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弼对这劫掠没多大兴趣。
他是将主要精力都给放在了军队之上,他倒是也想起了一件事儿来。
以前潘凤在带领军队的时候,一直是在的强制性的约束着的军队不许出去劫掠。
劫掠这件事儿很有可能会破坏军纪。
一旦这军纪被破坏了之后,就好像打开了一条的泄洪的口子。
到时候各种洪水就全部倾泻了出来。
这个时候再想要去阻止的话,就稍微的有那么一点儿晚了。
因此,潘凤通常情况之下,都是不会放任何人出去劫掠的,这个口子不能开,开了之后就堵不住。
军纪严明。
这是看起来好像并不重要,但实际上作为一支军队来说最为重要东西的。
无论是在打仗的任何地方,都在体现着那军纪的重要性。
就好像敌军的骑兵一下冲上来了,明知道用自己的肉体的前去的拦截,那就 是一个死。
可在这军纪的约束之下,就算是死,也必须要用自己的肉体去硬扛住。
只有在铁一样的纪律之下,才能铸造出一支铁一样的军队来。
不过……
完颜宗弼也知道,打赢了了仗之后,出去的劫掠的,这乃是他们女真人几百年传下来的规矩。
同时,这也是在北方那缺衣少食之地的生存之道。
你要是不去抢别人的话,饿死的就是自己。
必须得去抢,必须得将那些藏起来的东西,全部都给搜查出来。
此时,外面燃烧起了大火来。
完颜宗望正在和人比赛着谁抢到东西更多。
钱财,金银珠宝,粮食物资,还有女人……
他抓了一些本地的人,就让那些本地人来带路,就朝着东京城里的那些巨富之家去。
抢那些普通的百姓,来得太慢了,而且这效率也确实不高,就得抢这些巨富之家。
刮了一层之后,他也总是感觉到好像没刮干净。
那些狡猾的宋人一定是藏了一些什么东西。
因此,他就直接一把给烧了一个干干净净,他带不走的东西,也不能就这么留下来给别人。
眼神之中在沉入了下去,看着那面前燃烧起来的一把把大火。
他在稍微的往后退了几步,这大火有那么一点儿燎人。
忽然,在大火之中冲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被大火给烧得不停的嚎叫着往外冲。
原本以为自己在家里藏得挺好的,金人在里面到处搜刮了一番都没能发现。
谁知道金人最后还放了一把大火,直接就把人给烧了出来。
等到火中的人影冲出来之后。
完颜宗望就让在外面守着,冲出来之后就又给重新扔了回去。
“藏!”
“我让你藏!”
“既然藏起来了,那就别出来了、”
“回去啊!”
在火焰的炙烤之下,哀嚎声之上,所有人就看着那人影在烈火之焚成了焦炭,化作灰烬。
完颜宗望在微微裹住了身体,说道:“看见了吗?”
“这就是不老实,这就藏起来的下场。”
“有什么东西拿出来就好了,难不成……”
“我还要害你们性命?”
“害你们性命之后,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他说着时,忽然一下就在人群之中看见了一个女孩,那女孩的脸上虽然是被抹得黝黑,灰头土脸的。
不过,他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个美人儿。
微微咧嘴之后,他让人将那女孩给拉出来。
一旁的一个老头一下就朝着的完颜宗望扑了出去,抱住了完颜宗望的腿,哭诉了起来,“将军,你应承过我的啊!”
“只要我将家财全拿出来,你就保我家人,你应承过我的啊……”
“你不能这么做啊。”
完颜宗望在冷笑了一声之后,一下抽出了剑来。
噗嗤。
一声闷响,直接从老头的后背之中扎了进去。
接着,一脚将身体给踢开了。
等到他在微微扭动着脖子时,说道:“再清查一番,让人将脸都洗干净了。”
“那些脸没洗干净的,直接就拉走!”
东京城内。
火焰晃动着。
仿若是人间炼狱。
此时,有人叫道:“下雪了,下雪了。”
……
“雪?”
潘凤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等那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了手心之中,这才看清楚了,那并不是什么雪花。
而是一片片的灰烬。
他在看了一番之后,将这灰烬在手心之中揉碎了,说道:“大宋一百六十年,都在这这灰烬之中了啊!”
“终究是一切的繁华,都化作了灰飞……烟灭。”
潘凤也是不由的想起了大风。
大宋在辉煌了一百六十多年,终究也就化作了这漫天飘扬的灰烬。
大风实际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他也是看的比较的淡了。
没有任何朝代是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就好像是……没有人能够长生不死的。”
他嘴里在呢喃着时,微微眨巴着眼睛,“我现在算是长生不死否?”
低头看着水面上。
此时,燕青从外走了进来,说道:“我们在城内的所有人都出来了。”
“只有净明大师不愿走。”
“他留在城内超度亡灵。”
潘凤说道:“超渡谁啊?”
“超渡得过来吗?”
燕青在潘凤面前时,是那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潘凤一看这副样子,就知道燕青有事儿瞒着他,“你干甚?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有话就赶紧说。”
“不要搁着磨磨唧唧……”
燕青此时拿出了一副袖箭来,他说道:“将军,有人托我将这个东西给你,说你是看见了这东西之后,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面还有两支箭矢。”
在看着那袖箭之后,他确实是明白了。
只不过,就算是明白了又能如何。
他在挠了挠头之后,将那袖箭给拿了过来,说道:“这袖箭……以前救过我的命。”
“现在,这袖箭送到了我的手里来,那么就是……有人需要救命。”
燕青问道:“那我们去救吗?”
潘凤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岂能食言。”
“只不过……”
“不能你们去。”
“得我自己去。”
“这是我的私事儿,我一向都是公私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