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一旦将身子蜷起来,异灵会全部分布在皮肤上,硬度可以说比之前升了几倍。
而面对这样的希文,“睢宁”也终于认真了些,异灵开始直线般的上升。
手中的重剑甚至都开始承受不住似的发颤。
“睢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有些遗憾道,“快到这具身体的极限了么……”
正在自言自语时,炮弹一样的希文已经狠狠砸了下来,“睢宁”几乎是消失在了原地。
希文狠狠砸在地上,引发了一场小型的地震,近处的树木全都应声断裂,外围的树木被冲击得歪歪扭扭露出了粗壮的根茎。
“蹭!蹭!”
夹杂在地崩山摇的动静中,那一声声金石相接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但是却似乎能看见“睢宁”出剑的轨迹。
就像一张细细密密的银网,罩在了希文身上。
她的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甚至视觉上成为了接近静态的画面。
那圆球一样的身子摇了摇,猛地裂开了几条纹路,随即“噗嗤”一声,变成了无数块碎肉炸裂开来。
周围原本只剩半截的树木被爆炸一冲击,又秃了不少。
凹陷的土壤被浸泡成血红色,到处散着一些肉块。
曾经排名top3的黑暗异种,就在两次交锋中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睢宁”站在血地里,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看一只被无意踩死的蚂蚁,眼神冷漠的让人恐惧。
突然,她的身体摇了摇,一个疑惑的表情浮现。
“没想到心居然那么强韧……”
“睢宁”晃了晃身子,突然“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溅起不少沁进土地里的血,染红了她的半个身子。
……
眼前是希文巨大的脚掌,夹杂着死亡的威胁冲睢宁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睢宁却突然感觉一切都慢了下来。
那只即将将自己踩成肉泥的鳄足停在了离自己不远处,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静止的模样。
睢宁头疼的厉害,她以为是之前受的伤太重,可是下一秒一种灵魂生生被挤压的感觉让她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她似乎又进入了那个梦里。
漆黑的海水萦绕在自己的周围,她突然觉得似乎梦里少了些什么。
是了,那些虎视眈眈一直在自己周围的庞然大物似乎消失了。
周围静的出奇,睢宁感受不到那些充满恶意的眼神。
事实上,她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之前明明能够看见那些庞大的,黏腻的,长相恶心的东西潜伏在自己四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攻击,但是它们绝对对自己没有善意。
可是现在……
自己周围什么都看不见。
对了,还有那个庞然大物呢?
那个之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召唤着自己前往的巨物。
睢宁后来知道了,那就是拉莱耶。
旧神之城。
那座城也不见了。
睢宁觉得自己脑子都是乱的,她朝周围没有方向感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被挡住了。
这是……什么?
睢宁伸手推了推。
像是墙壁,死死地隔绝住了她和外界。
等等……等等!
她不会现在就是在拉莱耶里面吧?!
睢宁虽然脑子昏沉沉的,但是还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这种阴寒刺骨的感觉,肯定是之前那个地方没有错。
既然不在外面,又被困住了,那么自己肯定是在那座巨城之中。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进到这个地方。
睢宁想不起来之前的事了,自己之前是在做什么?
出任务?还是在基地休息?
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敏锐的第六感却像个警报一样一直在她的心里尖锐的呼啸着。
要出去!
必须要出去!
睢宁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几次时间到了自己就醒来了,可是这一次她心里却升腾起巨大的不安,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迎来死亡。
睢宁的脑子没有办法像在现实里那么清醒,她只能依附着直觉。
睢宁狠狠撞上了面前的墙壁,墙壁纹丝不动。
如果此时睢宁有理智,她就会停下来思考以她目前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撞开墙壁。
但是她现在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只能一味的不知疲倦的狠狠撞击着面前的东西。
幸好。
她没有停下来思考。
梦里虽然没有剧烈的疼痛,但是那种疲惫感却是实打实的。
睢宁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在流逝,累的一只手都不愿意抬起来。
疲倦而死可能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可是睢宁没有停下来,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其他的东西,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没有任何停顿地撞击着墙壁。
就在睢宁觉得她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向前猛冲的身体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哗啦。”
墙碎了。
睢宁猛地睁开眼睛,身体正躺在什么粘稠腥臭的东西上,口鼻间全是剧烈的血腥味,浑身疼的厉害。
雨后阴沉沉的天映入眼中,睢宁花了几秒钟想起了之前的事。
自己……在和希文的战斗中晕了过去?
她居然还没死?
下一刻,睢宁感受到有些异样。
这里,似乎不是南一区的中心区。
睢宁撑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似乎是西南区的森林,周围百里的树木都被摧毁了,留着尖利的光秃秃的质感。
这里就像被炸弹投掷过,连土地都不再平整。
而自己身下就是被鲜血浸透的土地,像是吸饱水的海面,有种潮湿的膨胀感。
旁边随着很多肉块,从表皮看应该是希文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睢宁的手碰到一个冰冷冷的东西。
她一回头,自己的重剑就安安静静躺在旁边。
睢宁扶着自己胸口渗血的伤口,之前和齐琪的对战花掉了她大部分的异灵和体力。
后来又解决了温言,在和希文的战斗中花了剩下的体力,自己早已遍体鳞伤。
她是没有办法再次使用否定异能疗伤,还好没有致命的伤口,她只能简单地撕下衣服包扎了下,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睢宁晃了晃脑袋:麦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