暗卫回道:“太子抓走了。”

谢桥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对一旁的秦蓦说道:“太子与荣亲王关系亲近罢?”否则,怎得会在荣亲王府设计坑她?

秦蓦‘嗯’一声:“明面上不和。”

谢桥眼底沁出一抹笑意,这就好办了!

当即写下一封信,交给暗卫:“你给太子送去,帮我做到这一件事,我答应他一个条件。”顿了顿,沉声道:“没有限定!”

暗卫一怔,立即去办。

秦蓦见她不计代价,也要得到冰焰草,不由问道:“很重要?”

谢桥目光宁静的注视他半晌,面色凝重道:“很重要!”

“我去——”秦蓦话未说完,被她打断:“太子去正合适,他想要我投靠他,必须得拿出诚意。一点好处都不给,空口白话,不能令人信服,婉拒后他又心中怀怨,毫无容人之心。我如今给他机会,只看他能否把握住!”

荣亲王利用这冰焰草为饵引她上钩,如此耗费心神,势必会要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

既然如此,何不让太子去办?

太子若一心要拉拢她,必定会想办法从荣亲王搜里得到冰焰草。二人因此交恶,也是她乐于见到的场面!

太子未能得手,便怨不得她了!

秦蓦笑道:“你吃定太子一定会到手?”

谢桥高深莫测睨他一眼,没有百分之百,起码有百分之八十!

太子不会将她推向燕王!

“那都是因为你的缘故。”谢桥并不自大,太子他们只知道他宠她,她的话,他若能办到,定会听从。所以,看中这一点,从她下手!

秦蓦,并非好收买之人!

荣亲王不买太子的账,她有的是法子让二人翻脸!

如此,荣亲王还能抽出手来对付秦蓦?

秦蓦看着她眼底布满寒冰碎雪,戾气一闪而逝,手覆上她的眸子,轻声说道:“冰焰草,为我解毒?”

谢桥一愣,未料到他会猜到。

“看来是真的了。”秦蓦从她的反应中得出结论。

谢桥也不反驳,叹道:“你去问纳兰述,他如何会将紫云红送给你。我总是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否则,怎么会知道我需要紫玉红?”

如果,当真如她所想,纳兰述被人利用,紫玉红便是故意向她暗示,或者挑衅?

这时,明秀打听消息回来,面色凝重的说道:“奴婢打听清楚,掌柜说的日期,恰好在纳兰将军回京的时候。”

谢桥眸眼一眯,当真会如此巧合么?

不——

一切的巧合,许多种情况下,都是人为!

秦蓦也意识到不对劲,她的药方不曾泄露出去,就连他都不知道,却偏偏有人‘雪中送炭’。寒声说道:“排除暗中有人盯着你,还有一个可能,对我的病情极为熟悉。”

谢桥心口一颤,倏然看向秦蓦,若当真是如此,那么情况比她想象还要糟糕。

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

“郡王妃,不如我们让海爷帮忙?他走南闯北,四海皆友,或许比我们的人去找还有用!”明秀越说越觉得可行,“海爷冬季出海,日程已经定下来,大约一月后。您若是决定好,尽快联络他,待出海之后,便难办了!”

谢桥颔首道:“你去联络他。”瞬间,又想起姜裴,旋即摇了摇头,不能麻烦他。

秦蓦叹道:“找不到,不找也罢。服用你的药,控制得极好,并不曾发作。”

谢桥面色一冷,推开他:“你倒是会为我省心,倒不如眼下死了干净!”自袖中掏出匕首扔在地上:“多活几年与现在死了,也无甚区别!”

她的声音幽冷如暗夜里流淌的水,逐渐凝结成冰,暗藏汹涌怒意。

望着地上耀耀寒光地匕首,忽而,秦蓦觉得咽喉处一阵干涩,眼中波光复杂至极:“我不想你如此劳神,生死由命——”

谢桥只觉得胃里一阵灼烧,有什么在胸中剧烈燃起,迸发而出。

向来自傲的他,何时如此认命了?

听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我多管闲事了。”嗓音里带着疲惫与落寞,低下头来,苦笑道:“我无能,旁人都言说我起死人而肉白骨,如此神技,却不能治好你身上的毒。”

秦蓦凝视着她,她脸上的笑透着浓浓的讽刺,解释道:“下回再不说这话。”

谢桥摇了摇头,“你说的极对,你身上的毒能解,只是药草难寻。你心中有数罢,只是我不甘心,不肯承认罢了。这三味药极其难得,即便我手中有紫玉红、冰焰草,但是地皇草恐怕我用尽人力物力,终其一生也找不来。想来是如此,当初我给你配药,你说这些话,早就知道会是找不到罢?”

秦蓦默然无语,那一株地皇草是神农谷先人,代代相传下来。

“我师傅将地皇草给你,你却给了秦玉。那一株地皇草的重要性,只怕师傅也与你说过,你明白,一直都明白。不明白的人,是我!”谢桥始终保持的信念,被他一言摧毁,瞬间坍塌。

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

秦蓦拾起地上的匕首,放在一旁的矮几上,语气平缓:“我找了三年,十四条人命,仍旧没有找到。继续找下去,甚至会有更多的人将命搭进去,只为换我一条命。值么?”

谢桥想说别人的性命与她无关,只要他活着。可是,这么自私的话,她说不出口。

他的属下为他卖命,尊崇他、信任他。

而他自然要对得起这些为他以命相托之人。

“不会了,不会了……”谢桥觉得眼眶发热,手一摸,满手湿意,慌忙擦拭干净,看他一眼,快步去往药房。

他当年派人去寻找,有人因此而送命,那是因为瘴气中毒不医而病亡。若是服药避障,问题便迎刃而解。

——

太子收到谢桥的信,看完后,眼底渗出丝丝笑意。

褚明珠心生好奇,方才太子心事重重,转眼心情转好:“郡王妃她说什么了?”

太子将褚明珠抱在怀中,愉悦道:“你可真是本宫福星,娶你之后,事事顺遂。”

褚明珠白皙的面颊泛着莹润粉色,太子如此打趣,显见得他心情极佳。

“郡王妃想要一味药,叫什么冰焰草。探子方才来报,荣亲王正好得了一株冰焰草。本宫若替她寻来,答应一个条件。”太子不由庆幸心里防备荣亲王,暗中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否则哪知荣亲王手里会有这样一根草?

当真上天也在助他!

以他与荣亲王的交情,使他割爱,断然会应允罢!

想到此,太子一刻也坐不住。当初秦蓦暗中辅助蜀王,他听闻二人只见因为蜀王妃而闹掰。如此,正好便宜他,想要拉拢谢桥,可谢桥软硬不吃!

如今,有事相求,他能否得到秦蓦的支持,那边要看这一次机会!

“更衣。”太子一震袖,张开双臂。

内侍服侍他更衣。

太子对着铜镜正衣冠,乘坐轿撵去往荣亲王府。

荣亲王方才拒绝林大夫重金收购冰焰草,心里谋算着如何使谢桥用玉戒来换。便得闻太子来访,不由皱眉,“他此时来有何贵干?”

付德道:“太子许是有要紧事。”

荣亲王沉吟半晌:“请他进来。”寻常太子无事并不上门,怕是当真有重要事找他!

太子大摇大摆进来,脸上带笑,随意落座,结果婢女递来的茶,“今夜来叨扰皇叔,有一事相求!”

荣亲王抚须道:“太子心情甚好,莫不是有好事发生?”

太子对荣亲王心有防备,自然有所隐瞒,留一个心眼,并不曾将他招募秦蓦一事告诉荣亲王。笑道:“哪里,一堆烦心事。皇叔嫁女,这是喜庆事,本宫心里欢喜。”浅啜一口茶,看向荣亲王道:“本宫听闻皇叔偶得一株冰焰草,不知能否割爱拱手相让?当然,不会让皇叔白白吃了亏,定有重谢!”

荣亲王眸眼一眯,心中大感意外,未曾料到他会为冰焰草而来!

心中冷笑一声,太子如何会知晓冰焰草在他的手中?结果不言而喻,定是谢桥请太子出面,只是不知许他多少好处,将他说服了!

他若不给,只怕谢桥会离间他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眼中浓烈地戾气一闪而逝,漫不经心地问道:“太子要这冰焰草有何用处?”

太子脸上的笑容一僵:“怎么,皇叔这是不肯割爱?”手里的茶杯搁在桌子上,一副他若点头,便再无话可言的架势。

荣亲王心中冷笑,若非怕谢桥使幺蛾子,他当真不将太子放在眼中。

“太子多虑,这一株冰焰草,并非皇叔不肯割爱,它是一株毒草,此毒甚为霸道。稍有不慎,太子若是中毒,无药可医!”荣亲王轻叹一声,状是不经意地问道:“只是不知太子有何用途,方才谨慎多问一句罢了。若被有心人利用,害了你,皇叔岂不是悔不当初?”

太子一怔,他的确不知是毒草,谢桥并未告知。

荣亲王的话——

太子心中闪过疑虑,并不曾受他煽动。既然知晓是毒草,他小心谨慎便是!

倘若谢桥当真抱着这样的心思,要毒害他——

太子眼底闪过狠唳,他定会让她后悔!

“皇叔提醒的是,你小心装置,本宫不碰触即可!”太子执意要带走。

荣亲王变了脸色,东西给他带走,他岂不是白费功夫?

“太子……”荣亲王再欲劝说,被太子打断道:“皇叔向来是爽快人,一句话,给或不给!”

荣亲王沉默下来。

太子并不心急,极有耐心的等待荣亲王的回应。

漫长的沉默在屋中蔓延,荣亲王心中依旧没有决策。

太子忽而起身,抚平袖口的皱褶道:“罢了,本宫强求了!”说罢,提步离开。

“慢着!”荣亲王给付德使一个眼色,“拿给太子。”

付德将盒子递给太子。

太子却是不碰,后退一步,指使着内侍上去捧着。

“皇叔的恩情,本宫记在心中,你相中本宫的温泉别院,当作谢礼了。”太子自袖中将地契放在荣亲王的手边,拂袖离去。

荣亲王睨一眼桌子上的地契,眼中浸满冰雪,他如此大手笔。看来,谢桥许他的好处,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难以估料!

心中却笃信那一日闯入藏书楼之人,定是谢桥无疑!

嘭——

一拳砸在小几上,轰然倒塌,地契飘然坠在地上。

唇边掠过一抹狞笑。

——

谢桥将自己关在药房中,直至深夜,将药研制出来,方才走出来。

秦蓦一袭墨袍,身姿挺拔,负手立在霜月之下。瑟瑟冷风,吹拂着他的衣裾飞扬,身上寒气逼人。

听到开门声,秦蓦转过身来,凛然寒气尽敛,踏着月色缓缓朝她而来,几步之远处站定。

谢桥手里握着药瓶,冷冷地望着他,相顾无言。

半晌,谢桥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我要回一趟神农谷。”

秦蓦眸子一紧,当即否决:“不准。”

谢桥攥紧手里的瓷瓶,看着他如墨的长发上覆上一层霜雾,缓缓凝聚成水珠滚落,使他的面色泛着青色。

目光微转,看向远处高塔之上一盏随风飘零的灯火,久久凝视。

“并未置气。”谢桥目光并未转向他,只是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他:“这个可以防瘴气,不会再出现你担忧地情况。”

“桥桥。”秦蓦叹息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她师傅寻了半生,也不曾找到地皇草,无奈下方才动用祖传那一根。他只觉得一切随缘,并不再强求。

只是,她今日激烈的反应,他万万是在她面前提不得。

“我回神农谷翻看记载。”谢桥转过身来,目光坚毅,不容置喙道:“莫要阻止我,即便找不到,甚至……来不及,也不想今后空余悔恨。”至少她曾努力过,并非知难而退。

秦蓦心中隐隐一沉。

“太子那边来消息了,你回屋子等我。”谢桥看着过来的明秀,便知太子定是得手了。

秦蓦扣着她的手,谢桥脚步微微一顿,回首从容一笑道:“你要相信我。”

秦蓦心头一热,千念万绪,缓缓松开手指。

谢桥纤细单薄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秦蓦垂目,凝视着手中细润小巧的瓷瓶,包裹在手心。

罢了!

随她而去!

——

谢桥站在门口,整理好仪容,从容淡定地踏进屋子。

烛火微弱火焰静静摇曳,屋中忽明忽暗。

“太子果真没有令我失望,这么快便已经将东西替我寻来?”谢桥眸子如两口古井,深不见底,一瞬不瞬望着他手边的盒子。

太子受她奉承,脸上的笑容渐深,他效率越快,便越见证他的实力!

如此,定令她刮目相看罢?

谢桥心中却如是想,太子虽然与荣亲王合作,可惜关系却并非固若金汤。

她并未提及冰焰草在荣亲王的手中,而是拜托他寻找此物。

可他这么快寻来,定是在荣亲王身边安插暗桩!

“郡王妃过目,确认一番。”太子将盒子朝前推一把,明秀捧来递给谢桥,太子嗓音带着一丝难辨的情绪:“郡王妃该记得你的承诺。”

谢桥拿在手里,扳开锁扣,手微微一顿。将盒子放在一旁,脸上的笑意渐冷:“太子拿到真正的冰焰草,我定会兑现诺言。若是暗存小人伎俩,便也莫怪我翻脸无情!”

谢桥扣动手指,几道如黑影如鬼魅般飘然出现在屋中,将太子围困住。

太子面色骤然,脸色铁青的叱道:“大胆!你要做什么!”

心中又惊又怒,他怕踪迹泄露,身边只带一位近侍,未料到谢桥东西得手,出尔反尔!

对他下杀手!

谢桥一抬下颔,示意明秀将盒子还给太子:“我做什么?”冷哼一声:“太子自己看看罢!”

太子看着谢桥突变的面色,视线转向盒子上,不知她这是何意?莫不是这盒子里头装的东西有问题?猛然发觉,荣亲王递给他的时候,并未确认!

可荣亲王又为何要这么做?

他应承将冰焰草赠予自己,假的给他,岂不是撕破脸?

荣亲王若要如此,何不直接拒绝了?

倏然,记起荣亲王说的话,冰焰草有剧毒。难道谢桥故意生事,想要谋害他?

一时间,心中拿不定主意。

迟疑片刻,便听谢桥冷声道:“太子若无诚意合作,何必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本宫诚意十足,皇叔将冰焰草相让,我并未动过盒子,直接来郡王府。”太子面色变幻,扫一眼周身的暗卫,咬牙道:“本宫倒是不知道郡王妃这是何意,不想兑现诺言,直言便是,本宫又能将你如何!”

“是与不是,太子打开盒子便知!”谢桥挑眉道:“怎么?太子做贼心虚,不敢么?”

太子面色青狞,紧攥拳头道:“谁人不知冰焰草有剧毒,你口口声声攀咬本宫要害你。而你却对本宫咄咄相逼,莫不是想要用冰焰草毒死我?”越说越激越,面色赤红,胸腔中的怒火肆意,烧的他五脏六腑火辣辣地,痛恨起自己的愚昧!

谢桥若是如此痛快,又为何不留余地的拒绝?

拂袖打落盒子。

啪嗒——

盒子掷在地上,粉末飞扬,冰焰草静静躺在地上。

太子吸入这粉末,心口麻痹,瞬间呼吸困难。

谢桥眉头一皱,不是太子?

黑影接收到谢桥的指示,消失无踪。

谢桥拿出银针扎刺在他的穴位上,太子清醒片刻,便听她冷冽的吩咐明秀配药煎熬。

“别动!”谢桥触及太子恶狠狠地视线,冷声警告道:“不想死,别动!”

闻言,意欲挣扎的太子,立即不敢动弹。等待的过程中,太子四肢开始麻痹,仿佛有一块巨石将他压住,下一刻,又如万虫啃噬,额头青筋暴叠,隐忍着噬心之痛。仿佛下一刻,便要闭过气去。心焦似焚,眼中染着淡淡血色。

“盒子你不曾动过?”谢桥问。

太子双目赤红,眼露凶光,瞪着她。

“呵!莫怪荣亲王轻易将冰焰草给你,原来是想要借你之手害我呢!”谢桥眼中闪过凌厉地光芒,荣亲王利用冰焰草为饵,引她入瓮,太子问他要来,便是白白耗费一腔算计,如何会甘休?想必他也算到太子为她求药,所以才会在里头动手脚。

她早该想到这一点,但是太子……她也不能小视!

太子惊愕地看向谢桥,她竟知晓是荣亲王!

面色瞬间涨红,她一直都知道在谁的手里!

“我请人去过问,荣亲王不肯割爱,方才让你帮忙。未曾想到,险些中他的算计!”谢桥眼底流光转动,嘴角凝着一抹冷笑:“冰焰草有剧毒也是他说的罢?方才我要你打开盒子,你如何都不肯,若不是你情急打落,只怕就中他的算计,正如你所言,我过河拆桥,置你于死地呢!”

太子惊出一身冷汗。

他与荣亲王相交已久,不知他亦是城府深沉,老谋深算之人!

知晓上荣亲王的当,可他堂堂太子,却被她逼迫至此,心中极为恼怒。同时,又涌出一股畏惧。

她身边高手如云。

明秀这时端着药进来,服侍太子服下去。谢桥命人抬着太子去榻上静躺片刻,望着地上孤零零躺着的冰焰草,目光一闪,拾起来,装进盒中。

太子见谢桥不做措施,直接拿着冰焰草,心中诧异,脱口道:“你不怕中毒?”

闻言,谢桥拧眉,微微冷笑:“他不过是吓唬你,使你知难而退的同时对我生出敌意。”

太子面色讪讪,他的确是有过一瞬,差点信了荣亲王的话。

“你与他并无恩仇,他却对你心生杀意。与虎谋皮,你如今的处境也堪忧。”谢桥摇了摇头,看着太子的目光似带着怜悯。

太子被她的目光激怒,却不由深想她这句话。的确,这盒子给他,他若不是心急找谢桥,打开的话,只怕早已没命!

谢桥看着陷入沉思的太子,嘴角微扬,“好生伺候太子殿下。”交代一番,便去往后院。

“等等!”太子唤住谢桥,咬牙道:“他为何要取你性命?”

谢桥并未回身,讳莫如深的说道:“太子还是太天真了,皇家之人,谁甘于屈居人下?兰阳大婚,托你的福,我撞破荣亲王的秘密。”

太子心中大震!

荣亲王他竟也觊觎皇位?

谢桥回到后院,将冰焰草放在药房之中,询问一旁的明秀道:“蓝星呢?”

明秀一愣,将额前碎发别至耳后,不确定地说道:“他去南陵,好像给郡王办事。”

南陵?

“何时去的?”谢桥心头疑惑,他在南陵有何事要办?倏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果真,明秀道:“这几日。”

谢桥心一沉,莫不是她那夜与他说的话,他听进心里头去了,插手秦隐后院之事罢?

按照他的脾性,定是要取关氏性命!

面色微微一变,立即派人前往南陵,只望能够及时阻止。

稍有不慎,便会弄巧成拙!

——

南陵,秦府。

容姝揉着犯困,疲倦的双眼,捶着酸痛的腰背,继续翻看着账本。

上面的账做的乱,涂涂改改,许多都看不懂。

问过关氏,可西乐却说她有孕在身,反应极大,精神很不好,一直在睡觉。

只好慢慢看,慢慢捋顺。

一夜过去,总算看明白大致的账目。

亏损。

所有的铺子都处在亏损,或者没有盈利。

容姝将身子靠进椅子里,长叹一口气,这么多的铺子,总有盈利,这几年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未免让心生猜忌……不,让人一眼便瞧出是做假账!

一手支着额头,对进来的香卉说道:“你们请老爷过来。”

香卉一怔,咬唇道:“老爷回府被西乐请去探望姨娘。”

容姝苍白的脸色愈发白了几分,摆了摆手:“姨娘有孕,老爷过去探望,应该的。”坐直身子,将账本收好,忽而,目光落在昨日收到谢桥的信封上。

手指轻轻抚过,收回手,将信拿出来,放在炉子里烧了。

谢桥说的,秦隐大婚之日与她说过,送关氏回京城。

到如今,他都毫无半点动静。

她提起,只怕他会说她没有容忍之心罢?

香卉心疼容姝,嫁过来关氏便犹如主母一般,净给小姐添堵,小姐稍反击,她便捂着个肚子,活像小姐要害她的孩子!

倒一杯热水,递给容姝:“夫人,用饭后您睡一觉。”

容姝摇了摇头:“不了,关氏不舒服,老爷吩咐去请大夫给她诊脉,我去看一看。”

喝一口水,腹中稍暖。

用完饭,大夫正好到了。

容姝起身去关氏的院子里,进门便听到关氏娇声到孩子会动了。嘴角微微扯动,关氏倒是会哄人,三个月未到,胎儿便会动了。

“姨娘,妹妹太小,还不会动。”秦稚的声音响起。

容姝进去,便瞧见关氏脸上的笑容僵硬住,搭在腹部上的手缓缓收紧,握成拳头。

容姝心中的郁气微微散去,关氏想生儿子傍身。秦稚说她腹中是女儿,又戳破她的谎言,脸色能好才奇怪。

“母亲。”秦稚、秦逸唤道。

容姝面色柔和,询问道:“今日不去私塾?”

“夫子家中有事,不用去私塾。”秦逸稚声稚气道。

容姝颔首,方才看向秦隐,“老爷,账本我看完了,发现一些问题……”

“哎哟——”关氏面露痛苦之色,手按在腹部,弯曲着身体,似乎难以忍受。

容姝垂目,她的话因为关氏腹痛而打断。

“很痛?”秦隐一抹她额头,冰冷的额头上密布着汗水,侧头问容姝道:“大夫请来了?”

“嗯。”容姝道:“大夫来了。”

秦隐淡声道:“请进来。”

大夫背着药箱进来,给关氏扶脉。

容姝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妹妹胎儿不稳,寻常大夫瞧不出症候,许是医术不能与京城相比。妹妹伺候老爷多年,好不容易怀有身孕,定是极为看重。老爷信得过大姐姐,便送妹妹回京,让大姐姐给她医治罢。”

关氏变了脸色,方要拒绝,便听容姝关切的说道:“妹妹,你身体时好时坏,只怕会影响胎儿的生长。大姐姐怕我不会照顾自己,来时便说孕妇最是金贵,不好好养着,孩子生下来身体不但不好,也不知能不能……”后面半截话不大中听,容姝便没有说出口,秦隐却是听的明白。

关氏面色变了几变,手里的帕子拧得皱成一团。

她想要留下来!

可容姝拿她腹中的孩子说事,她又不能说是装的!

心中暗恼,容姝倒是不显山露水,看着好欺压拿捏,实则不然,她在蓄势待发!

秦隐静静地看着容姝,容姝低垂着头,极为娴静。转而,看向大夫,大夫面色凝重道:“脉象不稳,有落胎之象。”

关氏面色骤变,怎么可能,她明明没有任何的不适,怎得会落胎?

“大夫,您再看一看,我感觉很好,怎么会……”

“夫人时感身体不适,这便是预兆。”大夫开好药方,便叮嘱道:“需要卧床静养、安胎。”

关氏骤然看向容姝,定是她搞的鬼!

但是,这个哑巴亏,她不得不吞下去!

秦隐沉吟道:“休息一两日,动身前往京城。”视线落在容姝身上:“给你大姐姐去一封信,劳烦她照应。”

容姝笑道:“大姐姐定会好生照顾。”

极为寻常平淡的一句话,听在关氏的耳中,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寒气。

容姝得到秦隐一句话,带着秦逸、秦稚离开。

秦隐叮嘱她养好身体,关氏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不会回京!

回京之后,只怕容姝会将秦隐的心给哄过去!

“西乐,你去看看,京中可有人给夫人送信?”关氏目光阴沉,容姝是软和性子,她定不会突然算计她,肯定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她话中提到谢桥,莫不是她指点容姝?

西乐立即去找正院里,与容姝身边伺候的人闲聊,话题扯到这上面:“老夫人送信来过问姨娘腹中的胎儿可好,言词间颇多关切,不知夫人可有收到信?”

香兰不设防地说道:“夫人未曾收到老夫人的信。”

西乐惊诧道:“夫人与老爷成亲,难道无人关心她?”

香兰听着她的语气,心中来气,不就是老夫人给关氏送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夫人娘家姐妹来信了!”香兰骄傲的说道:“你可知道夫人姐姐是谁?她可是郡王妃,听过郡王的名头么?他最护郡王妃,有人胆敢欺负小姐,郡王一句,杀了便杀了,谁敢找他寻理去?”

西乐面色一变,不甘示弱道:“净会吹牛皮,你倒是让郡王给你家小姐做主!”心中却不免担心,匆匆回去,原话复述给关氏。

关氏心中大惊,容姝娘家姐妹,与她要好的只有郡王妃一个!

何况,她推迟婚礼,便是因为郡王妃的缘故,若是她向郡王妃告状——

关氏心中颤了颤,不行,她不能死!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当真她感觉对了,关氏总觉得暗中有人盯着她,身边片刻不离人,更是问秦隐要来人守着。

更深夜静。

关氏满头冷汗,见到黑衣人举起寒光凛然的长剑,朝她腹部刺来。

“啊——”

关氏猛然坐直身子,大喘粗气,心口砰砰跳动,一颗心仿佛要冲撞出心口。

“姨娘,出了何事?”门外秦隐的人出声问道。

关氏正要欲说,便见窗棂上打着一道银光,心中一颤,双手紧紧的揪着被子,不敢抬头往房梁望去。

果然有人要杀她!

不是梦!

或许,梦成真?

关氏咬紧牙根道:“我做梦了,你进来守着。”转而,对西乐道:“你快去,请爷过来,我肚子疼!”

西乐被关氏煞白的脸色惊吓住,立即去请人。

蓝星赶来南陵,便直奔秦府,将要下手之时,未曾料到关氏醒来。她身边一直跟着秦隐的人,主子未曾交代,秦隐的人自然不好动。

西乐去请秦隐,蓝星只好暂时离开。

秦隐过来,关氏将人斥退,吩咐西乐将小衣取来,换下湿透的小衣,放在一旁,惊魂不定的说道:“老爷,我方才做梦,有人要杀我!”

秦隐只当她是做梦,安慰道:“你一介妇人,谁要你的命?只是做梦罢了!”

关氏心中清楚,她只是一个妾,断不能时常与秦隐在一起,等孩子生下来,身边的人定会撤走,那时候想要杀她轻而易举!

她想要活命,只有不再与容姝做对!

手紧紧地按着腹部,心中已经有决断,“老爷,明日送我回京城罢!”

只望她退一步,他们能够手下留情。

秦隐颔首:“好,我安排人护送你回京。”

“不!”关氏心中后怕,仍有余悸,啜泣道:“老爷,妾有个不情之请,方才梦里,梦见小姐,她说我会有性命之忧,让我好生照顾自己。小姐素来善良,她定是预料到了,所以托梦给我,转而我便梦见有人拿剑刺进腹部……老爷,妾求您送我回京!”她害怕回京的路上,寻机杀她!只要秦隐在身边,她便能安然无虞。

秦隐默然无语。

“老爷,妾只是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但是妾答应小姐,替她好好伺候您,她方才能瞑目。妾不是为自己活,为小姐活,为老爷、少爷而活!夫人说郡王妃会照应我,听闻她有一家医馆,我十月怀胎便住进医馆,待生产后,等老爷来接妾!”关氏潸然泪下,跪在地上恳求秦隐。

秦隐听到姜氏,点了点头。

关氏松一口气,虚脱一般,瘫软在床榻上。

——

太子对荣亲王怀恨在心!

他自荐辅助他!

却未曾料到,他自己也觊觎皇位,将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太子解毒之后,回到东宫,看着桌子上的公文,嘴角闪过一抹狠毒的笑。

荣亲王对他不怀好心,他也不必手软!

提笔,快速写好奏折,呈递给皇上。

太子躺在床榻上,心情极为愉悦,静等明日的早朝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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