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宁心里清楚,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之前试图跑出去的人后果都很惨。
这异种的攻击力不弱,睢宁需要将异灵灌注手臂,使手臂异能化才能切断他的舌头,更不用说他看上去就厚实的皮肤。
尤其是这男人长得和蟾蜍很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皮肤和体液应该也有剧毒和腐蚀性。
果然挺麻烦。
最重要的是,这里人不少,如果大动干戈的打起来,未免有伤到普通人的可能性。
而刚才偷袭不成,舌头被睢宁和琪蕾绞断的教训也让蟾蜍一样的男人有些忌惮。
两边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同……同类。”
男人看着他们突然开口说话,只是声音非常奇怪,并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就像是煮沸的大锅里冒起的一个个泡泡,炸开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又夹杂着蟾蜍的鸣叫,有些听不真切。
但是这个男人觉得他们是同类。
看上去这男的应该从异化以后就没有离开过这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和之前睢宁在中部解决秋姐两个异种不同,外面的异种很多是对调查员的身份有所了解的。
“这只异种估计有段时间了。”
周默文理着他手中玩偶的衣服,也不知道玩偶究竟是什么材质,看上去在水里泡了很久也没有湿湿嗒嗒的。
“异种可以通过长时间存活进化吗?”
睢宁有些好奇,如果这个男的一开始就是五星异种,又在这样人多的景区,应该不会到现在才出事。
“理论上异种的等级应该是固定的,就像基因一样,但是谁知道呢。”
周默文耸了耸肩,“如果长时间吞食人类是有可能进化的。”
“滚开。”
男人可能也知道这伙人并不好对付,他的思考能力已经很弱了,所以在他的思维里,既然都是同类,不需要兵戎相见。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们抢东西也抢不到这里来。
琪蕾的脸色很难看,一只手已经藤蔓化,上面还沾着死去的蟾蜍的血迹和黏液。
琪蕾生气以后,废话都不想说,手一扬,无数长着倒刺的绿色藤蔓飞快地冲男人飞驰而去。
男人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发难,而且蟾蜍男的体型太大,移动并不是非常迅速,眼看着那几根尖利的藤蔓就要扎进去。
“毛森!”
睢宁轻喝出声,毛森的反应也的确很快,瞬间就在蟾蜍男的两侧竖起了土墙。
这里比之前的地方有个好处,就是岩石含量并没有那么多,土壤更多了,对于毛森来说,自己的能力就不会被限制得太厉害。
土墙高高竖起,将蟾蜍男困在中间,藤蔓死死地扎进了蟾蜍男的身体,直接捅了贯穿。
飞溅出来的血液混杂着黑色的汁液,在土墙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又迅速被毛森新筑的土墙给覆盖。
土墙内响起了蟾蜍男的低吼,琪蕾皱着眉头将藤蔓收了回去,“不行,你这样限制了我的发挥。”
毛森挠挠头,眼前一亮,将蟾蜍男周身的土墙撤掉,然后在周围发出惊叫的旅客周围建起土墙。
顿时,旅客的哭叫声更响了,但现在谁也没有功夫去安慰他们。
撤了土墙,不仅让大家攻击更方便,而且能直观地看到蟾蜍男的情况。
蟾蜍男圆滚滚的身子通了几个大洞,正在往外流血,他的双眼因为疼痛和愤怒变得通红。
蟾蜍男的两只眼睛在不停地乱转,原本这样只能在变色龙之类的爬行动物身上见到的情景发生在人身上,着实有些惊悚。
蟾蜍男身上的疙瘩变大了一倍,看上去就像是即将爆炸的气球。
“速战速决。”
琪蕾被这个男人的样子恶心的够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双手都藤蔓化,整个人高出了一倍,身上的皮肤也爬上了植物的花纹。
几十条藤蔓瞬间扎进蟾蜍男的身体,看样子琪蕾是像直接把蟾蜍男撕碎,但是没想到他的身体还比看上去坚实得多,琪蕾用力下竟然没有将人撕开,反而藤蔓一时收不回来。
与此同时,周边原本安静的洞穴突然蛙鸣声轰鸣,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无数的蟾蜍,比之前在山缝里的数量还多。
密密麻麻,将四人之前进来的路都堵死了。
那些蟾蜍每一个都是一个毒液炸弹,而且他们原本是蹼的脚掌上也长着利钩,配合腐蚀液一碰就能让人掉层皮。
观察蟾蜍男刚才的攻击,估计这些蟾蜍的舌头也可以进行攻击。
果然,这些蟾蜍围着四人看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将苗头瞄准了毛森。
无数条鲜红的舌头像子弹一样迅速地冲毛森弹射过去。
毛森离得近,看到那些红色舌头顶部长着很多的倒刺,随着舌头的弹射还在蠕动。
毛森被恶心的够呛,连忙用加厚的土墙将自己和舌头隔绝开,但是看那舌头动辄就插进土墙两三公分的厚度,就知道攻击力虽然没有蟾蜍男那么强,但也不弱。
最重要的是这些小蟾蜍数量太多,如果真的被攻击到,身上开一两个口子,凭借调查员的恢复力是没问题的,但是开几百个口子就有危险了。
毛森的声音从土墙里传出来,“靠!好危险。”
因为土墙的隔音,所以毛森的声音有些沉闷,但是睢宁可以看出来他并没有受伤。
“啧,真是麻烦,群架什么的。”
周默文阴着一张脸,抱住了自己的玩偶,一瞬间自己的异灵大涨,睢宁瞪大眼睛看着,黑暗中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了十几个小小的傀儡玩偶。
那些玩偶站起来也只有三十公分高,没有周默文抱着的大,但是它们会动。
周默文抱着的玩偶严格来说,睢宁没有看见它动过。
但是那十几个小玩偶却是连蹦带跳地从黑暗中钻了出来,表情也明显生动了不少。
然后它们冲到了蟾蜍阵里大开杀戒。
睢宁终于知道之前土墙外面为什么会响起蟾蜍那么凄惨的叫声,为什么它们宁愿自残也要撞击土墙试图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