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超市买了点水果和点心,从超市出来又买了两斤桃酥,这才去往残疾人救助院。
到了门口,推开铁栅栏门的时候,右边笼子里的大黄狗立马警惕的坐了起来,盯着我看了两秒,又趴下去歇着了。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刚刚在底下就看到李诗瑶的门是开着的,便直接埋着头进去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一只脚刚埋进去,就发现里头有两道目光警惕的看着我。
两道目光很冷漠,带着狐疑,甚至有些敌意。
我屏息凝神,脚步一顿,同样用疑惑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
一个是身高一米七几的青年男人,正站的笔直,看起来像是保镖之类的人物,但长得并不魁梧,只比李鸿羽精壮一点,只不过他脸上煞气很重,眼神很锐利,像一把刀子,令人难以与其对视。
我匆匆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看向了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
一眼看去,竟有些惊讶,这人坐在轮椅上。从大腿折中的位置往下看,裤腿里面很细,不像是人腿,如果猜得不错,此人应该是双腿尽失。
因为头发白了一半,所以年龄有些难以猜测,大概四十到五十之间,长脸、丹凤眼、厚嘴唇。
我心想,莫非这就是张伯?这间救助院的创办者?
刚准备打招呼,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就说话了,眼皮一抬,面相不怒自威,道:“你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间院子?”
我眉头一皱,这人敌意很严重,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这人刚说完,李诗瑶系着纯色的围裙从厨房里头出来了,看了轮椅上的那个人一眼,才朝着门口走来,说道:“徐大哥你来了,这位就是张伯。”
听到李诗瑶确认了这人的身份,我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
李诗瑶目光在我们身上转了一圈,又转身对轮椅上的人介绍我的身份,道:“张伯,徐大哥是我的朋友,之前就来过,我一说您是这个院子的创立者,徐大哥还说要见你呢,特别崇拜您。”
李诗瑶故意这样说,显然是发现了张伯对我的敌意,希望能够稍微缓和一下。
我也配合着走上前去,微微低头道:“张伯您好,我是徐远。”
张伯拉长着脸道:“你叫徐远?”
我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偷偷的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李诗瑶,心说你们不是说张伯是个很和善的人么?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老钉子。
张伯语气淡漠的说道:“这里不欢迎你,出去吧,以后也别来了。”
张伯说完,我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就连李诗瑶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张伯的确是要赶我走了。
这时,李鸿羽也从卧室里出来,摸着墙边走边说道:“张伯,为什么呀?”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张伯,我们好像是初次见面吧,我不记得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不说还好,我话一说出口,张伯直接用手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疾言厉色的喝道:“刚子,送客。”
李诗瑶去扶着李鸿羽出来了,姐弟俩都在问张伯为何要赶我走,尤其是李诗瑶,觉得特对不起我,一双清澈的眸子现在却像是被搅浑了的水,满含歉意的望着我。
我看着张伯旁边那个家伙马上就要过来,我摇了摇头望着李诗瑶说道:“算了,我改天再来看你们吧。”
倒不如怕他跟我动手,虽然这家伙看起来应该有两下子,但我是不怕的,关键是这里当着李诗瑶和李鸿羽的面,再去得罪他们姐弟俩的恩人,这事我干不出来。
“徐大哥!”李诗瑶神情焦急的喊了一声,我笑了一下,把手里的桃酥和水果放在了沙发上,往门口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回头说道:“这位张先生,虽然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不过既然你不愿意看见我,我走就是了,这次是我不请自来。”
说完,不理会李鸿羽和李诗瑶的呼喊,我就下了楼。
要说心里一点不生气,那是不会的,毕竟我一开始对这个张伯期望很高的,再加上李诗瑶常说这个张伯怎么和善怎么好,这回见了真人,倒是一点没看出李诗瑶所说的那些优点。
而且莫名其妙的对我有敌意。
只是提了个名字而已,难道徐远这个名字很拉仇恨?
我心里摇了摇头,显然不是。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李诗瑶像一只燕子一般从楼上飞快的跑了下来,追在我身后把我的手拉住,有些六神无主的道:“徐大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你可不可不要生我的气。”
我感受到右手被一只小手捏住,转过身,笑了笑,左手轻轻的在李诗瑶头上揉了一下,道:“说什么呢,我干嘛生你的气?”
李诗瑶脸上闪过一丝羞涩,迅速的低下头,然后又感到庆幸一般吐了一口气,抬头认真的望着我说道:“我没想到张伯会这样对你,他在我们面前其实很和蔼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你抱以那么大的敌意。”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说道:“你问我我又该问谁呢?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答案。”
李诗瑶脸上也一副为难的表情,想了想,眼珠一转,道:“徐大哥,张伯一般不在这儿住,要不然他不在的时候我再叫你来吧。”
我看着她期待的目光笑了一下,打趣道:“怎么听起来像做贼一样。”
李诗瑶被我逗了个大红脸,我哈哈大笑,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李诗瑶娇嗔的瞪了我一眼,我实在受不了这样,便摆摆手说道:“好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说着,我就把手抽了出来。
“我送送你吧。”
李诗瑶露出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看得我心头一跳,忙说道:“不用,别把客人怠慢了,跟我就甭客气了。”
……
……
遇到了李小军、张伯,只不过是一点小插曲,很快,我又投入到工作当中。
对于李小军所说的,城中飞的手下虎哥打算报复我一事,我虽然记在心里,但是也没当回事,只要这家伙不用违禁武器来干,拿着钢管棍子来再多也不够李祚盛吃的,何况我也今非昔比,遇到那虎哥,说不定还能斗上一斗。
生意的事情我现在是捉襟见肘,有力没地方使,因为在现有的基础上很难创意,杨素一天不同意装修,也只能暂时跟她耗着。
这天早晨,我依旧跟李祚盛练完回来,我俩正准备去夜色对面的餐厅吃早餐,结果一到门口,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餐厅最大的那一面落地窗,直接被砸了个大窟窿,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而餐厅里面更加不堪,桌子都倒了,凳子也倒了,餐具摔了一地,地上全是白色的白瓷渣滓,收银台后方的酒柜直接被打烂了,昂贵的红酒摔了满地,猩红的液体在地上流淌,触目惊心。
这餐厅也是夜色的产业,一直保持着收支平衡,但这么砸一通下来,最起码是二三十万没了。
一想到白白损失二三十万,我整个人顿时就火了。
但我的火还没发出来,就被另外一现象震惊到了。
李祚盛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看夜色大门。
我把目光转了过去,只见夜色那两扇四米高的定制鎏金色大门,也破了俩窟窿。
那可是三万一对,加厚的特殊材质玻璃,居然就这么被砸了!
并且,远远的还能看到大厅里人头涌动,地上还躺着一些人。
“出事了。”李祚盛低声说了一句。
顾不上看餐厅内部的损失,我们快速的穿越马路,到了夜色门口,越往里面走,我的心就跟滴血一样。
大厅顶上的意大利吊灯又他妈被砸了!
这等损失,让我的眼睛都红了,呼吸愈发粗重,把拳头握得死死地,看着正在忙着抬人的保安们,地上躺着的也是保安,只不过他们是早班,而出来抬人的,都是晚班的,一个个脸都没洗,哈喇子还在嘴边就出来了。
我怒吼道:“邱大成呢?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邱大成虽不是保安队长了,但白天所有的事物都是交由他负责,出这么大的事,居然到现在都没看到他人!
见众人都把脑袋转动,我也顺着看了过去。
邱大成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头上也在流血,我一看,似乎就属邱大成伤得最重,知道自己误解他了。
邱大成道:“是,是城中飞的手下,虎哥,就在十五分钟以前,当时我正在门口,一辆灰色的五菱宏光直接下来十几个人,直接把店砸了,白班人手不够,完全顶不住。”
果真是虎哥!我深吸了一口气,牙齿咬的死死的,身上的肌肉更是紧绷状态,恨不得现在就把虎哥给收拾了。
我走了过去,伸手拉他,但邱大成却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立马看出来问题,“你腿不能动?”
邱大成咬着牙道:“被铁棒弄了几下。”
我一听,觉得自己先前误会他了,心中有些愧疚,转头吩咐后面的保安道:“快,送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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