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音也看向殷文英,机器人其实一贯情绪平稳,可是如今她是人类殷小音,也拥有了她所有感情,她下意识的厌恶的情绪也是真实的。
而她这种厌恶情绪,应该也并不是凭空而来。
原本,她任由这种情绪发展,她就是做女主对照组来完成任务的,签到任务更好对比出文中女主体贴心善。
可是现在,她心中有些怀疑,她脑海里那本年代宠文关于女主的描述是否客观,还是带了作者的主观意识呢?
一直以来殷文英的行为在她脑海进行数据分析。
女主好像不是人设那样,更像是在踩着她上位诶?
一是经常把她自己运气好挂在嘴巴,再几不可见的透漏一下自己的倒霉,谁愿意和倒霉的人相处?
殷家老太太也就是他们的奶奶可不就是偏爱殷文英这个福星,对她这个倒霉孩子充满了意见。
二是,经常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好像帮她忙,可是实际上却让别人对自己观感更加糟糕。
理清楚思绪之后,殷小音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殷文英也不过是她的任务对象。
“没什么。”
殷小音随意的说道,也走了。
殷文英看着殷小音的背影,咬了咬下唇,手中的黑色发丝似乎在不断缠绕,她呢喃道:“如果殷小音是有好事,发生在我身上就好了。”
她知道,一切会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让她得偿所愿。
殷小音突然自己身上出现一阵异常电流波动:“好奇怪的感觉。”
如今是农忙的时候,社员们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队里的喇叭喊起来,陆陆续续过来,每个人都是分了任务的,完成才能下工和赚工分。
每人每天一条麦垄,一眼看过去,好像没有边界的样子,怎么说也得有好几里。
地里的活计从早到晚,一天下来,人累的回去全身困乏,全靠一股子劲撑着,谁也不叫苦,反而充满希望。
毕竟肚子空空,这地里的粮食就是他们下一季的指望,谁看着这些粮食不是和宝贝一样。
民以食为天。
在地里干活偷懒那是要被所有人鄙视的。
即便是刚下乡的知青,起初不能适应,后来也逐渐适应其中的环境。
昨日暂且不提,不少人都盯着殷小音这边的动静,甚至心里还猜测,殷小音或许会和昨日一样,干不了多长时间就不干了。
不过因为昨日凉薯的功劳,倒是没说的太直白,只是不时好奇的往那边看。
殷小音却是不急不躁,昨日已经观察过大家的动作,今天提起镰刀快狠准的开始动手了。
机器人精准的属性融入骨髓,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殷小音割下的麦子整齐的像是复制粘贴。
而不断的弯腰起身动作,她也好像不知疲惫一样标准。
“咋,咋感觉这小姑娘干起活比咱们还厉害?”
季月燕正从繁重的农活中好不容易的起身喘口气,就瞧见不远处的殷小音,势如破竹,信手拈来。
她昨天还怀疑娇滴滴的小姑娘能不能行,今天就被打脸了?
人家做的好像比她这个已经下乡好几年的都熟练和速度。
被所有人以崇敬目光看着的殷小音其实先内心旁白是这样的,啊,人类的身体真的和我之前的不一样诶,现在好酸怎么办,不行,数据分析现在停下来只会感觉更疲惫。
一生要强的星际机器人。
中午休息的时候,有人喊着殷小音可以休息一会儿,去喝水吃饭,殷小音也是摆了摆手,直到她分配的任务完成。
整个人才瞬间好像是瘫软的面条一样软软的瘫坐在地上。
“好累哦。”
而此时,一直关注她的人终于忍不住呼出一口气,他们还以为殷小音真的不累呢,简直就和报纸上面说的铁人一样。
季月燕忍不住扑哧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累呢……”
殷小音喘了一口气:“身体还是太弱了,主要是停下来我怕我继续做不下去了。”
季月燕朝着她比了比大拇指,然后说道:“你考虑的不错,有时候啊,真的就凭借着一股子劲,一旦泄气了就继续不下去了。”
“很厉害。”
“你找会计报一下进度,回知青点休息吧,中午也没吃一口东西,不饿么?这是给你留的,吃么?”
季月燕问的有些踟蹰。
知青点分的粮食大多就是杂粮(杂和面,苞米)麦麸红薯一类的,她今日带的就是几样掺和在一起的灰色团子,吃到嗓子里剌嗓子的很,要喝水咽下去。
可是,昨日殷小音初次过来,给自己的印象太深了。
她由自己的父亲陪着,精致的好像是她在书中描述才见过的小公主,随意一抓就是大把她们几乎没有吃过的饼干,糖果。
这么粗糙的粮食,她愿意吃么?
当初她也把吃的拿出来分给殷文英的时候,殷文英笑笑看她的灰团子,说道:“我家里给我准备了白饼子。”
她下意识的想把吃的收回来,殷小音更是带了不少东西,能缺吃的么?
可是下一秒,她手里的灰团子落入一双白皙的手,这双手因为这一日的劳作,已经起了不少水泡。
少女眼睛亮亮的看着她:“谢谢,我正好特别饿。”
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和村长家的一样好吃。”
季月燕不觉抿唇一笑,转身把自己当水壶也放在一边,然后说道:“我继续上工了。”
计分的会计给殷小音登记好,她也是看到殷小音怎么干活的,自然不会难为她,还劝道:“今天第一日,就算了,明日要和大家一样,你要是天天这么干,体力活饿着肚子,咱们秋收又活计重,早晚得把身体累垮,也要学会劳逸结合,这几日好好缓冲一下。”
殷小音似乎是累惨了,恩了一声。
会计挥了挥手让她回了知青点。
殷小音回去之后,简单的擦了一把脸,一下就瘫软在自己的床上,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还发出了小呼噜声。
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极致,可是她好像又做梦了。
只是这次好像是一间比较豪华的酒店房间,坐在真皮沙发的男人似乎因为什么事情苦恼着,一根烟一根烟的瞅着,烟灰缸眼看着已经满了。
他似乎在给谁打电话,情绪有些生气:“你们不是讲究人权么?你们没有资格控制我的人身自由……”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很生气的挂断电话。
手中的烟蒂落在地上,在精美的地毯上灼烧出一处烧痕。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甚至连知青点的人陆陆续续下工,也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