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沓,让苏若琅忍不住叫好。
秦墨卿在一旁吃味地皱着眉头道:“我也能做到。”
苏若琅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你能不能不要这般幼稚?我不过是夸他一句而已。”
“看来,以后我得将轻风扔得远一点,省得他让我烦心。”秦墨卿轻哼一声。
不远处的轻风:?
苏若琅无奈一笑,对轻风道:“你放心,他舍不得。”
轻风和景安在他身边多年,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哪里会舍得让他们离开?
苏若琅走到那人出现的位置,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找到机关所在。
“没有想到,嘉禾公主也会有被难到的时候。”柒月看到她半晌没有找到机关所在,不由笑出了声。
她走上前去,在岩壁上摸索到了机关,轻轻一摁,一道石门轰然打开。
苏若琅盯着机关所在的位置,眉心微皱,明明她也看向了那里,为何没有发现?
“嘉禾公主不必因此怀疑自己,这里的机关是南宫辰花了大价钱的,自然不会这般轻易被人看出来。”若不是因为她知道机关在地方,怕是永远也不可能会找到。
那机关镶嵌在岩壁之上,做得天衣无缝,若是当真被苏若琅一眼看出来,那南宫辰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轻风打头阵,走在最前面。
周围一片湿冷,不停有水珠滴落下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小心,这是瘴气!”柒月提醒了一句,旋即让众人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跟着她的指令前行。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瘴气区域,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
一眼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但耳边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若琅抬头一看,顿时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头顶之上,竟然盘着许多蛇!
那声音便是它们发出来的。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目之所及,不见半个人影。
“若是蛊师在这里,会在何处?”苏若琅很快就冷静下来,不过就是蛇而已,就算是毒蛇又如何?
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柒月看向前方,说道:“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苏若琅一怔。
前面……明明什么也没有。
“不要过去!”
她正要往前走,就被柒月喊住了。
柒月捡起一块石头扔出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掉在了地上。
“难道说,我们面前的,并非是什么空地?”苏若琅眨了眨眼睛,发现面前的场景的确不太寻常。
她的眉心登时皱成一团。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处境很危险?
敌在暗,他们在明,随时可能会遭遇不测。
“不过也就这点本事而已,还以为能有多厉害。”苏若琅心头紧张,面上却装出了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轻蔑地笑了一声。
一支冷箭破空而出,对准她的心口射了过来。
轻风飞身挡在她面前,拔剑将箭击落在地。
“在那里。”苏若琅自然看清了那支箭从何而来。
她方才之所以会那么说,就是为了激怒对方,让他们有所动作。
如此一来,他们就会轻易暴露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轻风没有半点犹豫,冲着冷箭来的方向而去。
走到半路,却被挡住了。
伸手一摸,发现自己面前竟然有一堵薄墙。
薄墙并不算坚硬,他手中的剑轻易就将其刺穿,撕破一个口子。
原来他们所处的地方并没有先前看到的那么大,一切只是薄墙带给他的错觉罢了。
薄墙之后,是一个巨大的毒池,比上一层的还要可怕得多。
轻风不由庆幸苏若琅试探了敌人所在的位置,否则,他极有可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掉入毒池,成为万千毒物的美餐。
“没有想到,这年头也会有如此障眼法。”苏若琅被这道具惊到了。
秦墨卿也没有料到,薄墙之后竟会是毒池。
稍有不慎,他们就有可能全部掉下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这里?”一个声音自毒池中传来。
苏若琅俯身看去,发现毒池中间站着一人。
他白发白衣,颇有几分谪仙的韵味。
不同于上面那一层的毒池专门开辟一条路出来供人行走,这里的毒池满满当当全是毒物,并没有特意留出任何空间。
也就是说,那蛊师此时此刻就站一堆至毒之物中间。
这认知让苏若琅不寒而栗。
就凭这一点,就足见他有多厉害了。
也难怪南宫辰会在得到他之后将柒月弃之如敝履。
他的能力远在柒月之上,甚至比林老夫人还要厉害。
“我们是来找人的。”苏若琅料定了对方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尤其是她此时还是以易容后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更难猜到她是谁了。
于是随口编了个谎话糊弄他。
“找人?找什么人能找到这里来?”对方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
苏若琅却是一脸冷意,一双犀利的眸子看向他,“那就得问问你在这里藏了什么人了。你该不会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吧?”
白衣人面色一沉,眸中泛起惊讶的神色,“你……你要找的人是谁?”
看来,他也并没有如表面上看着那般冷静沉着。
苏若琅往前走了几步,似是半点不担心自己与毒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居高临下,声音冰冷:“告诉你,然后你好杀人灭口,让我失去对付你的理由?你未免想得太美了。”
秦墨卿正担心她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听到她这般说辞,差点笑出来。
不愧是她,什么时候都不用担心。
白衣人伸手,抓了一只毒虫在手里,对着苏若琅扔了过来。
她并没有躲。
哪怕是隔着一定的距离,她也能一眼看出来,对方的准头不够。
那只虫子根本就不可能落到她身上。
“你……你居然不怕?”白衣人被她的气场镇住了。
要知道,这毒池里的可都是剧毒之物,任谁见了都要发憷。
谁能想到她竟是半点不怕,站在那里安稳如山,倒让他心中震颤了一下。
“我并非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不在意你为谁做事,做的又是什么腌臜的勾当。我只想带我的人回去。”