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正儿八经的高利贷最起码都有个皮包公司,再不济也是在电线杆上贴小广告,好歹也让别人看起来觉得靠谱一点。
但是这年头手里有活钱,能放贷的,都不是肥鱼,人家要是收不回来钱自己得亏个底儿掉,所以能干这个的,倒多半是老虎,钱会给你,但自己也肯定不会吃亏。
现在胡丽雅遇到的事情我不敢确定百分之百是真的,但心里也信了七八分,毕竟,已经有人追过来了,并且追得这么紧,要说是没点手段,也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来。
想想看,这可是在X市打的白条,居然在Z市来收,而且找得这么准,很显然是下过一番功课的。
如果这事儿是简简单单的欠账收账,我倒是要对这伙人的职业素养点个赞,办事效率不错。
但是,这里头分明就不存在什么欠钱的事儿,并且最主要的是,这伙人居然还特么找到我的酒吧来了,真要是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把胡丽雅带走了,我的脸往哪搁?
想到这里,我先前还一副打算安慰人的样子消失了,脸色一沉,问道:“先别顾着哭了。”
“嗯?”胡丽雅抹着眼泪,把头抬起来,一脸的无辜。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圣母心的人,但胡丽雅的遭遇,实在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现在看着她这么可怜的样子,也没冲她发脾气,问道:“我问你,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你问我吗?”胡丽雅有些吃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
“你是问我想怎么解决,难道是说……”胡丽雅终于开窍了,意识到我要帮她,顿时破涕为笑,感激涕零地看着我。
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深怕她把鼻涕擦我身上了,就后退了半步抢白道:“发生在我的酒吧,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太好了老板,谢谢你。”胡丽雅也有点不好意思,手忙脚乱的把花猫脸给胡乱擦了几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我深鞠一躬。
刹那间,只见胡丽雅的长发垂下之际,OL套装那并不严实的衣领,绽开了一道小口,恰好能看见正常视角所看不见的美景。
我的眼神不自觉的就随着这个动作,下移了半尺,停了两秒。
真白啊,似乎比菲菲的还要……
我有些短暂的失神,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因为胡丽雅说了一句话,她笑靥如花道:“那你帮我把钱还了吧……”
“……”大爷,这是拿我当冤大头啊?这姑娘也不厚道啊。
我无语了一阵,耐人寻味地看着胡丽雅,道:“你让我帮你还高利贷的钱?”
然而胡丽雅似乎并不是真的打算坑我,她脸上一红,低下头道:“不行的话我可以算借的……将来从工资里扣慢慢还给你。”
以胡丽雅现在的工资待遇,真的不错,我已经把她的月工资算过了,这个月得发给她一万五,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她这个工作又不用出卖色相,能有这么多很不错了,只不过胡丽雅本人还不知道。
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现在要还的是高利贷的钱,利滚利,逾期再逾期,现在要还的账恐怕已经是天价,而胡丽雅对这一点又不知道。
我气得指着胡丽雅大声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账你也认,况且你一个多月以前打的白条,承诺三天还款,现在最起码过去一个月了吧,你知道现在翻多少了吗?真是当高利贷是慈善机构啊?钱都是天上掉的啊。”
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是想让胡丽雅绝了还账的心思,这事儿还得用其他手段摆平。
但胡丽雅的脑筋楞是转不过弯来,只以为我是不想帮了,“那你刚才还说帮我解决呢……”
“没错啊,可我用得着给钱打发那几个小鬼吗?”
胡丽雅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跟我下来吧。”
提起要下去,胡丽雅犹如惊弓之鸟,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啊!?我不要下去。”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你不下来难道还指着我下去跟别人谈?我又不认识他们。”
“我也不知道怎么谈,而且让他们看见我在这里工作,以后一定还会来的。”胡丽雅后退了半步,又怯懦的坐在了沙发上,不敢跟我下去。
我盯着胡丽雅看了半天,她没有任何反应,我也慢慢失去了耐心,道:“不相信我那你就在上面呆着吧,五分钟之内看不到你下来,我就走了。”
“……”
我下到酒吧二楼,随便找了个空位坐着,看到我一露面,卢刚就跑了过来,我正好也要让他帮我把那几个人给指出来。
卢刚一手指着厕所方向,一手指着吧台,最后又指了指门口,说道:“有三个人,一个去厕所找了,另一个在吧台那里问服务生,还有一个在出口附近晃荡,这几个人很有经验,应该是老江湖了。”
“老江湖?你给我把门口和厕所哪里的两个人先带过来,这两个不遵守酒吧的规矩,女厕所也是他能随便闯的么?还有给我当门神的那个也是,太碍眼了。”我摇头嗤笑了一声,逮人的经验是挺丰富的,可这算哪门子的老江湖,跑到主家的地界来也不懂得先打声招呼再办事,这事儿要是他还能办成了,算我输。
卢刚听后也是咧嘴一笑,道:“好嘞。”拍了一下桌子准备动身。
我拉住卢刚又叮嘱了一句,“然后再把吧台的那个给盯住了,别让他溜了。”
卢刚点点头,先按下对讲机,叫他们站在吧台附近值岗的注意盯紧一个人,然后亲自下楼,带着人去厕所抓人了,而我坐在二楼这里俯瞰一楼全景。
卢刚没有打草惊蛇,下去以后没有振臂高呼要抓人,就近抓了两个壮丁帮忙,然后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卫生间那边。
随着一阵短促的哄闹从女卫生间里面传来,卢刚带着一个男的上来了,而另一边,这个被抓的人一出现在二楼,门口的那个同伙就发现了,顿时就要开溜,但是却被三金给堵住,至于吧台那里,由于视角原因,根本没发现同伴出了事。
等到三金和卢刚把人带上来,我让卢刚把那个去女厕所的变·态给带到一边蹲着去,留下了看门的那个家伙。
这人年纪不大,三十岁不到的样子,长得也比较帅气,但一脸臭屁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是不爽。
三金就在旁边压着他,他想走也走不了,只能面向我。
我露出一丝温和的笑,问道:“从哪来的?”
我释放的善意被对方感受到了,他也没再摆着一副臭脸,很客气地道:“大哥,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皱眉道:“我没问这个,我问你们从哪来的。”
他也板着脸道:“X市。”
我接着问道:“来干什么?”
“喝酒。”他倒是说得很理直气壮。
我忽地笑了一下,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道:“这么大老远来Z市喝酒?”
“顺便。”这家伙的眼神开始乱晃,明显有些心虚。
我也懒得去拆穿,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我却没那么容易的让他蒙混过关。
“我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敬酒,一杯罚酒,你想喝哪一杯?”
他一听这话,哪能不知道我开始为难他了,有些气闷地瞪着眼睛道:“兄弟,大家都是道上的,不过是混口饭吃,用不着一见面就这样吧,要是你看不惯我们外地人来这喝酒,我们走就行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来。”
他说的挺有道理的,至少我听了都觉得不好意思对他们太过分。
但三金却角度刁钻的找到一处不满意的地方,一巴掌就拍在他后脑勺上,骂道:“兄弟也是你能喊得起的?”
所谓女人的腰,男人的头,这是两个禁区,女人的腰不能瞎摸,这代表着调戏的意思,而男人的头不能瞎摸,这代表着不尊重,因为只有老子才会这样摸儿子的脑袋。
三金对他作出这种侮辱性的动作,他当即就要还手,一甩肘,就奔着三金的脸去了,愤怒之下他的动作很快,一般人这个时候十有八九要中招,但三金现在是李祚盛座下第一高徒,这点反应要是没有那就完了,只见三金一个侧身躲过,于此同时,借着身体移动的惯性来到这人身后,单手锁喉,单手穿过腋,瞬间将此人控制住。
但,这还没完,三金抬起一只脚,先是点在了这人膝盖后窝哪里,直接把他给踩脱了力,只能单膝跪地,接着,三金抬起的那只脚,膝盖上提,正好顶在他的后腰上。
“啊——”这家伙当场就痛呼出声,脸上冒出的白汗如冬天里落下的雪花冰晶融化在脸上。
“还敢还手?找死还差不多。”三金把嘴贴在这人脸边,不屑的哼笑道。
这人不敢说话了,想来他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也是对自己的身手颇有信心,但是没想到一招就被三金制服了,顿时便羞愧得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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