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家的闹剧告一段落,格林德沃小姐领着他们进了门,穿过会客厅,由楼梯去往客卧。
海伦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被五斗橱上摆放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年轻的邓布利多教授同一位金发异瞳的英俊少年并肩而立,两人默契相视,开怀大笑。
嘴角疯狂上扬,海伦斯几乎抑制不住心底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她瞥着格林德沃小姐,学着外祖母的口吻亲昵地唤着她的昵称,试探地问:
“盖伊,你哥哥和邓布利多教授……他们……他们……关系很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格林德沃小姐轻笑一声,似乎对这种问题轻车熟路,“他们是恋人。”
“wow!”海伦斯和杰蕾妮互相抓着彼此的手臂,激动得好似瓜田里的两头猹。
“那邓布利多教授的妹妹……”
想到另一个世界邓布利多教授讲述的那段“令人心碎的往事”,海伦斯犹豫地发问。
“你说阿丽娅?她应该在家,我们一会儿过去就能见到她。”
格林德沃小姐耐心地回答着海伦斯的问题。她双眼微眯,不着痕迹地审视着海伦斯,似乎思忖着什么。
“太棒啦!”海伦斯雀跃地欢呼。
格林德沃小姐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掩去她眸中诡谲的风云变幻。
“别总是讨论我们,你也给我们讲讲未来的事情吧~我听你叫阿不思教授,看来他一直都在在霍格沃兹工作?”
“不止!”海伦斯一脸崇拜,“邓布利多教授可是霍格沃兹最伟大的校长!”
“那盖勒特……”
海伦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总不能真的和格林德沃小姐讲,她的亲哥哥和老情人相爱相杀,结果落败,最后被关在他自己建造的监狱里蹲大牢了吧?
“抱……抱歉,我不太清楚……我……我不怎么了解教授的私生活。”
海伦斯心虚地别开脸,不敢看格林德沃小姐的眼睛。她插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一张巧克力蛙卡片,汗流浃背。
“噢!亲爱的,别紧张~只是闲聊而已~”
格林德沃小姐了然一笑,随和地拉着海伦斯坐下。
她抖了抖魔杖,桌上的茶具有序地飞起,茶杯自觉地排列在客人面前,蜜色的茶水哗啦啦地涌入。
海伦斯抿了一口,甜滋滋的蜂蜜茶让她放松不少。
“海伦斯,你大概不知道,我同你外祖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格林德沃小姐浅笑着望向杰蕾妮,后者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我们早有约定,如果杰蕾妮未来有了女儿,她一定会请我做孩子的教母——当然,这个孩子应该是你的母亲。”
海伦斯猛地抬起头,惊喜又诧异。尽管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她足以了解到这位格林德沃小姐是一位骄傲、独立、有思想的女孩。
妈妈如果有这样一位教母,大概会拥有快乐的童年、充足的自信和直面生活的勇气,不会再沉湎那段烂透了的婚姻之中吧?
邓布利多家的悲剧已然化解,或许外祖母也不会再英年早逝……
畅想的未来如此美好,海伦斯不禁热泪盈眶。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海伦斯回过神来,才发现格林德沃小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抚着她的背脊。
“亲爱的,我同杰蕾妮一样,是你至亲至爱的家人。在我们面前,你永远可以做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和拘束。”
格林德沃小姐偏头,怜爱地凝视着海伦斯,幽深的异瞳如同一口暗流涌动的深潭,摄人魂魄。
温柔的话语如同春风送暖,轻拂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海伦斯难以抑制眼眶中泪光,只能动容地点着头。
想到被一位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小长辈”安慰,海伦斯突然感觉有些脸红。但捏着掌心的卡片,她又陷入沉思。
从前去到斯内普教授的世界,她相当于到了残酷的“未来”,她自然而然利用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可现在骤然回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美满“过去”,海伦斯却犹豫了。有了格林德沃小姐的鼓励,她将困惑诉之于口。
“其实,我那个世界的过去并没有这里美好,而这里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所以,我拿不准要不要向你们透露另一个世界的遗憾,令大家徒增伤悲和惊惶。
我既担心隐瞒会让本能规避的悲剧重演,又担心提示会引发蝴蝶效应,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海伦斯,你为什么要将未来和命运都归咎于自己?你该多累啊!你会被压垮的!”
杰蕾妮用力握住她的手,为她超出年龄的懂事而心疼不已。
“你愿意说,我们就是最忠实的听众,就这么简单。”
“是啊,你瞧,我作为先知都没说要承担命运,你抢什么?”
格林德沃小姐握住海伦斯的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心口。
“跟着你的心走,我们都支持你。无论未来是什么,指导我们前行的除了预言,还有永恒的爱。”
格林德沃小姐还是一位先知!她应该更擅长根据未来潜在的风险指引大家前行。
海伦斯已经全然折服,她娓娓道来,讲外祖母的英年早逝,讲母亲的遇人不淑,最后拿出那张已经被她捏皱的巧克力蛙卡片——是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小姐满意地勾了勾唇角,面不改色地读完了全部介绍,最后礼貌地询问海伦斯是否能把画片可以送她,不出意料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稍作休整,一行人在格林德沃小姐的带领下朝邓布利多家走去。
邓布利多教授家很热闹,除了海伦斯心心念念的阿利安娜,还有阿不福思一家三口。
与那个凶巴巴、爱扔羊粪的酒保不同,听闻家里来了客人,阿不福思在厨房忙个不停。他的妻子,黑发黑眸的小邓布利多夫人也忙着为他们烤小饼干。
七岁的小奥睿利乌斯·邓布利多在客厅里玩耍,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客人。
邓布利多教授还未回来,先推开门的是一位异瞳的高大男人。
——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格林德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