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宁远远就看到了4区,和钢筋水泥风的6区相比,4区更诗情画意。
像个巨大的植物园,远远就看见种在城墙外的参天植物。
“4区有能控制植物的调查员,她能让这些植物作为第一层的阻挡。”
这就是高等生存区的区别。
低等区甚至城墙都有些破损,而6区之类的也只是加固了城墙,4区就已经开始在周围进行防御。
门口两株艳丽的巨大花朵下,站着打扮精致的宫湘,身边站着一个俊朗的男人。
男人五官精致,帅气不输正经时候的康斯,一双棕色的眼睛目光温柔,非常迷人。
“尊敬的神明大人。”
宫湘一看到睢宁就双眼发亮,她行了一个和艾利迪雅当时一样的礼,旁边的谈瑾一也照做。
睢宁有些无语,“这个是一定要的吗?”
宫湘眨了眨眼睛,“当然,神是伟大的,能够得到神庇佑的人是幸运的。这是必须的仪式感,能让人更加团结地拥护你。”
睢宁目光转向谈瑾一,这个男人很强,能力应该已经不止top8了。
她记得谈瑾一的异能是重击……
看上去不太像,她以为对方应该和伊特或者詹姆士的体格差不多。
“那家营养剂商家已经在等您了。”
睢宁挑了挑眉,跟着两人进入4区。
如果说6区像是世纪劫前的小镇,那么4区的水平已经是二三线城市了。
街上热闹非凡,让人不得不感叹人类强有力的生命力。
4区的办公楼有8层之高,用的也是加强过的异种钢化玻璃,坚固无比。
谈瑾一推开一扇门,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对方可能六七十的年纪,身材有些佝偻,脸上皱纹也透露出不年轻的事实。
“这就是‘快乐营养剂’的负责人。”
谈瑾一看向男人,“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来问问话。”
睢宁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明显有些不适应这样严肃的场合,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打开。
“是产品有问题吗?我带了一份来,有问题我们可以马上更改的。”
末日后的人求生不易,自己吃饭的行业有可能出问题,是个人都紧张。
睢宁却摆了摆手,“行了,别装了。”
正要去接过箱子的谈瑾一立马跳了回来,他相信睢宁的分析。
“哦?我没有什么地方露馅吧。”
对面的男人说是这样说,但是其实已经是变相地承认了。
原本佝偻的身姿挺直,明明就是一个很小的动作,整个人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一个很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的形象,变成了就算是静静坐在那也足够招惹视线的存在。
“我没想到你还没死。”
睢宁没有回答对方的对话,实际上暴露他的就是那双眼睛。
“好久不见,年长明。”
宫湘和谈瑾一都有些惊讶地望了过去。
这是年长明?
怎么丝毫没有认出来。
而且虽然没有找到年长明的尸体,但是当时世纪劫的时候,第五研究院是从内部被突破的,年长明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活着。
没想到年长明真的活着,而且还在宫湘的眼皮子底下。
其实睢宁能够认出年长明的原因非常简单,睢宁不是和年长明打交道最长时间的,但是却算得上是第五研究院里数一数二和年长明交心的。
这种交心不是自愿的,是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在某种程度上的惺惺相惜。
睢宁可能真的是这个房间里最了解年长明的人。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眼神没有办法伪装。
更不用说这个营养剂和白之言有关,睢宁一眼就认出了年长明。
“我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就说怎么会有人注意到营养剂的生意,是你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了。”
年长明往后一靠,整个人放松地像这里是他的主场。
年长明身上没有异灵,他依旧还是普通人,但是白之言能够从第五研究院的地牢中在混乱的世纪劫将年长明救出来,他自己出来自然也是能保证他的安全。
“我是在找白之言。”
睢宁和年长明打交道久了,过了两年不用动脑子的生活,突然有些久违的怀念。
她知道和这个人要怎么交流。
“我要找翎苏苏。”
年长明挑了挑眉,这个动作用他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做出来明显没有之前的效果好。
“翎苏苏的确在我们这,但是她已经失去了异能,是个普通人。”
睢宁点点头,“能安排我们见一面吗?我想我这也有能够交换的信息。”
年长明沉吟片刻,“来可以,就你一个。”
睢宁笑了,“没问题。”
年长明有些意外,他很清楚睢宁的性格,敏感,细腻,但是有时候又十分大胆。
敢跟着他去白之言的地盘,明显是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宫湘也非常听睢宁的话,可以说没有一点的反对。
两人走出办公室,年长明又恢复了那种佝偻的身姿,瞬间变得朴实。
“宫湘还挺听你的。”
年长明感叹,“之前听那个新神计划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
睢宁之前是动过让年长明出来稳定民心的念头,年长明的能力很强,也有底线。
但是宫湘明显是做的不错的,没有睢宁想的生疏,反而在她靓丽外表下有种不易察觉的狠辣。
“你能一直蛰伏我也没想到。”
年长明是个有野心的,能安安静静给白之言打工也是睢宁没想到的。
年长明提到这个明显脸色沉下去了一点,他轻声道,“我只有这个选择。”
只有这个选择?
睢宁一头雾水。
一直到睢宁跟着年长明七拐八绕进了一栋楼,她还以为又是建在地下的秘密根据地,没想到年长明直接打开一个房间。
房门像水幕一样,普通人碰都碰不得,年长明却自己走了进去。
睢宁用异灵将自己包裹起来,先是伸出一只手试了试。
看上去无害的水雾刚包裹住睢宁的手就割开了无数锋利的口子,鲜血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