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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心中大震,这是常年站在高处,上位者所散发的气势。

心里琢磨着她的身份,能得燕王如此殷情探望,必定出身显贵。

只是,这样深重的病情,为何藏在这里不医不治?

心中猜测她是家族争斗失败被囚,还是……她见不得人?

想到此,谢桥心中凛然。面色沉静,仔细端详打量。她一头长发花白,梳的一丝不苟,编结成辫子。面黄肌肉,眼窝深陷,渐渐苍老的病容,已经很难辨出她年轻时的模样。

“李……”妇人触及谢桥的面容,微微一怔,却突然激动起来。不过一瞬,张开的嘴紧闭起来。只是,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我姓谢名乔,偶然闯入,还望见谅。”谢桥介绍自己的名字,并未说叫容华,一则是因为怕惹人警惕,二则她习惯这个名字。“夫人病体深重,为何不医治?”

谢桥?

妇人眸子变得复杂,收回视线,转过头去,不再看向她。

“人终将有一死,苟且偷活多年,足矣……足矣。”苍老的声音仿佛从远古虚空传来,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悲凉。

谢桥心里百味陈杂,她俨然是看透生死。

虽是如此,可她本来就生命枯竭,强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心中存有执念罢。

“相遇即是缘,夫人油灯将尽,若有未了心愿,我可保你多活三个月。”不知为何,谢桥不想她这么快的死去。她对生人格外的警惕,方才那凌厉的一眼便可窥出,可看到她之后,却是敛去了锋芒。她透出的善意亦或是这张脸?

人活到一把年纪,到如今的地步,善意有多少可以让人相信?

想必,定是后者。

她的年纪推算,应该见过她的母亲。

三个月?

妇人浑浊的眸子里透着讽刺,三个月怎么够?

结局她看不到了,也等不到,多活这几个月有何意义?

“不必。”

妇人捂着嘴,剧烈的咳嗽,浑身都震颤,平息之后,比之前更为虚弱,这一番动静令她几乎去半条命。

谢桥一怔,不知她为何拒绝。

既如此,她也不强求。

草庐里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人伺候,想必不久便会回来。谢桥想了想,半个身子探进窗户里,抓着妇人的手扶脉,面色凝重的将袖中的药放在她的枕畔:“咳的难受时服用一粒,能够缓解一下。”

妇人惊讶地目光从她脸上落在枕畔的药瓶上,一时心绪涌动。

谢桥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你……”妇人强撑起身子,见谢桥站定,那句还会回来的话,到嘴边变成:“不要再来。”

谢桥黛眉轻皱,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紫檀佛珠手串,面色微微变幻,重新走到窗前,缓缓地念道:“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妇人瞳孔一紧,面色剧变,仿佛受到冲击。

“我闻到屋中有檀香,夫人又深居寺院,想必是念佛之人。”谢桥话音一顿,拔下手腕上的紫檀手串,拿起她的手套进腕中:“这串佛珠经大师开佛光,愿佛祖保佑夫人得偿所愿。”

戴着佛珠的手微微颤抖,那是……妇人眼角湿润,泪水串串的砸落。

谢桥离开后,自外间进来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胡须花白,大约五十来岁,见到她眼角的泪,显然愣了愣,目光深深的落在空荡荡的屋外。

良久,方才问道:“悔了?”

“悔!”

妇人重重的吐出这个字,如何不悔?因她轻率,害死多少条人命!连她自己都苟延残喘,不见天日!那些悔恨便如蚀骨的虫蚁,日日夜夜不停的啃食她的皮骨。

他的野心初现端倪,她便该取他狗命!若非她一时心软,放他一条生路,何至于斯!

她是个罪人!

“她是辅国公府嫡长女容华。”慧空道出谢桥的身份。

果真是她,妇人缓缓的阖上眼:“菁菁她地下有知,也该安息。”

“嘉善——”

妇人猛然睁开眼,目光凌厉的看向慧空:“死了!她死了!世间再无此人!”

——

谢桥原路反还,适才发现不见明秀的踪影。

心中一慌,走出石门,便瞧见燕王手里掐着明秀的脖子,嘴角残留着一抹冷笑,晦涩的看着谢桥道:“容小姐今日来此作甚?”

“我的别院在山脚下,明日开山动土,拜拜佛祖。”谢桥见燕王身边无人,她打手势也无人出来,便知暗卫引走的人也非寻常之人,足以见得燕王并非平庸之辈。

“容小姐是拜菩萨,还是有旁的什么事,本王不得而知。”燕王目光深幽冰寒,微扬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只知本王的手多几分力道,她的脖子就会断了。容小姐该知本王最是怜香惜玉,实在是不忍见这朵娇嫩的花儿枯萎。只是……”燕王话音陡然一转,透着丝丝寒意:“这得看容小姐如何选择了。”

他实在想不到,如此隐秘的事情会被谢桥给发现!

若不是他出来之际,发现属下不在心中起疑,重新折回草庐,还不会发现自己的行踪泄露!

怕惊扰里面的妇人,他便将候在一旁的明秀抓出来等她。

手指缓缓地收紧,明秀面色痛苦的挣扎。

他的秘密被谢桥发现,人,自然是不能留!

谢桥目光一冷,心知被逮个正着,无法蒙骗过去,沉声道:“她病得很重,没有几日活头,燕王知晓么?”

燕王自然知道,只是请大夫有太大的风险,他不能冒险,若以任由她病情日渐深重。

他偶尔机遇撞见这里面藏着的秘密,知道她的身份,令他十分震惊。得她点拨,他深受父皇器重!

他大业未成,她病死了,如何不可惜?

所以,他才会来往如此频繁,向她请教!

哪知,会被谢桥给撞破!

“燕王杀了我轻而易举,只是会留下不少麻烦。如今形势紧张,半分差错都出不得,燕王未必想被这些麻烦沾身。同样,我也是怕麻烦,不爱管闲事的人。今日之事不会宣扬出去,而且我能给她续命。”谢桥拂了拂衣袖,含笑的看着他。心里知道燕王不会减轻对她的敌意,既然如此,唯有与他结盟,站在‘一条船上’,方能解难。

她还未洞悉那位夫人的身份,但是以燕王唯利是图的性子,能每隔三日探望一次,定是极为重要的人。

她唯有一赌。

赌他愿不愿意看那夫人死去。

燕王目光阴郁的迫视着她,谢桥丝毫不惧的与他相视,任由他打量。

半晌,燕王都没有发话。忽而,身上的力气似被抽离,浑身发软,体力不支的晃了晃。

谢桥递给明秀一个眼色,明秀挣脱开来,一把将燕王撂倒在地。

“你——”燕王怒瞪谢桥,明白定是她搞的鬼。心里暗暗吃惊,她什么时候下的手,他都没有察觉!

谢桥轻轻一笑,她知道燕王为人警惕,所以在说话之时下药,恰好吸引他的注意力,防备便会稍微薄弱。

“燕王别气呀,我这是给你看诚意。你看你杀我轻而易举,相反我也是一样。只是我想与燕王做交易,并不会对你动手来脱险。”顿了顿,谢桥将燕王说给她的话还了回去:“只是,这样看燕王如何选择了。”

燕王被明秀按在地上,面色铁青,他被一个女人给算计!

“这就是你的诚意?”燕王怒道。

谢桥脸上笑意渐深,示意明秀撒手:“王爷,大家都是惜命的人,所以难免会有冒犯的时候,望你莫要计较才是。”

燕王手动了动,身上仍旧乏力。冷声道:“扶本王起来!”脸色阴沉难看,他何时如此狼狈过?

还是在一个女人面前!

明秀扶着燕王起来,燕王毫不领情,似碰触脏东西一般,将她的手甩开,抽出袖中的锦帕擦拭干净:“药!”

谢桥摊开手:“没有解药。”

“你!”燕王面容稍显扭曲,手指着谢桥,又不能将她如何,恼恨的甩袖。

他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

“再过一个时辰,自动解除。”谢桥才没有那么傻的给解药,燕王如果是个伪君子,出尔反尔她岂不是受掣肘。

燕王靠在山坡上,目光阴沉的看着谢桥,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为何尾随本王?”

“自然是为了投靠王爷!”谢桥一本正色。

燕王挑眉,并不信她的话。

“王爷也知晓我与太子结仇,他日做了人上人,定不会放过我。我定要为自己做打算,另谋出路。”谢桥话中暗示燕王,太子继位对她不利,所以她想换个人做皇帝,而那个人就是他!

燕王嗤笑:“就凭你?”轻慢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她。

“所以才说与王爷合作!”谢桥并不恼怒,他瞧不起她,说明不会放在心上,于他来说可有可无,构不成威胁,杀不杀都不重要!

“你能做什么?”燕王觉得她除了会岐黄之术外,还有什么能耐?

“替里面的那位续命,已经足够了……不是么?”谢桥盯着燕王,一字一顿的缓慢说道。

燕王这才正眼看向她,一张清秀的面容,说不上倾城绝艳之姿,脸上清冷浅淡的笑意,却令人舒心。可她嘴里吐出的话,实在是不讨人欢心。

谢桥见他望着自己出神,微微一笑道:“我便当王爷默认了。”说罢,不等燕王开口,带着明秀离开。

从袖中掏出几包药粉塞在明秀的手里:“拿着防身。”她脖子上的红痕,刺得谢桥眼睛痛,咬牙道:“你不会白白受罪。”燕王那时候当真想要她们的性命!

如今轻易的放她离开,一个是中药不敌,另一个恐怕是里面的那位夫人。

能够如此影响燕王的决断,想必于燕王来说极为的重要!

心里对她的身份愈发的好奇!

明秀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姐,您这么对他,燕王会不会……”

报复?

谢桥冷笑道:“不怕,他不会!”

的确,燕王靠在山坡上等到贴身侍卫回来之时,看着他身上的伤,面色冷沉:“谁伤的?”

莫四回道:“属下被人引开。”

燕王凌厉的目光渐渐沉敛,被人引开,进入草庐的人只有谢桥,她身边的人么?

莫四少有敌手,竟被伤着了……呵!他倒是小瞧谢桥,她身边竟有如此能人!

不得不重新估量她!

“查!我要她所有的信息!”燕王眼底闪过兴味,她成功勾起他的兴致,想要将她不为人知、深藏的一切,一层层的剥开、揭露!

“是。”莫四恭敬的应下。

——

谢桥回到山下,蓝星与叶舟坐在门口等他们,见到她们回来之后,松一口气:“小姐,燕王没有发现你们……”叶舟看见明秀脖子上的红痕,变了脸色:“哪个混蛋干的?”说着伸手来摸。

啪——

明秀打掉他的手,横睨他一眼:“你能帮我报仇?”

叶舟正欲开口,明秀径自回屋去了。叶舟向谢桥告状道:“小姐,您看看,她被您宠的太不像话!眼里都没有人了!”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谢桥故意板着脸。

叶舟瞪圆了眼,不敢再贫嘴,一溜烟的跑去找明秀。

半夏方才将看见的都说了一遍:“小姐离开没多久,小僧弥过来请奴婢入内,说方丈要见我。奴婢记着您的话,半步不敢离开,名唤慧空的大师出来寻我,问的是小姐的事。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将那番话说给他,旁的也是一问三不知,便没有再问。只说小姐是有缘人,赠了一本佛经,说小姐遇到困难之时莫要心躁,念一念佛经便能得解。”

谢桥拿着佛经翻阅,并没有特别之处。

心里觉得此事古怪,她同样在寒潭寺,慧空不问她,捡着她的婢女盘问她的事情。

看着手里的佛经,谢桥长叹一声,只觉得处处透着疑问,人人都有古怪。

“小姐,咱们现在可以上山了。”叶舟在外头大喊。

谢桥吩咐半夏将佛经收好,与叶舟一同上山。

——

京城里。

姬恒痛痛快快的将乔氏臭骂一顿,替姬瑜出气后,心情愉悦,便去酒楼喝二两小酒。

恰好,郑亦修正在里面会友。知晓姬恒好酒,吩咐店小二给他送上两壶好酒。

姬恒嗅了嗅,香!

“你们这里何时有这等好酒了?”姬恒摸了摸袖子,里面只有二三十来个铜板儿,摆了摆手:“我可没有点啊。”

连看好几眼,越看越馋,奈何囊中羞涩!

这两壶酒少说要二两银子。

店小二指着郑亦修道:“爷,这是那位爷送的!”

姬恒一听是送的,连忙大饮一口解解馋,见到郑亦修,眼珠子瞪圆了。一挥手:“给他送四壶过去,爷可不爱占人便宜!”见小二应声走了,一招手:“回来!那个……五个铜板一壶的酒。”

小二一愣,姬恒不悦了,掏出三十个铜板,阔气的拍在桌子上:“送六壶!”

小二收了钱,将六壶酒送给郑亦修。

郑亦修一怔,朝姬恒望来,只见他翘着二郎腿,看自己一眼,扭开头。心中纳闷,若是以往姬恒知会再多叫上几壶,记在他的账上。眼下非但没有,还让人多送几壶酒。

心下不解,连忙起身走向姬恒。

姬恒爱搭不理,突然想起一事:“你和姓卫的没有一腿?”

郑亦修蹙紧眉头:“出了何事?”

“何事?你母亲替你求娶卫如雪!你说何事?”姬恒斜睨他一眼,不待郑亦修解释,接着说道:“你俩的婚约我与你母亲达成一致,解除!”

郑亦修变了脸色:“我与卫小姐是清白的,她……”又怕坏了大哥的声誉,郑亦修说不出口,却也不想与姬瑜解除婚约。“我不会同意的!”

“那可由不得你!”姬恒此时已经知道郑亦修是无辜之人,可是想起他的那个眼睛长头顶的母亲,姬瑜嫁过去只怕与沈氏一样,甩袖道:“我姬恒这辈子没有儿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多说无益,你要娶姬瑜,可以。一句话,入赘西伯府!”

郑亦修面色沉下来,他堂堂男儿,入赘有失颜面。

可,也舍弃不掉姬瑜。

姬恒等了一刻钟,见郑亦修没有回答,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回到府中,见到姬瑜双目红肿站在府门口等他,心知她怕是都知道了。

“父亲……”姬瑜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喜郑亦修没有与卫如雪有私情,忧的是父亲这一闹,只怕乔氏会容不下她。

姬恒轻咳几声,清清嗓子:“瑜儿,为父将你的婚事搞砸了。若不是看着郑亦修还成,当初也不会答应你俩的亲事。”

姬瑜没有说话,她的亲事她父亲压根做不了主,当初反对的厉害,祖母一句话拍案定下。

姬恒似乎知道姬瑜所想,颇为不自在:“今儿个我在酒楼遇见郑亦修,他那个母亲不是个好货。为父今日不闹这一出,她也对你好不到哪里去。”轻叹一声:“只怨你投生错了,有我这样一个没本事的父亲。”

姬瑜摇了摇头,她父亲不着调,可是极为爱护她,她从来没有因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觉得丢脸。

“我与他说,要娶你,行!入赘到府上,这样他的母亲想亏待你也不成。”姬恒心里早就想好了,郑亦修不答应,他是不会准姬瑜进将军府!

“父亲,他七尺男儿,一身抱负,岂会入赘?您这是折辱他!”姬瑜心沉到谷底,这门亲事怕是结不成了。

郑亦修对她极好,可每一次看到他谈论志向时,他眼底的光亮,太过亮眼灼目,她没有这份自信,郑亦修会为她放下身段。

“他若是为了面皮不答应,你在他心里不如功名重要。待你嫁进将军府,你自然也比不上他的母亲在他心中重要,如何给你做主讨公道?”姬恒失望的说道:“为父自然不会让你难看,不过就此一说,他若同意,那么你对他来说胜过一切。自然折中一下,不会让他入赘难堪,你们分府另居。”

姬瑜诧异的看向姬恒。

姬恒唉声叹气的说道:“你不要太感动,只须怜惜为父如今仍旧孤家寡人,你若实在要感激,那便帮为父将你容华姐姐弄到手。如此,便和和美美了!”

姬瑜心中的感动被他这一言搅合的荡然无存。

姬恒摇头晃脑的哼着曲儿走远:“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姬瑜不禁扶额,他作为父亲是不错,可夫君……她不想将谢桥推进火坑。

这一等,姬瑜等了几天,等到卫如雪被一顶轿子抬进将军府,郑亦修还是不曾上门来寻她。

她大可将父亲的一番话传递给郑亦修,可她并未昏头。父亲所做的这一切,为她着想,她不能让父亲失望。

——

卫如雪进将军府门,乔氏并为曾再提她的名份。

如今她的名声……到底比不上沈氏。

卫如雪比沈氏聪明,是一个明白人。她知道讨好乔氏不如抓住郑远修的心,所以信服入门那一日去给乔氏请安,乔氏称病打发后,她便安心的养胎,并不将乔氏放进眼底。

乔氏病好记起卫如雪的时候,命碧荷来请,卫如雪以动胎气为由,将碧荷给打发走。

气得乔氏双眼发黑,寻郑远修告状,谁知他一颗心偏向卫如雪:“母亲,雪儿她的确动了胎气,需要好好养胎,你就好好养病,无事莫要找她。”

乔氏险些背过气去,这是指摘她无理取闹!

“她是什么东西?破鞋一只,远儿将她当菩萨供着!”乔氏在一边儿发怒。

两相比较之下,倒是想起沈氏的好来。

“库房里挑两支百年人参,极品官燕,灵芝鹿茸给沈氏送去。”乔氏吩咐碧荷把东西送给沈氏,并且带几句话,让她好好养胎,过几日尽快回府。

杀杀卫如雪的威风!

沈氏收到东西,当着碧荷的面,随意扔在角落里。看都不曾看一眼,带着冰月去辅国公府。

谢桥在别院里住了两日,今日里方才回府,在门口遇见沈氏。

沈氏的气色极好,似乎丰腴一些。

“你的心倒宽。”谢桥轻笑一声,扶脉后,叹一声:“你的确身子虚,宫寒之人不易有孕,可你却怀上了,前几个月里要注意多休息养胎。”

沈氏点了点头:“我如今什么都不想,有个孩子就足够了。”垂目摆弄着手里的锦帕,苦笑道:“不宽心还能如何?哭闹他会回心转意?反倒使自己愈发苦闷,如同怨妇令人生厌。我放宽心,吃好睡好养好身子,等着看他当眼珠子护着的贱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谢桥赞同的点头,沈氏虽然想通了,心里还是难受罢?毕竟几年夫妻情份,即便男的负心,也不是说忘能忘。

不禁想起秦蓦,他应该不会与郑远修一样?

“这几年的婚姻,我倒总结出一点。”沈氏端起一杯清水饮一口道:“女人,就得对自己好一点!”

“你不打算回将军府?”谢桥觉得她这句话是真理,女人不对自己好,依靠男人?能有几人是长久?她倒佩服起沈氏,能这么想,即便和离日子也依旧过得滋润。

“回!怎么不回?”沈氏提起将军府,眼底一片冰寒。

她的位置,可不是这么好抢的!

“你给我开几幅安胎药。”沈氏如今只信任谢桥,当初难以有孕,她看过许多大夫,都没有个结果。

她怕,这些人全部给乔氏收买。

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她定要好好爱护。

谢桥写好药方递给沈氏,沈氏笑道:“我明日里回将军府,祝我旗开得胜!”

谢桥失笑,她说的如同上战场似的。

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沉敛,内宅斗争,可不就是上战场?

沈氏与谢桥道别离开。

谢桥心里因沈氏而一片躁乱,她前世里谈的恋爱,有与无一般,并不知道如何经营相处。

自从答应秦蓦的口头求婚之后,这心里便不曾安定下来。

翻出慧空大师给的佛经,谢桥和衣侧躺在榻上翻开。

书页被翻的起毛边、陈旧,粗略的从头翻到尾,依旧没有窥出这其间有何奥秘。

谢桥只得从头认真的翻阅,渐渐地入神。

忽而,强健有力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往后一带,被紧拥入怀中。

谢桥吓得面色一白,闻到他身上沉水香一颗失律的心平复下来。手肘朝他胸口顶去:“魂都要吓没了。”

秦蓦下颔抵在她的肩头上,朝她手里的书望去:“在看什么?”

“佛经。”谢桥合起来,放在里侧,稍稍侧过身,像是依偎在她的怀中。耳旁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突然的这几日不安的心倒安定下来。似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他替她阻挡。

这样想着,紧绷的身躯,渐渐松懈下来,朝他胸膛靠紧了几分。

她的主动,令秦蓦惊诧,嘴角不由得上扬。

她这是对他放下防备,接纳他了!

怎能不令人高兴!

“你遇见燕王,给他下药,发生何事了?”秦蓦想起这件事,面色冷峻,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燕王率先动手!

谢桥的药让他软倒在床上几日起不了身。

敢对他的女人下手,干脆不要起来好了!

“我撞破他的秘密,他要我的命。”谢桥简单明了的说道,心里却觉得哪里不对,她的药至多让燕王两日下不得床,今儿个听说更严重了,软趴趴的扶着坐都坐不起来。心神一动:“你对他动手了?”

秦蓦沉吟半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把玩着她的手指:“什么破事?”

“并非大事。”谢桥这几日并未睡好,听着他的心跳声,困意上头,迷迷糊糊的说道:“我在寒潭寺遇见燕王,跟着他见到草庐里住着一位夫人,病得极为严重,怕是活不长久。”

秦蓦手一顿,听着她柔和的声音,便知她这是要睡了,放低声音:“你给治了?”

“嗯,我能让她多活三个月,她拒绝了。”谢桥动了动,换个舒适的姿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秦蓦一怔,三个月,的确是药石无医了:“不愿便莫强求。”

谢桥许久都没有回应,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低头望去,她睡得十分沉稳。清冷的面容此刻安静柔和,透着一丝少有的娇态。

秦蓦心动不已,俯身亲了她粉红的面颊一口,似乎还不够,亲了亲她的嫣红的唇瓣。看着她无意识的舔着唇瓣,红唇泛着水光,红艳艳的诱人采撷。

他看着她眼睑的青影,忍下没有再亲,怕将她惊扰醒来。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望向站在珠帘外瞪大双眼的半夏,示意她去外头守着,不许任何打扰。

这一觉,谢桥睡到日落西山,动了动,被束缚住,方才想起她在秦蓦的怀中睡着了。

坐起身来,仍有一丝困意,掩嘴打着呵欠,眼睛里氤氲着水雾。

秦蓦拇指揩掉她眼角的泪珠,笑了一下:“没有睡够?”

谢桥摇了摇头,垂目看着他脸上印着条条纹路,想来他的脸贴着她的头,发丝留下的印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柔软的触碰令他怔了怔,反应过来,拉拽着她的手朝怀中一带,将她压在身下。

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眸,垂头轻吻了一口,谢桥眼睫颤了颤,闭着没有睁开。

秦蓦轻笑一声,仿佛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她,伸手抚摸着她的眉眼,鼻子,红唇,顿了顿,落在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上,像一件稀罕的珍宝,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

谢桥眼睫颤动的厉害,双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紧张的吞咽一口唾沫。

秦蓦目光一变,轻轻啃咬着她的唇。

谢桥牙关紧咬,浑身颤了颤,想要推开他,又怕惹得他纠缠不休,强忍着心里的不适。

秦蓦察觉到她的紧张,想起那一日夜里,怕是吓坏她了。叹了一声,咬了她的下巴一口:“起来,用完膳带你去个地方。”

谢桥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大山移开,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

秦蓦目光落在她雪白的双足上,十个圆润的脚趾头,玉雪可爱。一股热流汇聚到他的小腹,像四肢扩散。背转过身去,对她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等等!”谢桥声音略微沙哑,看着他站在珠帘处挑眉望向她,眼底有着戏谑。指了指一侧的那堵墙:“你到墙外等我。”

否则,府里的人瞧见秦蓦凭空出来,指不定如何想!

秦蓦私以为她是不舍,想要留下他一同出去用膳,哪知……面色陡然沉了下来,想到接下来的事,到底是依顺她越墙而出。

谢桥穿戴好,方才想起他说用完膳带她去个地方。

言外之意,留下来用膳。

而她,赶人了!

想起他离去时黑沉的脸,吩咐白芷将饭菜装进食盒里。

秦蓦靠在马车上等谢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她便出来了,挑了挑眉,看见她手里的食盒,心情转好。“没有用膳?你不饿?”

谢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着明知故问的人,坐上马车:“方才没有胃口。”

白芷将饭菜摆出来,秦蓦坐过来,谢桥只拿出一副碗筷。

秦蓦眉头紧蹙,目光沉沉。

“你没吃?”谢桥忍住笑意,惊讶的询问秦蓦。

秦蓦哪不知她是故意为之?凑到她的身旁,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先吃饱,我再吃也一样。”

谢桥反应过来,瞪他一眼,拿出另一幅碗筷。

秦蓦爽朗的笑几声。

刚刚用完饭菜,马车也到了军营。

秦蓦拉着谢桥的手,直往营帐走去,将她往长案前轻轻一推,示意她打开那个抽屉:“打开看看。”

谢桥狐疑的打开,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公文。

秦蓦看着空荡荡的抽屉,并不见赐婚懿旨。面色陡然阴沉,眼中带煞,将杨副将唤进帐中:“谁进了营帐,动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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