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歌姐姐,寻芜姐姐。”
千梦开门进来,依次向两个姐姐打招呼。
他们要离开宁城了。
千寻歌笑着问:“怎么了,梦梦。”
千寻芜在收拾东西,耳朵也没放过这边的动静,她素来这样,比谁都敏觉。
“我需要离开一段时日,师父说,要带我出去历练,长长见识。”
“什么时候走。”千寻芜不舍得自己的妹妹离开,但也不会拘着她。
她知道,她的梦梦不管是要去做什么,她总会回来的。
“现在。”千梦说。
“你师父人呢?”千寻歌蹙眉。
她们都知道千梦有一个师父,但谁也没见过,更不知道姓甚名谁,千梦没说,她很少在她们面前提起她的这个师父。
“已经在城外等我了,姐姐们放心。等师父的事情都办好了,我就来找你们。”
千寻芜一直对千梦那位只闻不见的师父好奇得很。
千寻影那日回来,将落樱岛的所见所闻说了,大家才知道千梦与白绫仙子原来是师出同门。这样一说,千梦为什么与白绫仙宫的人熟络便说得通了。
千寻芜坚持送千梦到城外,还是没能见到千梦的师父。
“梦梦,你师父呢?你不是说他在城外等你的吗?”
千梦嘻嘻的笑,“寻芜姐姐莫担心。”
千寻芜凝神,感受周遭的气息,结果是什么都没感受到。
千寻芜狐疑的看了千梦好一会儿,“梦梦,你莫不是在蒙我?”
千梦面不改色,“寻芜姐姐可不能这么想我,我师父是闻名遐迩的大师,寻芜姐姐感受不到我师父的存在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看来是这位大师不想见到她。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千寻芜还是嘱咐了一句,“梦梦,早点回来。”
千梦感怀,“我尽量。”
两人相视而笑,无言但足够默契。
泽城是一座很繁华热闹的城。
知道泽城的人很多,但知道江湖中最知名的暗杀组织刺金阁驻地在泽城的人极少。
泽城人最津津乐道的是泽城首富落家。
落家是做生意发家的。
前几年,一对落姓兄妹来到泽城,据传闻,他们二人是逃难过来的。兄妹两个十三四岁,父母在逃难途中死了,独留下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在泽城安家后,两人跟人学着做生意,渐渐的,也赚了点小钱,后兄妹两个自己找路子,做大了生意,钱滚钱的,没两年就成了泽城的首富。
落家在泽城是有些神秘的。
落宅就坐落在泽城最繁华的地段,每天人来人往,但很少有人见过落家兄妹,更没人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
泽城的一个酒楼,落星初发气似的用筷子戳了好几下碗中的肉,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子,英气逼人,出挑俊逸。
他看着落星初的眼神始终是温温柔柔的。
见到落星初发脾气,他只是叹气一声,说:“初初,再不吃就要凉了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落星初“啪”的摔了筷子,“哥,我没胃口。”
辛辰一听,急了,“初初,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样温柔宠溺的语气,见过的人,恐怕都不会把他与那个江湖武林谈之色变的刺金阁阁主联系在一起。
刺金阁阁主这个人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下的暗杀组织。
刺金阁拥有一批最精于暗杀一道的杀手,他们遍布大江南北,遍布大雍的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只要出得起价钱,他们不论正邪,都会遵从雇主的意愿,将雇主想杀的人给杀掉。
人们对刺金阁有一种奇特的感情,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就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请他们杀人,只要给足价钱,想解决谁都没有问题,最主要的是,双方隐藏身份,互不相问。恨的是能请刺金阁的人杀人的人,身边自己的人也没少被刺金阁的人杀过。
阁主辛辰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是老师少,是男是女,鲜有人知。
有人花重金让最大的情报组织白绫仙宫查过,得到的结果也只是一个:刺金阁阁主,名辛辰,年二十有八。
更多的,再没别的。
至于白绫仙宫有没有保留信息,就不得而知了。
落星初一掌拍在桌上,“哥,我忍不了。那皇帝老儿说的是什么话?殷贵妃暴病,药石无医,薨于常宁宫,令厚葬,追封皇贵妃,封号清贞。我走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什么病都没有!还有那劳什子封号,清贞?他侮辱谁呢他!”
“初初,你就说你想如何吧。”
辛辰从来管不住自家妹妹,她做什么,他就只能纵着,当年要跟着商晨萧进宫,成为他的宫妃是,现在依然是。
落星初抿了抿唇,“哥,我想去京都。”
辛辰眸中带火,但这火不是冲着落星初。
“你才从那儿出来。”
“我知道,可是,哥,殷柔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这肯定是皇帝老儿的阴谋,殷柔肯定还在,只是做了可能什么惹怒了皇帝老儿,皇帝老儿才以这个理由处理她。我要去找她,万一她刚好需要我呢。”
落星初冷哼一声,“皇帝老儿也就这么点本事了,我走时是暴病而亡,引之走时是暴病而亡,现在好了,殷柔也要走,还是暴病而亡。哥,我得去京都看看殷柔,她若还活着,我要带她回泽城。”
“初初,你知道的,我从不会拦着你做什么,但这一次,我陪你去。”
这就是要帮她的意思了。
“哥,谢谢你。”
辛辰只是笑着,“初初,你是我的妹妹啊,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落星初拦腰抱住辛辰,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像小时候一样,她低声道:“哥,对不起啊,当年我就应该听你的,一入宫门深似海,我现在知道了。”
辛辰顺着落星初的秀发,“我很高兴,你还是你。”
落星初不由的得意起来,“那是,我们江湖儿女怎能耽于情爱,我们就应该潇潇洒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